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的开始
“我也要做顶门立户的男子汉。”铁蛋高声响应。
大丫没吱声,但眼底雀跃,掩盖不住。
李晖收效果不错,继续又说:
“今儿就是咱家新的开始,我计划以你们爷爷为祖,另立家谱,不进族谱。我从‘日’你们走‘心’。大丫叫李悦,这些年你受苦了,所以爹希望你能悦己悦心,一生无忧。”
程雪赞同他说得,摸孩子发顶道:
“娘再给你取个乳名,叫糖糖。吃了那么多苦,也该苦尽甘来了。”
“嗯,谢谢娘。”
“二丫叫李恬,恬淡自得,顺心无忧。乳名就叫甜甜。铁蛋叫李恒,如月之恒,如日之升,爹希望你担起长兄之责。至于四蛋,他有福,哥哥、姐姐都宠他,就叫李怀吧。”
怀,形声,本义想念,纪念。
他们真实的双亲已经不在,小崽儿以名缅怀,理所应当。
名字取下,程雪接着开口:
“既然你们爹说‘今天是新的开始’,那娘也凑个热闹。从明儿起,咱家每人每天早上一个鸡蛋,都不许挑食。
白昼我教你们认字,晚上糖糖跟恒哥儿去书房念书。出去玩可以,但不能上山、下河、去江边。说得就是你,李恒!”
被cue的小家伙忙不迭颔首,不敢为自己辩解。李悦想说不吃鸡蛋,留着换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吧,横竖家里鸡多蛋也多,吃鸡蛋补身……
……
是夜,熟睡的程雪感应有人拍她——
“去书房!”
有些懵,刚要问是谁,怀里李怀不依“哼哧”、翻身滚到一旁。
如此,彻底清醒,给俩儿子掖掖被角,蹑手蹑脚出去。
书房内,李晖已把蜡烛点上,待她进屋,直接栓门。
二十多平的屋子,工具两侧打了到顶书架,架上摆满书籍。这都是李晖祖上传下来的。族里一直打它们主意,但原主没应。
只要涉及李晖念书,她照旧很有原则。
二人谁都没说话,一东一西的扫视书架。
程雪在架上找到六本关于医术的书,有两个照旧孤本,专门治疗妇科病的良方。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想什么来什么。
“你选修过中医?”
程雪“嗯”一声颔首。
“只学了皮毛,往起捡应该不难。事发其时你在哪?怎么也来了?”
“在你身后。”李晖回覆,“水泥板下来时咱俩谁都躲不掉,我就把你护在身下了。”
“哟,这么讲的话,您对我另有救命之恩呢!”
“嗯,可以这么说。”
俩人对视,“噗嗤——”轻笑作声。
笑事后,李晖扯她衣袖去书房东北角,那是原主念书累时休憩所用。
把被褥拿开,映入眼帘是两个大号樟木箱子。
雕花纹路考究,一看就是骨董。
李晖掏出钥匙,挨个把箱子打开——
“我去,发了啊!”
程雪惊呼声不小,索性夜半屋内只有他们俩,倒也不怕袒露。
“简直发了!所以你放心吃药,钱不是问题。”李晖席地而坐。
程雪拿起一块金条,仍旧难以置信。
“咋藏这么多?果真男人藏私是天性!”
“你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连工具都没有,不藏私。”
“赶忙交接,哪儿来的!”
李晖摊手,据实已告:
“主要照旧你原主身份不简朴,老太太怕她儿子亏损,偷摸留的。不外这小子是恋爱脑,一心等你原主认祖归宗,用它们重新下聘。”
“艾玛,痴情好男人。”程雪说完,落寞呢喃,“若她差池你原主隐瞒病情,预计她死不了。”
“那咱俩说禁绝穿哪儿了!”
李晖打趣,将钥匙扔给她又道:
“说正经的,钥匙给你,以后我主外、你主内,家里跟孩子都由你做主。”
“那你呢?干啥去?”
“我能干啥!卧薪尝胆,期待时机,横竖这地方不能呆。”
程雪明白他的意图,但仔细想想,照旧摇头。
“哥们,不是我泼你冷水,这异世欺生,咱不能贸然行事。‘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不是字面那么简朴。”
“所以我想走科举,利用公职调派跳舆图。举人不行,必须做官。”
中举只是没人欺负他们,但只要还在望河村,照旧李氏一族的成员。举人的优待,照旧会被李氏一族所用,他不宁愿宁可。
程雪把金条扔回箱子,起身到桌前拿纸笔写字。
目前分不了,可一旦他高中,升官发达死老婆,她不得不防。
一刻钟后,她放下笔,重新到尾检查一遍,满意颔首。
切结书大致意思就是:如果李晖纳妾或者娶平妻,家里孩子归她,家产也归她,李晖净身出户。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名、按手印。”
李晖适才脸就黑了,现在恨不得一把捏死她。
“你确定要我按手印?大姐,咱俩一个地方来的,你就这么想单飞?你不怕被烧死?”
程雪忙不迭摇头,指着“若”字解释:
“一旦你发生后面的行为,这切结书才有效。只要你在村里,咱俩肯定不能离,我怕死。”
李晖气的牙根痒痒。
“那就等我获得殿试资格以后再说,急个鬼!”
李晖拿起切结书,直接放在书架的最顶层。
程雪想想也对,没再逼她。
内部和谐很重要,万一因为这工具有了隔膜,反倒欠好。
“哥们,我现代叫程雪,跟原主同岁,你呢?”
“我也跟他同岁,就叫李晖。”
妈呀,照旧个弟弟呢!
绝不掩饰的心情,令李晖无语。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物种,正事儿不积极,就会扯犊子。
“你仔细想想,你原主家人到底谁。她肯定不简朴。”
李氏匹俦当年救她时,李晖太小,基础不记事。小女人睡醒就说自己叫“雪儿、4岁”,至于姓什么忘了。
是真忘照旧不想说,一直是个谜。
程雪努力搜索影象,然后茫然摇头。
“没有,一点都没有。但今天我去当工具时,朝奉说镯子的雕花很考究,是大户人家之物。当七十两呢!你要早把这些工具给我,我就不妥了。”
好歹那是她的私有物,用着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