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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然往昔

第五章

潸然往昔 然之雅 3402 2023-10-16 19:27:30

  直到一个周末,中午程航不在家,甑姗熬了点稀饭、炒了几个菜,自己和女儿吃过饭,正在休息。

  程航推门回家,见甑姗在睡觉,就说他要用饭。甑姗说饭在锅里,热一下就可以吃。

  程航阴冷静脸说他不想喝稀饭,要吃米饭。甑姗悄悄起来,关上门,孩子还在房间里睡觉,她不想吵醒她。

  甑姗来到厨房,淘米准备煮饭。程航坐在一边没事找事,胡乱挑剔。甑姗有点生气了,她受够了程航的无理取闹。程航一把夺过甑姗手里的锅,把米倒进水池子里,嘴里不干不净地谩骂着。甑姗怒了,直接回骂他。

  程航看甑姗居然敢顶嘴,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垃圾散落在餐厅的地上。厨房和餐厅里马上显得一片狼藉。两小我私家从餐厅吵到客厅,越吵越猛烈,程航拿起手边刚淘来的瓷盘子威胁甑姗,“你信不信我用它砸得你脑袋开花?!”

  甑姗厌恶地甩开他,这个男人越来越暴力失常了,完全不行理喻,她说“受不了你!”

  程航吼道,“受不了你走啊,谁稀罕你了!”甑姗换好了衣服,拉开衣柜门准备拿包出门。程航一脚踹到柜门上,甑姗顿觉额头一阵刺痛,麻麻地疼,她下意识用手捂着额头,感受有血顺着指缝留了下来。

  她来到镜子跟前一看,额头裂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从裂缝中涌了出来。甑姗赶忙用手捂着伤口,尽量按压住不让血流出来,她回过头来,发现地上一路滴答着一串血迹。程航意识到自己的过激行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甑姗。

  甑姗拿起手机拨通了110,报警,家暴。挂掉110后,她又给父亲打了通电话,说她受伤了,让他过来照看孩子。

  十几分钟后,楼下停下了一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三四个民警,径直上了楼。敲门声响起,程航去开门。民警鱼贯而入,打头的民警问程航,“有人报警说家暴,都有谁在家?”程航狡辩说,“没有啦,就是两口子吵了一架。”

  甑姗捂着额头从房间走出来,她不敢松开手,要否则血就会顺着额头往下流。甑姗走到民警面前有点虚弱地说,“我报的警,他家暴”。民警一边掏执法纪录仪一边问,“家暴?”

  甑姗简朴描述了适才发生的事情,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额头破了好长的口子,我适才照镜子了,伤口挺深的。”另一名民警过来,拿着相机对着甑姗,让她把手拿开,他要拍几张伤口照片。

  受伤的位置在额头的正中间,甑姗刚松开手,血从伤口里涌出来,顺着额头往鼻梁上流去。民警拍完照片,顺手递给甑姗几张纸巾,告诉她,“你照旧赶忙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看样子伤得挺重的。”

  打头的民警问甑姗,“你想怎么处置惩罚?”甑姗说,“应该怎么处置惩罚呢?”民警说,“凭据治安治理处罚条例,拘留7天。”甑姗闷闷地说,“拘留就拘留吧。”

  程航一听有点慌,再次狡辩说,“警察同志,我没打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门上磕破的。”

  甑姗的父亲推门进来了,适才的门是虚掩着,并没有关。父亲看见家里糟乱的景象,皱了皱眉,径直走已往问甑姗怎么回事。甑姗带着父亲拐进了最里间的卧室,女儿青青正在里面睡觉。她简略说了下情况,让父亲留在家里照看孩子,她得先去医院包扎伤口。女儿盖着被子睡得香甜,他们轻手轻脚怕吵醒了她。

  甑姗拿着包走到客厅,民警嘱咐她,“先把伤口包扎好,转头再到派出所来补录口供。”

  甑姗出门打车去到医院,挂了外科门诊,医生给她消毒清洗事后,打了局部麻药,缝合了九针。缝伤口的时候,医生让她平躺在病床上,她能感受到血顺着额头流进了两侧的头发里。也许是麻药起了作用,她感受不到痛,但是能觉察到额头有液体滑过的感受,她想那肯定是血。

  伤口缝好后,医生给她包上了白色纱布,扶她起来。为了排除脑震荡,医生让甑姗去做个颅脑CT检查。CT室人并不多,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显示一切正常。医生开了些口服的药物,另有消炎的针剂。甑姗遵医嘱打了两瓶吊针,刚刚离开医院。

  回抵家,已经是晚上了。由于失血过多,甑姗口渴得厉害。民警已经走了,父亲和程航在家,女儿青青醒了,抱着玩具在一边听童谣玩,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妈妈进来,女儿兴奋地跑过来拉着她。甑姗微微一笑,她不想吓到孩子。

  父亲跟程航两小我私家坐在餐桌前聊着什么,程航低着头在应承着岳父。甑姗在桌子前坐下来,程航为她倒了杯水。父亲对甑姗说,“民警回去了,我适才跟程航聊了许多。他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再折腾了。你们两小我私家年纪也不小了,有事情相互商量着来,也不要整天闹得互不相让。”

  甑姗脑袋里嗡嗡地响,她听不进去。她问父亲,“民警说要行政拘留七天,怎么程航还在家里坐着?”父亲犹豫地说,“民警问我要不要拘留,我考虑着如果程航被拘留的话,会留案底,未来可能会影响孩子上学啊什么的,所以我没让拘留,他们回去派出所了。走的时候留话说让你转头已往补个手续。”甑姗有点失望,慢慢起来去卧室躺下休息会儿,她突然感受特别累,整小我私家像是粘在了床上。

  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程航和女儿还在睡觉,甑姗独自爬起来。洗过脸,简朴吃了些早点。今天,她还要去医院注射,医生说需要连打三天吊瓶,消炎、抗熏染。

  她的额头顶着纱布,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脑袋上,感受糟糕极了。

  甑姗拨通姑姑的电话,随后她去了姑姑家,想让姑姑帮她把头发洗一洗。

  姑姑看见甑姗的样子,也没多问,就让她躺在床边,帮她清洗头发。姑姑用盆子兑好了温水端到床边,她把甑姗的长头发泡在盆子里,撩着温水帮甑姗清洗着带血的头发。红红的血水顺着头发流到盆子里,有的地方结了血痂不太好洗,姑姑用手轻轻地帮她慢慢润湿再仔细搓洗,中间换过七、八盆温水,总算是清洗洁净了,姑姑再用毛巾帮甑姗把湿头发轻轻擦拭干。

  洗头发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甑姗被搀扶着坐了起来,她伸了伸胳膊,感受轻松多了。

  姑姑陪着甑姗去注射,打完针,她让甑姗跟她回家去。姑姑觉得甑姗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干活,也不能操劳,回去程航又不能照顾甑姗,还要惹她生气。

  甑姗打电话给程航,让他看好女儿,她在姑姑家里养几天病。这几天,她定时吃药、注射、换药,剩下的时间尽量躺下来休息。她似乎太累了,一小我私家白昼忙前忙后,晚上被程航闹得不能休息,实在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因为头上有伤,那几天甑姗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程航打电话过来,说他联系妈妈,准备把女儿送回老家呆一段时间。甑姗不在家,他一个大男人也照看不了孩子。

  甑姗索性同意了,她现在管不了太多,伤口刚拆了线,粗粗的十八个针眼和长长的裂伤口统统袒露在额头上,中间还凸起一道肉红色的瘢痕,她确定自己毁容了。医生曾说过,如果是瘢痕体质的话有可能会发生伤疤增生,甑姗不敢多想,她一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她有点迷茫了。

  人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正好应了后面这句话。从小怙恃离异,甑姗一直都有点恐婚,直到三十岁才遇到程航,他俩同岁,谁知道才结婚没几年就被毁容,后半辈子该怎么面对呢。

  她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赶忙治疗好额头上的伤疤。她在网上百度了一下,伤疤治疗需要掌握好时间,实时医治才气到达最佳的治疗效果。要想恢复如初显然是不行能,只能尽可能地淡化疤痕了。

  甑姗联系省城的外科医院预约做激光治疗,她知道祛疤治疗是一个恒久的历程,急不得,一定得配合主治医生的治疗,同时注意忌口,坚持不停地用药。甑姗挂号的这家医院是一家比力权威的三甲医院,主治医师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看起来很沉稳的样子,简朴询问了甑姗的伤情,然后制定了治疗方案,这个激光治疗需要连续一年多时间。甑姗每做完一次治疗,就需要避光、防水、涂药期待结痂,痂掉了以后还需要严格防晒以防止色素冷静。

  两周后,甑姗顺利开始做了激光治疗,她每天都在家里定时敷药。程航并未曾探望过她,对于甑姗的治疗费更是只字不提,中间打过几个电话,也是关于离婚的。

  甑姗对于这个男人很是失望,良心不是谁都有的。她决定,离就离吧。等她的伤好了,把孩子接过来,就带着孩子跟程航离婚,结束这龌龊的婚姻生活。

  可是,程航却不乐意了,现在孩子在他老家,他差异意给孩子。

  女儿是甑姗一手带大的,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于是,两小我私家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离婚纠扯,最终的焦点始终是孩子。

  午夜时分,甑姗躺在快捷酒店的床上,久久不能安睡。她努力回忆着她和程航结婚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幕幕往事如影戏画面般在她眼前浮现。

  她平静且伤心,结婚十一年,她与程航就没有安生过几年。说实话,她也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哪有谁离不开谁?!

  但是离婚容易,可是女儿呢?!女儿怎么办?程航一家人能善待女儿吗?甑姗笃定他们不会善待孩子的。那为什么非要跟甑姗争抚育权呢?为什么拦着不让她见女儿呢?

  几多人都明确体现无法理解,程航他们真是不行理喻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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