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助两相宜
胡不赖赶忙爬了起来，胡乱作了几个揖就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方元芷惊奇道：“多谢柳管事仗义相助。只是，这样就让他走了，怎么知道这背后的指使之人是谁？”
柳管事躬身行礼道：“不敢当。小人在苏州经营药材生意多年，这里有几个势力一清二楚。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济民医药堂与徐家的关系，所以才有所冲撞。这也是小人的错，一时疏忽，忘了嘱咐同行一声。”
怕不是疏忽，是故意等有人来闹事再跳出来做好人，以博得好感吧？
方元芷并未揭穿，而是敬重说道：“今日之事，如何善后，另有劳柳管事相帮。”这济民医药堂还要恒久在苏州开下去，如果能有柳管事的帮扶，自然事半功倍。
柳管事眯眼笑道：“令郎说笑了。”
他看到青山关了医药堂的大门，正和几小我私家在收拾大堂，就道：“不知令郎是否有时间，有事想请教请教。”
方元芷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柳管事后院叙话，橙红，上茶。”
两人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小桌子旁坐下叙话。
“令郎说到的那些药材制剂，我们已经测试过了，药效很好，价钱也很实惠。我也跟三爷汇报过了。三爷说可以推广到全国去，还可以运到外洋去卖。只是，”
柳管事审察了一眼方元芷，见她神色稳定，继续说道：“只是，您这供货量太少，怕是光苏州府都不够卖的。若是能扩大生产，增加供应，对各人都好。”
方元芷眸色微沉。
这就试探我的实力了？
她苦笑道：“柳管事说得是。只是您也知道，我们方家这几年落魄了，手里没有余钱，扩大生产有心无力。这几个品种，也是这几年，我和师父呕心沥血才开发出来的，也没赚到几多钱。要扩大生产也是有心无力。”
柳管事做药材生意多年，知道她拿出来的这几种中药制剂，市场急缺，效果好又价钱实惠，推广好了是极赚钱的买卖。
他立即眉开眼笑道：“不如这样，我们徐家出银子来扩大生产，方令郎这边提供指导，我们配合建设这生产作坊，利润五五分成，您看如何？”
“那作坊铺子谁来管呢？”
柳管事愣了愣：“谁管都行，看您。”
方元芷没有一口允许：“这事，您照旧回去细细思量，也请示一下你们东家。转头我们再进一步商谈细节。”
柳管事笑道：“好嘞！小人马上去落实，您等着信儿！”
柳管事回到徐府后，就去求见了徐淳。
徐淳正在外书房服务。
徐淳的外书房位于徐家二房大厅西边，离大门不远，是一座古朴幽静的院落。
徐淳听完他的汇报，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敲了几下，沉吟道：“你觉得，他们方家真的连这点儿银子都拿不出来？”
柳管事眸色微沉，道：“看方令郎的神情，不像是假话。”
他知道方元芷是女扮男装，不外她扮男装自己就称她令郎，扮女装就称她做小姐，各人都自制。
徐淳笑了笑，透过窗棱照进来的阳光晒在他刀削一般的侧脸上，一张俊脸熠熠生辉：“积累了百年的南和侯府，一个讼事，只是被夺了爵，就完全没实力，连嫡出的小姐都住破屋子，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事儿你信吗？”
柳管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覆，索性不说话。
“原来我也差点儿信了。可他们家一个胖厨子，居然一个飞刀，三丈之外把苍蝇盯在墙上。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柳管事瞳孔微缩：“有这种身手的，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妙手了。居然会屈居为他们家的厨子？若非隐居在他们家，即是方家专门豢养的了。”
徐淳收了笑容：“装得太过反而露了马脚。生意的事继续跟他们谈，最好请方小姐来见我。”
柳管事敬重称是。
第二天，方元芷策马来到了虎丘，在一块长满野草的空地上，见到了同样也是策马而来的徐淳。
徐淳依旧是一身玄色细布劲装，心情严肃认真，倒显得越发高峻英俊。
方元芷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一身装扮，石青色细布直缀，头戴斗笠，遮住了容貌，看着也比力低调。
就连身下的这匹老马，也看着有些蔫，平平无奇。
徐淳用马鞭指了指面前辽阔的空地，远处不远就是虎丘山：“方小姐，在此地建设制药作坊，您以为如何？”
方元芷沿着京杭大运河滨上的门路骑马而来的，知道此地离京杭大运河不远，无论是中药材运进来，照旧成药制剂运出去，都很方便，便点颔首：“此职位置不错。”
制药作坊需要保持相对地干燥，还不能离水边太近。
这片地可能因为阵势高，浇灌未便，并没有种植庄稼，算是块荒地。
她父亲方励的千户所在苏州城北，离这里不远，也方便就近照顾。
“这块地我已经差人买了下来。苏州知府邢大人亲自点的头，正在治理方单。只是还得挖通河流，以便船只进出。”徐淳侃侃而谈，一副公务公办的态度。
这个分寸让方元芷觉得很放心。
跟徐家最好只有生意往来，其他什么都不要有。
方元芷听着徐淳仔细解说作坊的构建细节，偶尔颔首认可。两人边聊边往高处走，视野越来越好。
等徐淳讲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虎丘脚下了，不远处就可以看到“云岩寺”的寺门。
“制药作坊管事我们徐家派出，银钱投入，也由我们徐家卖力，方家只需派出工匠，指导生产步骤。利润方面，五五分成。方小姐可有异议？”
方家掌握着最要害的生产制造技术，只用派出专家进行指导，就能分到五成的利润，徐家有相当大的相助诚意。
不外，若没有制约，日子一长，徐家监守自盗，把账目做得年年亏损，又偷了师学了艺另建作坊，把方家一脚踹开，也是大有可能。
“如此甚好。只是，来往账目，药材入库、成药出库，我们方家也要派人加入，以便羁系。”方元芷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淳：
“另外，我们后续还会推出许多新药，相助得考究个诚信，希望能与徐家恒久相助，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