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田老六推门而入,端着熬好的汤药给小白送了来。
岂料刚一进门,就看见二人耳鬓厮磨举止亲密,自己的女儿正笑意盈盈的居高临下,在小白耳边不知在说什么。
两人一看到田老六,迅速的抽回了身坐直,更显得做贼心虚一样。
“爹!你怎么来了?”田纯打着哈哈。
田老六见自己女儿露着白花花的一条腿,小白一只手更是摸在上面,在他眼里立马就酿成了一副男欢女爱的画面。
脸被气的铁青,将药碗“咚”的一声扔在了桌上。
指着二人气的直哆嗦:“你们在干什么?啊!”
田纯赶忙解释:“小白替我看看腿上的伤。”
“你闭嘴!”
田老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田纯低声骂道:“你这丫头才多大,光着大腿给别人瞧,你不羞啊。”
“我……”
田纯还想说什么,却被田老六推搡着轰出了门外。
“回屋反省去!”
说完转头看着小白,眼神似乎要吃人一般。
小白无奈的看着他,“叔,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您别误会。”
田老六脸上肌肉抽搐,“误会?你当我老头子瞎是吧,你占我闺女自制我看不见吗!”
小白还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只好住嘴。
田老六围着他转了一圈,眼神像刀子似乎想要将他凌迟一样。
牙关都要咬碎了,最终照旧指了指桌上的药碗。
“喝了它。”
说完冷哼一声大步离去,将门摔的哐一声巨响,震得小白肚子都随着微颤。
***
饭桌上,田老六继续拧眉瞪眼,嘴里不停嚼着的肉似乎是他的对头一般,看看田纯再看看小白,真是越想越气,简直要爆炸。
小白吃完后急遽回了屋,田纯则是抱着喜蛋回屋睡觉,谁也没有搭理他。
田老六连忙叫住女儿,意味深长的问:“丫头,你和那小子做饭了吗?”
田纯心里偷笑,她自是知道老爹心里的想法,嘴上却故意不耐烦的说道:“饭吃完了,该变屎了。”
抱起喜蛋在田老六震惊无比的眼神中离开了厨房。
看着自己手里没吃完的饭,田老六再也没有半点食欲,哀嚎一声将碗扣进了米盆里。
喜蛋和田虎住在新房里,新房的床很大,一大一小住的很是舒畅。
田纯不禁自得,辛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床的尺寸是她特意给田虎定的,好让他滚来滚去不受束缚。
打了水给喜蛋擦洗之后,将小小的一个软团子放进了被窝,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基本没有留下什么印记。
“喜蛋乖乖睡觉,姐姐明天给买糖葫芦吃。”
喜蛋眼里闪过开心的亮光,颔首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田虎在一边已经睡的鼾声如雷,还留着口水。
田纯看着一大一小无奈的笑着,起身灭了灯准备离开。
突然,一片黑黑暗喜蛋尖叫一声开始放声大哭,吓得她连忙又走了回来,伸手亮起灯跑到床边。
“喜蛋怎么了?”搂在怀里不停搓揉着他的小脸。
田虎也被惊醒了,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
“姐,不…不要…灭灯。”
又指了指喜蛋,“他,害…畏惧。”
田纯愣了一会儿慢慢明白了,这孩子怕黑,难道是因为经常被塞进那个腐烂的木箱中吗?
想起那日喜蛋惊恐的眼神,田纯气的牙根都痒痒,直想把吕二狗从坟堆里拉出来狠狠鞭尸。
***
第二天一早,田虎就已经开始烧炉打铁,将那些从山洞里带出来的石块慢慢拿去炼制。
田老六心情降低,耷拉着脑袋谁都不理,喜蛋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的玩闹,也只是抬起眼皮看看又垂了下去。
田纯则是赶着驴车计划去镇上买工具,车刚出院子,小白就突然钻了出来跳上驴车。
没等田纯细问,首先递来几根狗尾巴草。
“我也要去。”
田纯也没问他去干嘛,点颔首便同意了。
两人一路走出村子,路过的村民都在低声议论。
“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老田家另有表亲?”
“就是,长的还真不赖,俩人也算金童玉女了。”
“切,指不定是哪里来的野男人……”
人的嘴若论罪,认真是十恶不赦,天大的罪过。
小白听的闹心,捡起一颗小石子就砸了已往,那女人被敲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听消息绝对青了。
田纯嘿嘿一笑:“怎么,在意啊?”
小白目不斜视的赶着驴车,“舌头太长,早晚遭祸。”
这话她倒是认同,田纯嚼着狗尾巴草点颔首,翘起二郎腿准备眯觉。
驴车摇摇晃晃走在去镇里的路上,走到快一半的路程,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田女人!等等我!”
两人转头一看,是王贵!一脸兴奋的赶着牛车追了上来。
“你们今天也去镇里吗?恰好咱们顺路做个伴。”
田纯嘿嘿笑着,体现并不介意。
小白却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故意赶着驴车往路中间走,就是不让王贵的牛车与他们并驾齐驱。
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高着嗓子大叫。
“田女人,我娘今天做红烧狮子头,等回来时去我家用饭吧。”
田纯美美的笑了一声,正准备回应。
小白突然插嘴问道:“你要去镇里买什么?”
田纯想了想,给喜蛋买床棉被,另有糖葫芦,家里的盐没有了,需要再买几只鸡仔来养,以后不定时的供她解馋,总之一盘算乱七八糟许多几何工具。
“你呢?准备去干什么?应该不是想要为我当苦力吧?”
小白有些无奈。
“叔他似乎并不喜欢我,照旧尽快离开为好,否则你的名声可就要臭了。”
田纯嚼着狗尾巴草不说话,心里微微不悦。
这时王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田女人,都说黄鹤楼的美酒十里飘香,不如我今日买点回去,你来我家尝尝。”
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外,田纯哭笑不得正要开口拒绝,小白又在旁边插话了。
“黄鹤楼很有名吗?”
田纯颔首:“嗯,是镇上最好的酒楼。”
小白赶着驴车时刻注意着王贵,不让他插到前面来。
“今天我带你去吃,顺便去探询一些消息。”
田纯审察着他,又看看后面干着急却只能跺脚的王贵。
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不会在吃味儿吧?”
小白僵住了身子,不让自己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没有啊,你想多了。”
他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有些心虚,田纯抬头咯咯直笑。
“真的没有?那我可去王贵家了。”
小白了解她的脾性,并不吃她这一套。
故意挑挑眉:“好吧,我送你去,今晚不用回来了,你爹那边我帮你打掩护。”
气的田纯一脚踹了已往,却踢了个空。
这小子,与他斗嘴就从来没赢过,真是被拿捏了。
郁闷的闭上了眼睛,谁都不想理。
王贵慢腾腾跟在他们身后,眼看着二人悄咪咪的挤眉弄眼打情骂俏,只能干着急。
***
到了镇上,王贵就与他们离开了,因为各自要办的事情纷歧样。
田纯花了个把时辰才买完所有的工具,喜蛋的棉被被她放在了最上面,以防被刮破,用了一根绳子拴住,不会掉下去。
其他的杂物都放在下面,两根糖葫芦裹了油纸包在篮子里。
小白见她蹲在卖小鸡的店门口,看着那些胡乱扑腾的小鸡,笑的嘴角都要咧开了。
这女人,指定是在想着以后怎么吃呢。
果真,田纯一口气买了十几只,放在车上。
嘴里不停的嘀咕:“小鸡快长大,长大进本狐仙肚子里玩耍。”
“……”小白无语。
买完所有的工具,小白赶着驴车一路来到了黄鹤楼的门口。
小二虽看不上这辆驴车,可看见二人神仙般的面貌却是不敢怠慢,直接请至楼上。
田纯坐在临窗的位置,审察着沿街的景象。
“你不会是准备来探询你的身世吧?”
小白点颔首,顺便要了几道简朴的小菜。
“不会吧?”
田纯奇道:“就凭一个名字,谁能认识你?”
小白伸手替她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着。
“那块玉佩并纷歧般,你没有发现吗?”
田纯知道他所说的,是被自己藏起来的那块白玉。
“有什么纷歧般?”难道是一块价值千金的宝物,天下仅此一枚?
菜已经上来,小白吃了一口,淡淡道:“玉佩的反面有一个很小的刻痕,造型很是奇特,应该是有某种意义。”
田纯愣了愣,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好悦目过那块玉佩,被他这么一说,似乎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印记。
两人吃过饭后,故意将小二招了过来。
小白问:“小哥在这里干了几年了?”
小二笑着回覆:“六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田纯端着下巴温柔的笑着,使出自己的美人计。
“那你也算老伙计了,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啊?”
小二立马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狗腿子一般蹭了已往。
“女人您说?”
田纯给小白使了一个眼色,见他用手指蘸着水画了一个奇异的火苗般样式的图案。
“小二哥见多识广,可认识这个图案?”
小二皱眉沉思片刻,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猛的一拍大腿道:“长青城美丽坊!”
小白马上满眼期待之色。
迫切的问:“那是什么地方?”
小二哎呦一声,“长青城就在百里之外,美丽坊是城中有名的首饰铺子,手艺那叫一个精湛,听说就连皇宫中那些娘娘嫔妃都戴过他家的工具。”
说完,指着桌上已经干掉的图案。
“就是这样的一团火,我家老板前不久刚从他家订了一对玉镯,也有相同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