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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然往昔

第四章

潸然往昔 然之雅 2692 2023-10-16 13:21:22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甑姗知道她爸妈过来了。

  程航已往开门,看见是岳怙恃吓得脸上心情都僵了,闷闷地叫了声,“爸、妈”。

  甑姗的怙恃极重地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程航赶忙去倒了两杯茶水过来。

  女人依旧站在墙边,恨恨地望着眼前的一家人。

  甑姗的爸爸开口问程航,“这是怎么回事?”

  程航自知理亏,低头回覆,“我前女友,听说我结婚了跑抵家里来闹。欠美意思,让您和妈大晚上跑过来一趟。”

  “我赶她走,她硬赖在这不走。说是让我给她个说法。有什么好说的,恋爱自由嘛,我爸妈嫌她条件欠好,不让我跟她结婚,我能有什么措施?!”

  甑姗的爸爸问女人,“你看见他们都结婚了,你想干什么?!”

  女人有点心虚,硬是兴起勇气说“我跟程航同居过,有一些小我私家物品在他这里,我想拿回去。”

  程航立刻反映过来,他说“不就是一个单人钢丝床和一些碗、盆什么的吗?其时搬迁放在这儿的,你拿走就是了。”

  “我请你帮我网购工具还剩几百块钱,你退给我。”

  女人一听程航让她退钱,立即冲程航怒吼,“渣男,你还睡我了呢!你问我要钱,那你把青春损失费给我!”

  程航怯怯地避开岳怙恃的眼睛,冲着女人嚷嚷,“那我的青春损失费谁给我?!男女平等,我凭什么给你钱。”

  甑姗的继母说话了,她问女人,“你跟程航既没结婚也没领证,怎么不知道自爱,就跟人家同居。你爸妈知道吗?”

  女人像是被戳中了软肋,没吭声。

  继母接着说,“要不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咱们劈面把你们的事情说清楚。”

  女人嘴硬地说,“我的事情不用我爸妈干预,也不用他们管。”

  继母严肃地说,“你这个孩子也太没家教了,人家两口子结婚都不短时间了,现在甑姗也有身了。你在人家家里闹什么意思?!”

  程航拐到屋里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赶忙把情况汇报了一番。

  甑姗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她按了接听键,婆婆赶忙劝媳妇,“甑姗啊,你千万不要听那个坏女人的话,她可有心机了,死缠烂打要嫁给程航。我们程航是个老实人,被他骗得团团转。你们可不敢听她乱讲,你跟程航好好过,有什么事情妈给你做主。你现在有身了,不敢生气,当心气坏了身体。你让你妈妈接电话,我跟她聊几句。”

  甑姗把电话递给了继母,程航妈妈不愧是教师,口才不容小觑,又是致歉又是说合,硬生生是把这场风浪抚慰下去了。

  那女人自知讨不到自制,愤然而去。

  生活依旧,只是亲家之间自此发生了隔膜,电话联系得不那么频繁了。

  一切犹如平静的湖面下隐隐暗流涌动,甑姗小两口回娘家用饭的频率也变少了。

  生活在女儿出生后变得忙碌而焦灼,婆婆在女儿百天后体现自己身体欠好,要回老家修养。甑姗联系家政公司雇了个育儿嫂来资助带孩子,一直看到孩子上幼儿园。

  期间,公公因肺癌去世。一家人老的生病需要照料,小的一刻也离不开大人照顾。

  公公弥留前一个多月,在省城医院住院治疗,程航请假已往陪护。幸亏有他姐姐和姐夫在医院照顾,程航晚上基本不用呆在病房陪着,有妈妈和姐姐轮流照料爸爸。程航抽闲出去见了频频大学同学,赴了几场同学聚会,听说最好的兄弟路西媳妇有身了,他打电话告诉甑姗这个好消息。

  甑姗和育儿嫂两小我私家在家里照顾女儿,白昼还要兼顾上班,很费心、也很累。

  公公不治身故,甑姗带着女儿回去老家奔丧。孩子太小,丧礼期间,家里喧华、人来人往,程航妈妈她们被部署住在旁边小区程航小姨的空屋子里休息,畏惧有不洁净的工具缠着小孩。公公入土为安之后,甑姗带着女儿回家上班,程航留下来陪妈妈一阵子。他怕妈妈忧思过重,报了旅行团,带妈妈出去旅游了几天。安置好妈妈后,他也返回单元报到了。

  程航带回来妈妈给甑姗买的裙子,真丝面料,中式款式、大朱颜色,比力端庄。甑姗穿了出去,各人都说悦目,这是婆婆的一片心意,甑姗觉得心里很暖,一直生存着。

  程航的同学路西媳妇生了,是个男孩,程航再三祝贺,心里很羡慕,一直说着急怀不了孕,谁知一生就是个大胖小子。

  婆家是重男轻女的,甑姗知道,从程航的生长历程中就能看出来,家里都是围着程航转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都掏给他。其时还没有放开二胎政策,女儿还小,也想不了那么多。

  厥后,二胎政策放开了。程航的大舅和二姨、二姨夫过来探望,甑姗和程航带着女儿陪着老人们四处旅行,把周围的景点都转得差不多。

  不外出的时间,用饭大多都在家里,甑姗卖力下厨。一次吃完饭后,甑姗收拾完碗筷,程航的大舅坐下来劝她,“一个娃太少,你们考虑再生一个吧。”

  甑姗没有正面回覆,也没有拒绝。送走了大舅一行,甑姗跟程航提起这事,程航说,“我觉得一个闺女就挺好的。”

  女儿上幼儿园了以后,甑姗每天卖力早晚接送孩子上学、做饭、洗衣、收拾家务。程航下班回家就摆弄他的业余喜好,家务活基本不加入。

  甑姗没有诉苦,心想孩子大一点就好了,她就不用那么累了。她是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特殊生长经历造就了她能刻苦的特质,咬紧牙挺已往,一切都市好起来。

  或许应了那句话,男人不能惯,越惯越忘八。徐徐地,程航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不顺心,嘴里肆无忌惮乱骂,脚下气急松弛乱踢,甚至连甑姗的怙恃他都敢骂。

  甑姗一般不理他,任他独自发狂,等程航平静后,他就会真诚地为自己的失态行为致歉,事后又周而复始。程航觉得甑姗软弱,逐渐越发变本加厉了起来。

  程航怀着满满的功利心奔赴婚姻,婚后平淡而琐碎的生活让他厌倦而痛苦,他发现结婚并没有带给他助力和支援,反倒需要他为这个三口之家遮风避雨,肩负责任。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婚姻生活,绝对不是,他企图挣脱这个牢笼,他要离婚。

  程航清清楚楚地向甑姗诉说过他的心事,试图让甑姗玉成自己,放过自己。只要甑姗跟自己离婚,那他就另有追求理想生活的时机。他另有时机碰到一位理想的女子,资助自己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他想试试。

  甑姗成了程航追求梦想的绊脚石,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程航抑制不住地想要挣脱眼前的女人,更想要摈弃眼前的平淡生活。他苦苦焦灼着,久久不能入睡。他失眠了,严重地失眠,更确切的说,他把生活颠倒了,白昼久睡不起,晚上彻夜不眠。

  程航知道这样的作息习惯倒霉于身体康健,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体内的生物钟已经黑白颠倒了,到了夜里他异常清醒和兴奋,上网、看影戏、吃夜宵……

  白昼懒懒散散,睡到上午11点钟,下午骑车到单元磨蹭到7点多才走。晚上回抵家里,进门就用饭,吃完饭把碗一推,开始摆弄自己的小骨董。

  晚上趁甑姗收拾过家务、洗完衣服了,程航再找茬跟甑姗打骂,一直吵到孩子睡觉时候。有时等孩子睡着后才开始吵,吵到凌晨三四点,硬拉着甑姗不让休息。

  打骂的中心思想和主要目的皆是离婚,他要离婚,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去过他自己理想的生活,他不能这样平庸的蹉跎一辈子。

  甑姗白昼既要上班,还要送孩子上学,晚上又不能休息,整小我私家都快要累虚脱了,消瘦得体重只九十有多斤,谁见了她都说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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