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暗牢里的声音
暗门打开的时候,舒诺整小我私家照旧懵逼的,侧头看一眼搭在淡蓝诡纹花瓶上的手,徐徐抬起来收回,不是……这就开了?
眼前的巨大书架从正中间向左右两边延伸,露出一条漆黑且不停往下延伸的暗道,空洞洞的似没有尽头,舒诺站在书柜前看着,脚步却往后倒退一步。
是的,她只是单纯好奇,却没计划进去!
要知道像这么孤身一人独自往危险地方走,八层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是好奇心重,但又不傻。
舒诺伸脱手实验地重新扭转花瓶想把暗门关上,可那花瓶竟被她直接拿了起来,别说底座机关了,就是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难道说这个花瓶不是特殊机关,那暗门是怎么打开的?
听过古代的奇门遁甲很厉害,她倒也没自大觉得能够破解其中玄妙,再试试书架两端,看能不能合上,果真……合不上。
舒诺识时务地放弃了,拍拍手计划要走,刚转过身忽觉得后脖颈一痛,看来照旧没有逃过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命运啊。
‘咚——’!
……
滴答、滴答。
似听见轻缓的落水声。
舒诺艰难地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是墙壁上如豆粒巨细的油灯,以及光源规模内能看得见的铁栏杆,脑袋照旧有些晕眩,伸脱手抚上后脑慢慢揉捏好一阵才缓过来。
她支起身盘腿坐到枯草堆上看着周遭似牢房的地方。
所以说……她被人关起来了?
“行了,出来罢别看了,我知道你在。”
舒诺不紧不慢说出的这句话却如石沉海底一般没了踪迹,但她也不慌,慢慢地运动筋骨,期待着。
“身处危险之中还能如此从容不迫,不愧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转弯角徐徐走出一小我私家影,玄色的斗篷笼罩全身看不清他的容貌样子,声音也是沙哑,但那高挑的身形却让舒诺瞧出,正是书房里无故‘消失’的人。
“你抓我做什么?”
舒诺依然盘着腿,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知道?”那斗篷人有些惊奇,声音里又夹杂几分戏谑“都能准确无误地分析出四周有人在暗处张望,你就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哦,你说这个。”舒诺慢腾腾地回覆他“炸一下而已,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谁成想你就这么直接出来了。”
斗篷人一哽,“你还真是……老实。”
“哪里哪里,为数不多的优点。”舒诺继续慢腾腾地回覆“不外也好,见你出来,我还真推测了几分。”
斗篷人流露出兴趣:“说来听听。”
舒诺徐徐道:“二皇子府的书房只有二皇子本人和其最信任的下属才气进来,虽然,不排除有贼人突入,不外,无论是下属照旧贼人,都不行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这么久的话,你说对么,二哥?”
一声‘二哥’犹如古寺里敲响的洪钟,在这空旷漆黑的暗牢里回响,舒诺静静地等着,看眼前这人是会怒气恒生来威胁暴打一顿,照旧讥笑她愚钝认错了人,时间一点点已往,正当她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模糊听见沉沉低闷的轻笑声。
“还算有点智慧劲儿。”
兜帽摘下,露出一双迷离上挑的桃花眼。
舒诺抬头与他对上:“楚江夙呢?你把他拐哪儿去了?”
“自己都身处险境了,居然另有心思问他,你们真是一样……”舒纪程说到一半声音顿住了,走近几步伸手抚上铁栏杆,盯着她“不问我为何抓你了?”
“还能有什么。”舒诺依旧平静道“无非储君位子,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此外。”
“没有此外?”舒纪程闻言轻笑一下,语气里的讥笑丝绝不加遮掩“五弟未免有些太妄自肤浅了,你拥有的工具可实在太多太多。”
舒诺疑惑地斜眉看他,可舒纪程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抬起手重新戴好兜帽,转过身语气悠闲地边走边道:“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正好,也顺便陪陪他。”
想什么?
陪什么?
舒诺实在搞不懂舒纪程哪根筋儿搭错了,新婚夜欠好好陪新娘子,特意跑来抓她?搞不懂也不想搞了,她走到铁栏杆前面,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烛灯,翻动铁锁,仔细看了看,再拿出先前藏衣袖里的那个小锥子,一开始只想着防身,没想到现在也有撬锁的功效。
她拿起锥子,用尖的一头伸进去捅锁洞,来回拧拧,嗯……没打开。
她果真不是开锁的料子。
“咳、咳咳,你那么乱拧,是拧不开的……”
突然间,一道虚弱且嘶哑的声音徐徐响起,舒诺猛地惊觉起来:“谁?!”
“咳咳,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道声音继续回覆着她,舒诺握紧手上的锥子快走几步摘下墙壁上的油灯,微弱的光只能照亮约莫一米的规模,她贴着墙壁徐徐绕了一圈,随后放下心,不管那声音是什么,至少关押她的这间牢房是宁静的。
“咳咳,小丫头别紧张,我只是被关得太久,想找小我私家说说话。”
那道声音似是知道了她的举动,竟开口作声慰藉,可舒诺听见却神色猛地一紧,什么都看不见,他怎么知道她是女的?差池……正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那人才会凭据音色来判断男女。
想她先前跟人交流时都市刻意压低些音量,再加上类似‘小白脸’的容貌才会没人怀疑她的身份,而适才被惊到了,难免用上了原声。
舒诺镇定下来,轻咳两声道:“晚辈是大魏太子舒诺,适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太子?舒诺……”
那道声音繁复呢喃,似在回味什么又似感伤什么。
舒诺静静分析他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听前辈的意思,您与舒家熟识?”
“熟识?何止是熟识……小子现在是何年?”
舒诺不解,却照旧老实回道:“大魏九年。”
“大魏九年?”那人声音徐徐降低下来,似带有讥笑“原来……已经已往七年了,那父皇呢?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