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纯黑着脸走在街上,小白跟在她的身后不停的想着长青城美丽坊。
眼睛看向远方,直想插上翅膀立刻就飞已往。
正入迷,一不小心就撞在了田纯背后。
气的田纯咬牙切齿,转过身看着他:“眼睛长屁股上了。”
小白见她眼睛冒火,略有些愧疚的笑着:“歉仄。”
田纯双手环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小子真是太坏了,说好带她去黄鹤楼用饭,结果付钱的是她,打点小二的也是她。
他到好,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是越想越气,本狐仙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
回去不把他脖子咬断简直难泄心头之恨。
“我告诉你,在没有还清银子之前,你休想离开。”田纯将驴车赶出,头也不回的说着。
小白苦笑:“你爹可是恨不能现在就把我赶出去,他对我有意见。”
两人坐在车上准备返程回家,田纯想了想,她也觉得老爹对小白的态度很奇怪,似乎从第一次看见小白的外貌开始,就有种莫名的敌意。
难道是小白长的像他年轻时的情敌?
田纯心里不禁发笑,觉得自己脑洞颇大,想象太富厚了。
“既然如此,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对你有意见?”
小白扁扁嘴,难道不是因为你老动手动脚,害的别人误会吗?
“你计划什么时候放我走?”
田纯不说话,心里有些堵,随口道:“等本仙姑暴富之后。”
小白皱眉,暴富?金玉满堂吗?这可认真是个很遥远的目标了。
想起她手里另有一块宝石,又觉得不算太远。
“好,等你暴富之后,我就离开。”小白握着缰绳驱车离开街道。
田纯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竟然有些不舍和失落。
快要离开镇上时,街边有小贩在摆摊,卖的是千奇百样的小玲珑灯。
掌心巨细,用彩色颜料画着悦目的图案,十分精致。
田纯立马跳下了驴车,她看上了一盏兔子抱月的小灯。
爱不释手的细细端看着,可以用它做一盏长明灯送给喜蛋,这样他晚上睡觉就不会畏惧了。
小白见状,柔声道:“喜欢啊,喜欢就买吧。”
田纯无语,翻着白眼:“你又不掏钱,给我闭嘴!”
小白老实的扭回了头。
“老板这个怎么卖?”
小贩见她是个美貌的女人,有她站在摊位前,吸引了不少主顾上门。
心情一好,伸出三个手指。
“您给三十文钱就行。”
田纯自豪的抬头还价:“十五。”
小贩有些为难,“十五我不赚钱啊。”
田纯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不停围过来的人群。
“来了这么多人还愁赚不到钱?”
小贩想了想才算松了口。
“好吧好吧。”
两人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半下午。
几人将工具搬下车,田老六依然未曾出屋,从窗口探出脑袋瞧了瞧,又低下了头。
田纯把糖葫芦给了喜蛋和田虎一人一根,两人吃的满嘴糖渍口水直流。
田虎嘴大,狼吞虎咽转眼消灭掉手里的糖葫芦,又转头去看喜蛋的。
喜蛋小,吃得慢,慢慢舔着舔着,见田虎一直盯着他的糖葫芦,赶忙护在身后。
咬下一颗山楂果故意在嘴里转来转去,戏弄着他。
气的田虎一脸怨念,看着他吃干抹净,想动手抢又不敢,郁闷的撅着嘴。
田纯走进田老六的屋里,手里拿着一包茶叶,上好的龙井。
摆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嘻嘻笑着:“爹,我给你买的今年的新茶,你闻闻,可香。”
田老六眼角抬了抬,又落下。
“嗯。”
此招无用,田纯叹气坐在他面前。
“爹,你干嘛生气啊?”
田老六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都跟人家做饭了,还问我为什么生气。”
田纯一愣,哭笑不得的直摇头。
“爹,我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就认真了。”
田老六听了,眼里立马像是燃起了希望一般。
“真的?你们没做饭?”
田纯无奈的给自己翻了一杯茶。
“真的,最多就是正烧水的水平。”
田老六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你给我悬崖勒马,禁绝再动此外心思,否则我就跟你隔离父女关系。”
这么严重,田纯到口边的水都没心情喝了。
“爹,你是不是认识小白的怙恃?”这是她通过老爹一系列的反映推断出来的结果。
田老六马上满身一僵,躲闪着别过脸。
“没,没有。”
简直是不打自招般的反映,田家一家就没个会撒谎的人。
她甚至觉得小白与其探询什么长青城美丽坊,倒不如在老爹身上下下功夫,说不定会有收获。
不外老爹的嘴牢的很,想让他说出点什么恐怕真的很难。
叹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爹啊你放心,你女儿我做事有分寸。”
“你……”
田老六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张口,真是劳心费心的很啊。
不由叹息,这爹欠好当啊。
***
火炉里,烈火熊熊燃烧炽热难当,将几块石头烧的裂开,剩下内里的精铁通红透亮,瞧着悦目的紧。
田纯二人凑在火炉旁笑的无比辉煌光耀,单这一炉就能打一对儿上好的佩剑。
田虎用夹子将杂物夹出,继续加大火力。
田纯嫌热便跑到打铁棚子外面坐着,老伙计开始对着她的耳根吱哇乱叫,吵的她太阳穴直抽抽。
这是嫌盖了猪棚没盖驴棚,闹脾气了。
田纯无奈的制止它的嚎叫。
“行了行了,虎子就一双手打了铁就得延误您几日不是,家里生计要紧,究竟有了钱才气养活您,要不我摘些嫩草给您吃?”
驴子呼哧呼哧几声,摇头晃脑的颇为不乐意。
猪崽在一旁自得似的直哼哼,似乎在炫耀一般,气的驴子撅起屁股拉屎,喷了它一头。
田纯四下扫望没有看见小白,便问田虎。
“看见你白哥了吗?”
田虎对着风箱拉的正起劲,一手擦着汗一边回道:“去,去山上了。”
田纯疑惑,山上?他跑山上干嘛,难道是想展望一下高处的风物,体会那传说中的诗和远方……
起身跑了出去,她要去看看。
照旧那座山,田纯绕了好大一圈都没有发现小白的踪影,倒是之前坍塌的那个山洞,被重新钻出了一条裂缝。
是那只穿山甲,她就猜到这各人伙不会那么容易死。
值得庆幸的是,穿山甲这种动物,生来就喜欢独居,从不会轻易突入人类的领地,要不是他们几个误打误撞跑进了人家里嚯嚯一通,也不至于惹怒它。
那小白到底去哪儿了?
正忧愁时,突然发现山顶之上似乎有一抹紫色身影,便施法直接飞了上去。
果真,小白迎风而立,静静的看着远处。
残阳如血打在他的侧脸,英俊的眉峰似乎山势绵延,巍峨间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感人心魄。
田纯好色,看的不由痴了,徐徐走上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山体高耸,望的自然远些,只见一条长河犹如巨龙盘旋在大地之上,上游是一片刀削般的瀑布,约有十几丈高,疑是银河飞流直下。
汹涌澎湃的河流翻腾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瞧着颇为壮观。
而之前田纯捡到小白的地方,就在河流的下游处,那里水势稍弱,她本计划抓鱼来着。
田纯指了指:“我就是在那儿救得你。”
小白看了看反而指向高处的瀑布。
“我应该从那里来的才对。”
田纯点颔首,也有可能。
“你最近有想起些什么吗?”
小白摇头,神色黯然,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任何片段了。
田纯也不知道该怎么慰藉他,只是觉得一定要撬开老爹的嘴,他的秘密一定与小白有关。
夕阳逐渐上升,火红的晚霞泼洒在天边,似乎被血液侵染大片大片的扩散,有种奇特的静穆与辉煌之感。
落日脚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也被沾了颜色,带着最后的激情翻腾着涌向四方,流淌着最后的灼烁。
田纯看着脚下的大地,猛的发现一件奇异的事情。
河流像巨龙,从大山的一侧将整片大地一分为二,左侧相邻的即是白石村。
远远的望去,一片荒芜之色。
而河流的另一边,却是天差地此外姿态。
树木茂盛,花卉成群,一片生机盎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有风水一说。
田纯觉得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心下激动没有站稳,险些从山顶掉下去。
小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揽过她的细腰。
惊声道:“小心点,怎么还心不在焉的。”
田纯却来不及管这些,拉着小白从山顶凌空飞跃,径直穿过河流,落在了另外一边的树林里。
小白对于她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实在是佩服之至,扶着树干喘息另有些惊魂未定,遨游九天的福气暂时还无法彻底接受。
田纯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
心中惊叹,果真!果真纷歧样!
树林里光线不甚明亮,又因为黄昏日落更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一直想要更换的优质土壤终于找到了。
小白见她蹲在那里,手心捧起一把泥土,独自傻笑。
“怎么,捡到宝了?”
上前学着她抓起土壤一看,便知道她为何那么开心了。
白石村的土壤他自然是了解的,院子里开出来的那片地,他一直不明白田纯想要干什么。
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想用此外土壤填平那片空地,来到达切合种植的条件。
可真有她的,除了这狐狸,其他人恐怕真想不出这种刁钻的法子。
不外,他依然另有一个问题。
“你准备怎么把这片土壤带回去,乾坤大挪移吗?”
田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笑容僵在了脸上。
对哦,这又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