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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祭司不觉晓

第15章 命类相怜

眠春祭司不觉晓 雀词君 2000 2023-08-15 08:59:11

  “巫子大人,你觉得有几多人能看见你灾厄的身份?”

  “或许该看见的都能看见吧。”顾延歌转了转茶杯,一脸无所谓

  鸦青有些惊奇。

  没想到,她居然不在乎,像极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语气慵懒得病弱女子悄悄审察眼前人,然后用食指摩挲下巴:“你之前那副样子瞧着挺癫狂的,怎么最后梦境里体现得这么平淡。”

  青袍男子左眼垂眸,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

  正深沉,突然感受头顶被拍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足引起注意,让他重新抬眸。

  “鸦青,我看不得丧家之犬,你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顾延歌拍拍他的肩膀。

  男子抬起翠绿色左眸微动,像是微风拂过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这样吧,我要醒了。你也别再缠着了,该去哪就去哪吧。”女子觉着袖子一紧,低头,发现自己被扯住衣袖。

  “另有事?”

  “鸦青另有尘缘未了。”

  病弱女子眉目本就清冷,眯起眼睛之后,眼刀子和扶允如出一辙的尖锐。

  “所以呢?”

  “鸦青愿意以半龙魂护巫子大人余生周全。恳请巫子大人借我契约留在世上。”

  鸦青似乎下定了决心,坚定不移地说:“如果巫子大人要求鸦青一定坦诚相待,那鸦青愿意见告过往。”

  “不是,我其实也不……”其实也不是很好奇。

  只是还没有等顾延歌拒绝,就开始强买强卖,鸦青的过往一股脑塞进脑子里。

  连生契!姑奶奶被摆了一道!

  两小我私家在强行告竣契约的那个瞬间,影象融会。

  影象如流水从眼前略过。

  巫子大人觉着这太劲爆了,简直比她看过的任何一本偷偷贩卖的民间话本子要精彩。

  鸦青觉着巫子实在太惨了,简直比他这几百年间见过的任何一小我私家的经历都要惨。

  “巫子大人……”此时他的尊称倒是带上了真正的同情和恻隐。

  这腔调听得顾延歌有些不自在,抬手止住话头:“求你,别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鸦青觉着自己那些事,才是真的要酿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才好。

  顾府院内,春红初褪,隐隐显出初夏草长莺飞的趋势。

  阳光暖和,微风吹动屋檐的青铜铃铛,发出碎玉一样好听的脆响。

  在泥炉上烹煮的铜壶盖子突然间跳了一下,一滴滚烫的滚水溅到顾延歌的手背,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小姐诶,你就不能当心点嘛。一会儿溯月令郎看见,又该逮着我唠叨了。每回你都装午睡。”

  看着自己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顾延歌不敢反驳。

  “哦……”

  明明是针尖巨细的伤口,也值得包成这样?

  婢女正待开口,却看远处走来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马上不敢作声,站到一旁。

  一身儒雅的月白袍穿在他身上,有几分清冷的味道,像他的名字。

  溯月,溯月,水中之月,可望不行及。

  “你也觉着依棠包得过了些,对差池?”

  顾延歌将手伸到面前人的眼下,声音语调微冷,而唇边携着浅笑。

  雪山生出嫩芽,或许就是这样的景致。

  溯月模样的扶允眼底带了一抹笑意,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

  “我倒是觉着依棠女人很谨慎,是件好事。”说着就将那只枯瘦的手握进掌心。

  顾延歌原本想要挣扎,只看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的模样,抿了抿唇,有一种做错事的心虚。

  他用沾了药膏的指腹在她伤口上揉着,泛出草木的香味。

  “顾巨细姐,在想什么?”突然间被敲了一下脑门,顾延歌才将飘远的思路扯回来。

  “我在想,裴双的婚宴,我是去照旧不去。”

  “去,虽然要去。”

  顾延歌冷清的眉目显出几分惊奇,唇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溯月是个这么爱凑热闹的人?

  平王府就算是办起婚宴,也照旧随处透着武将世家的威严。

  极重的青铜正门刻着对称的螭吻兽纹,青灰石砖的地板被一层又一层的鲜红鞭炮壳子堆满。

  唢呐齐响,彻夜唱戏。

  流水宴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收贺礼的官家身着深褐色长衫,势利精明的眼睛眯起,隔着琉璃眼镜仔细审视每一小我私家的请柬与贺礼。

  顾延歌戴着帷帽,被眉眼秀丽的少年扶着,身后只跟了依棠。

  走**王府的时候,官家悄悄鄙夷。

  这是哪里来的穷酸破落户。

  当他看清请柬上的名字,惊讶不已“顾……巨细姐?!”

  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京城活鬼?!在世的?!

  官家准备唱贺礼,顾延歌将食指隔着纱帘放到嘴唇的位置,示意噤声。

  将盒子递到他手里的同时,特别塞了一包金叶子。

  打开盒子的时候,他再次惊诧了。

  夜……夜明珠?拳头这么大的?!近乎透明的?!

  她没有理会身后人,就这么静悄悄地留进了平王府。

  顾延歌来时换了一顶秋香浅黄色的帷帽,纱帘同样垂到腰间。

  秋香色,总归比那顶白色帷帽要喜庆些

  她赶在裴双拜堂前入席,坐在拜堂台子旁最不显眼的角落,蹭了一盏冷酒。

  众人忍不住在初夏天打了个寒战,同席的人只觉着这小姐冷气森森,像是活鬼。

  隔着帷帽纱帘,顾延歌看着缠了自己三年的小蹄子,牵着红绸,一步步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听她说同病相怜,但是至少她得偿心愿了,不是么?

  “……延歌?她来了?”

  平王世子在拜堂的时候,觉着余光在某一瞬间看见了那个身影。

  心头忍不住狠狠一颤。

  仔细抬眼看时,又只能看见一只孤零零的酒盏,人却不见了。

  他自嘲一笑,笑自己知心妄想。

  是了,之前的眼神像是恨透了我,又怎么会来呢?

  殊不知,真相往往要简朴一些。

  病弱到漓国满汴京都谣言为活鬼,传说中的顾家巨细姐,理所虽然的是个一杯倒。

  只不外在彻底倒地之前,被执意跟来的某人抱走而已。

雀词君

一杯倒容易被捡走哦,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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