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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春祭司不觉晓

第13章 山神碎梦

眠春祭司不觉晓 雀词君 2156 2023-08-15 08:57:17

  崖楼林立,似乎看不见尽头的石阶蜿蜒而上,盘绕在其中。

  看着珠帘后提笔落墨的那抹月白身影,顾延歌忍不住勾起唇角。

  无论到了哪里,溯月似乎都市是这幅模样,梦境中的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只以为自己是真正的瑜凉山山神。

  “山神大人,奴回来了。”珠帘后的人放下了笔,回眸时一眼就瞥见了木盆里墨绿色的小蛇,马上视线一凝,抿了抿唇。

  他和墨绿色的小蛇的眼睛对上,两边都本能地相互发生敌意。

  扶允不满地嘟囔:“他居然在我刚洗好的衣服里,我觉着衣服不洁净了。”

  “难道山神大人想要奴重洗?”顾延歌挑了挑眉。

  “虽然不是,本座怎么舍得,多晾晾就好了。”看见顾延歌面色不善,扶允连忙接过木盆。

  扶允自觉去晾衣服,偷偷将墨绿色的小蛇丢在草丛里。

  墨绿色小蛇委屈地扭了扭身子,往它觉着会可怜自己的人身上靠近。

  顾延歌轻叹一口气往厨房走,墨绿色的小蛇悄悄游弋在身后。

  墨绿色小蛇努力地往台阶上攀,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捞起,比少女的手大许多,骨节明白地带着书生气。

  扶允捧着手中的物什至眼前,眯起眼睛。

  明明在笑,却带着刀刃一样的寒意:“鸦青,想在这里多待会儿,就循分些,知晓否?”

  这小我私家的眼神好可怕……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墨绿色的小蛇僵硬一瞬,蔫蔫土地在扶允的手上。

  顾延歌端着两盘小菜走出来,扶允端详着手中的蛇,那蛇出乎意料地灵巧。

  这不是相处得挺和谐嘛。

  夜半时分,风吹竹叶轻摩梭,发出沙沙的声响。正好掩盖了某人夜半翻窗台掀窗户的声音。

  床上纤细的身影轻颤了一下,然后继续闭眼冒充睡着。

  他到底想做什么?

  突入者似乎是见床上的人没反映,爽性躺在床侧,从身后将人拢进怀里,下巴抵在顾延歌的发顶上。

  “我该怎么办才好……”

  顾延歌没敢挣扎,呼吸不小心急促了些,引得身后人无声轻笑。

  闭眼,却在满鼻子的兰草香气中,一夜无眠。

  墨绿色的小蛇不外三年就化为人形,并被山神收为徒弟,取名为鸦青。

  在顾延歌收到珠花的那一刻就知道,原本已经谱写好的过往要重新上演了。

  但,她终究不是顾延歌的前世,梦境中的一切都脱离了原本应有的轨道。

  顾延歌捻着手里的珠花问道:“鸦青,你这珠花是偷来的?”

  “什么是偷?”化为少年模样的鸦青眼中拢上一层疑惑。

  顾延歌只摸了摸他的发顶,然后眯起眼睛:“人间的物什是要用银钱交流的,你哪里来的银钱?”

  鸦青不敢说话,面上的蛇鳞纹闪了闪,像所有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不问自取即为窃,知道不?”顾延歌见鸦青一副蔫蔫的样子,语气一转,清冷的面目现出一抹笑意。

  “生辰礼我很喜欢,只不外下次记得给钱。”

  “阿姐……”鸦青抬眸,明明眼角还含着泪,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就像是六月天的晴雨,一面云雨遮山,转瞬艳阳天。

  眼看他就要扑进顾延歌的怀里,却被一只骨节明白手拎住领子,止于几步之遥:“你已经大了,要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三年时间还不够你懂事吗?”

  “可师父每天半夜偷偷进阿姐的房间,还……”正当他要说出些什么时,扶允用手捂住了鸦青的嘴。

  鸦青只顾自己张皇,没有发现纤瘦少女偷偷红透的耳尖。

  顾延歌厥后听鸦青诉苦,那一夜扶允监视着鸦青之下练了一夜的剑。

  若说这是指导,那真的算是严苛至极。

  也不知道如此严师,能不能出高徒。

  瑜凉山崖楼上的日子如流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人生大多数时间不外如此。

  鸦青被山神赶下山历练,尚且瘦弱的肩膀背着小小的肩负就这样下去闯荡江湖。

  “他不外是个孩子,山神大人何至于此。”顾延歌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身影,心上有些细密的不忍。

  只是心头的那一抹疑惑久久不散,她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如果鸦青的的过往就这样平静,那么又是什么逼得他杀山神取心脏呢?

  “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扶允站在身侧,与身边人一起眺望远处的那个身影。

  她忍不住怀疑,问题是否出在他身上?

  突然之间,原本澄澈的天空开始泛起裂痕,脚下的场景也开始塌陷。

  梦境要崩塌了。

  可就这样结束了吗?

  远处渐行渐远的少年身影,也随着天空支离破碎。

  在最后的瞬间,她看见瘦弱少年转瞬成为身材颀长的男子,身着山神青袍,朝她拱手一礼:“多谢巫子玉成……”

  仅此而已,他要圆梦,可又获得了什么?

  顾延歌刚想要往前迈一步,问个究竟,腰上却是一紧。

  接而撞进了一个满是兰草香的怀中。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碎了个彻底,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线从眼角落下。

  “不要去……这不外是梦,于你而言是,于他而言也是。”

  溯月一直记得?那之前自己那些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又算是什么?!

  骤然惊醒,顾延歌眼前是染血的月白衣襟,她抬眼却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他受伤了?

  病弱美人忍不住一拳砸在扶允心口上,然后满含怒意地瞪着眼前人:“在梦里这样支使我很好玩儿吗?!”

  这一拳砸在心口,没有半点钝痛,反倒是惹得男子埋在她的肩窝发出闷闷的笑声。

  他还嫌梦太短,再待一段时间,或许能与她在梦里拜一回堂。

  可莫名的,阿月面容浮上心头,他就是有些慌。

  顾延歌红了耳根,倒是忘了与他保持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

  突然间,手上一阵冰凉触觉划过,抬手只见衣袖下墨绿色的光。

  鸦青?

  见怀里的人分神,扶允那一抹忙乱化作了急躁,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倾身覆压在病弱美人身上,慢慢凑近。

  一树海棠,压了梨花。

  顾延歌只觉着,那颗跳动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却强装镇定地不转动。

  眼看两人的唇瓣就要触在一起,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传出。

  “你们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当我老头子不存在吗?”显空道人这一作声,顾延歌才发现,原来屋子里有另外一小我私家。

雀词君

梨花呀梨花,海棠呀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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