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痴傻
相无痕听了此偏方有些许管用，正准备动刀，相墨晚拦下来。
“皇兄，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糊涂至此，你是诀朝的基本，这药引我来。”
“纵然我的血不能让她醒来，也是我欠她的，活该的人是我，不是她。”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我欠她的。”
相无痕刺进胸口，并未觉得疼痛，相墨晚再想劝已经晚了。
拿碗接着，付托人送去皇极殿。
这事情同样传开，乃至诀朝子民都知道，郁踏月是陛下心头至宝，宁愿用心头血滋养。
所有关于郁踏月不守妇道的谣言不攻自破。
如果郁踏月怀着野种，当今陛下手段极其残忍，不会留其性命。
更不会用自己的心头血滋养她的身体。
说书的地方座无虚席，只因当今圣上痴情。
相无痕想起姜家之女的事情，是该处置惩罚了，否则她醒来会不兴奋。
上书房，相墨晚被留下来商议此事，事关人命和世家权贵，只能皇室的人来处置惩罚。
“踏月之前和我说，绮弦阁的绮娘子，即是当年被遗弃的姜氏嫡女。”
“此事若不假，那姜氏可是欺君的大罪，当年可是指给我做王妃的，难不成，找个野女子嫁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姜家一直说姜女人是深居简出，从不路面，可能打的是这算盘。”
“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乔装一番，两人去了绮弦阁。
绮弦阁装潢清冷，不失优雅。
绮娘子老妇说听闻是两位令郎来访，笑了笑便知道是谁了。
“陛下万福万岁，宜王万福千岁。”
绮娘子跪下叩拜，虽未在姜府长大，但不失礼数。
“绮娘子如何知道我们是皇室中人。”
相墨晚打趣。
“老妇说是贵客，最近来绮弦阁最大可能的人，即是郁府和皇室的人，因此民女推测是圣上。”
“绮娘子通透，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请绮娘子指点。”
相墨晚笑着套话。
绮娘子请两位落座。
“绮娘子，其实应该称你为姜女人。”
听了这话，绮娘子倒茶的手顿了顿，依然笑着。
“宜王怎么知道我姓姜。”
“踏月说的。”
缄默沉静良久的相无痕开口。
“她和朕提了此事，朕自然会问罪姜家，姜家是和皇室联姻重要世家，如此欺君之罪，实属该判。”
“踏月姐姐昏厥的这段时间，陛下，您有问过姜家为什么遗弃我的原因吗。”
绮娘子笑不出来了，神情淡然，心中的不宁愿宁可早已经释怀。
“臣女，也曾经想回家，可奈何，那不是我的家。”
“臣女在外十几年，并未见有人寻过我，因此，臣女不愿归家，也不想认他们。”
“那可不行，你是以后的宜王妃。”
相墨晚为自家媳妇儿打行侠仗义一句。
神色一向从容的女子面容失色，连忙跪下。
“因臣女并未归家认祖归宗，或许，姜家有更好的人选。”
“当年先皇说的两家婚约，是郁家和姜家，且都是嫡女，若没有嫡女，便可以不嫁，你这嫡女好生生站在本王面前，本王总不能装瞎吧？”
绮娘子听了，但并未起身。
相无痕亲手扶起来她。
“朕允许过她，你若不愿，不强迫你回去，你可以继续做你喜欢之事。”
起身离去。
“诶皇兄，那我的王妃怎么办啊？”
相墨晚跟上去讨要说法。
绮娘子站着，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皇极殿。
郁踏月还在昏睡着，旁边的郁妧妧数了数，孩子若在世，也有五个月大了。
依照她长姐的性格，肯定生动康健开朗。
现在就盼着长姐赶忙醒来，明天可是最后的期限了，再不醒来，就很难了。
用过晚膳，小姝和郁妧妧都在外面看着这夜景。
“小姝，长姐以前有没有问过你，这宫内好与欠好？”
郁妧妧坐没个坐像，捡着盘子里的瓜子磕。
“小姐问过。她问我宫里好欠好，我其时还觉得，随着小姐哪里都好。”
小姝低着头，亏她还说好，哪里好了，让小姐遭了这么多的罪。
郁妧妧看着小姝脸上的心情笑了，刚想开口慰藉她，皇极殿内传来消息。
郁妧妧和小姝对视了一眼，赶忙向皇极殿内跑。
“长姐！”
“小姐！”
两人跑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郁踏月正玩着床上的吊坠，开心的笑着。
看进来的人，她们的神情似乎...似乎在看傻子。
“你们，是谁？”
郁妧妧傻眼了，小姝连忙去喊太医。
“如何了？”
相无痕，季若婉，郁妧妧，绮娘子都在皇极殿等着太医回复。
郁妧妧等的，着急的不行。
“我长姐到底怎么了！”
“眼下皇后娘娘恐是因为淤血未散，失忆了。”
太医回禀。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起码人好好的在世，脑袋保住了。
“下去吧，开点药膳。”
相无痕瞧着眼前郁踏月嬉笑玩着吊坠，只能让她吃点补身体的工具。
“臣这就去开方子，臣告退。”
门外，郁妧妧蹲在台阶上，拍着脑袋，想不通为什么嫁入皇室的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长姐凭着一己之力保下了姜家季家和郁家的荣恩。
柱国将军的位置她不稀罕，皇后的位置长姐不稀罕，绮娘子宁可不归家也要漂泊在外。
她们都是不认命的人，可到最后落得结果没有一个是悦目的。
“踏月，来，乖乖把药喝了，喝了药我带你出去。”
相无痕端着药碗看着郁踏月光着脚随处跑，躲着不喝药。
看着她恢复的与从前一般，相无痕松了口气，可这丫头醒了怎么反倒比以前更精神了。
“我不喝，太苦了，我要出去玩。”
说完郁踏月又跑向季若婉这里，季若婉抱住她，挠着她玩，逗得她咯咯笑。
“如今踏月姐姐这般，挺好的，至少她不会记得那些痛苦。”
季若婉逗着郁踏月，绮娘子看她们闹在一起，说的话倒是实话。
“不记得那些事情也好，这样她就不会活在恨意里。”
季若婉看着郁踏月天真的脸庞，摸了摸郁踏月。
“都退下，或许朕可以。”
相无痕放下药碗，不再追着她。
“陛下，踏月姐姐已经恨透你，你为何...”
季若婉抱住郁踏月不让她乱跑了，但照旧想说什么被绮娘子拦下。
绮娘子拉着季若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