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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映江月

番外:沈霄篇九

宫墙映江月 桥烟雨 2225 2023-10-25 00:03:00

  我没头没脑的对她说:“楚瑛的孩子跟我没关系。”

  我允许过只此一人,从未曾违背。

  江清月一愣,稍显尴尬的一笑。

  “可是,这件事和我也没关系。”

  我低垂目光,自顾自的说:“她和禁军的一小我私家私通,怀上了孩子。正好朝臣逼我的紧,我又想到你应该不愿意看到楚瑛有事,就爽性认了下来。”

  后宫里一个楚瑛所生的皇宗子,一个孟贞所生的公主,通通不是我的。

  我唯一的孩子,不跟我姓,他随母亲姓江。

  江清月笑得越发尴尬:“你人还怪好的啊。”

  我摇摇头:“我哪里好,叫你一小我私家带孩子这么几年,竟也不来看看你。”

  先前是怕我来了碰到秦顾,厥后是不敢面对她。

  就这么一晃,粽子都已经十二岁了。

  她一听这话,面上的笑容的消失了,加速脚步要从我身边走已往。

  我握住她手腕。

  “粽子像我,你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一些时候会想起我。”

  她停步,叹了口气。

  “他越大越像你,叫我打起来都不心疼一点。”

  我撇了撇嘴角。

  “他那么乖,你忍心打他啊?”

  “我的孩子不劳你费心。”

  “也是我的。”

  她可笑道:“我养了十二年了,你说是你的孩子?不是的,纵儿是我一小我私家的孩子。”

  我知道我态度必须好一些,我是来服软的。

  我温声细语的跟她理论:“是你故意瞒着我的,你若不瞒着我,我肯定也要养他的,怎么会缺失了十二年的父子天伦之乐?清月,你得弥补我……”

  江清月也跟我讲原理:

  “我逼你忘记那件事的吗?是你自己忘记的,我从来未曾故意瞒着你。既然如此,我只是没有来问你怎么不负起责任而已?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又何谈弥补?”

  歪理,明白是歪理。

  我有点儿委屈:“你知道的,我喝酒做的事都市忘记,你知道我会忘记。”

  江清月叹息:“我知道啊,那又如何呢?你自己忘记的,不关我的事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苍白无力的问。

  她站在我身边,望着我,同样的一句话反问我:“你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我隐约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江清月笑:“算了吧,十二年都这样过来了,我们不是过得挺好,就没须要……”

  “并欠好,”我说,“我过得欠好。”

  一堆又一堆的折子,除了部门真正重要的国务,另有无数写在字里行间的明争暗斗,看得头疼。

  闲下来,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身边的人皆是循规蹈矩低眉顺眼,无趣至极。

  我经常纪念很久以前的日子,有一个期待的人,有一桩期待的亲事,不像如今日复一日,枯燥乏味且孤寂。

  江清月说:“你简直不容易。”

  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波涛,有些搪塞的意味。

  我马上语塞,缄默沉静事后,问她:“当初秦顾说你们好事快要,厥后怎么不成了?”

  江清月想了想,说:“不知道。”

  “不知道?”

  她颔首:“很突然的,他说我们不结婚了,我想着幸好也没广而见告,算了就算了吧。”

  我没有想到,竟然是秦顾提的。

  可他不是还挺执着的,怎么就放弃了?

  江清月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我赶忙挑重点说:“我看过纵儿院试的文章,甚好,他既然要考取功名,即是志在立功立业的,你若肯……”

  “不愿,”她打断我的话,平静的说道,“你也知道你过得不快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转身要走。

  我心中有些凄凉的道:“江清月,有时我觉得你从未爱过我,哪怕是当年。”

  她脚步停顿:“是吗?当年的事太远了,我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她离去,没有转头看一眼。

  -

  回到金陵城,我一头扎在国是中,不叫自己有一丝空闲。

  皇姐来问我这一趟扬州之行如何。

  我疲倦的说:“你应该早告诉我,她是真心要嫁给别人过日子的,如此我便不会再去找她。”

  皇姐疑惑:“真心要嫁?谁?”

  “秦顾,”我说,“是秦顾莫名放弃这段亲事,预计她心里会有遗憾吧。”

  “莫名?”皇姐摇摇头,“明白事出有因,怎么是莫名?”

  我有些感兴趣,却不想开口问,只是默默注视着皇姐,等她说出当年发生了何事。

  皇姐长长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

  “因为她生病迷糊的时候,喊了你的名字。秦顾有些欠好受,但觉得为了生病时候喊的一个名字跟她闹也没理由,就使气提了取消亲事,却没想到她满口允许。秦顾说他其实只是想找存在感,但凡她问一句为什么,哄他一句,他就会乖乖低头。”

  我如一桩木头,神色呆滞坐在皇姐面前。

  我听见过她迷糊时候喊我的名字。

  是在九明山上,催情药发作她和我的意识都逐渐涣散。

  是她一声声痛苦又缱绻的沈霄把我的意识喊了回来。

  厥后我也没有多想,我想着,与我在一起,喊的是我的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

  她的简直确是已经绝不在意我了啊。

  皇姐继续道:“秦顾在江家死皮赖脸多住了半年,软磨硬泡的认错致歉挽回,江清月对他说算了吧,照旧做朋友比力自在。”

  从始至终,江清月没有问秦顾要解释。

  所以她简直不知道秦顾为什么不娶她了。

  皇姐深深看着我,很无奈的叹道:“你们两个看着都挺理智的样子,其实都是死脑筋。”

  我木衲的摇头。

  “十几年了,从取消婚约之后她一直都对我很冷淡,从来不给半点回应。”

  我见过她爱我的样子。

  她唯独在我面前是青涩的。

  她会脸红,会在我小憩时候偷偷亲我。

  会因为旁人说我的是非,大发雷霆的跟人打骂。

  会因为我受伤生病心疼的掉眼泪。

  她曾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

  故尔厥后她的冷淡,我的死活我的痛苦她都不在意的态度,我感受的明明白白。

  皇姐说:“她介意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或许知道,她想要自由,不想再深陷这些钩心斗角的处境。

  我摩梭着腰间青绿色竹节佩玉。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那是在江府的桃花林中,我们坐在草地上,她背靠在我怀里。

  那天,她看着我,温声细语的说:“他们争皇位,那是一群疯子你死我活的,你千万不要去加入啊。”

  我玩着她的手指,问她:“你怕我有事?”

  她说:“你要有事,书宁多惆怅啊。”

  我问:“你呢,你惆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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