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校园埋尸（二）
男人一身古装扮相，一头长发和黑亮的长袍都滴着水，上面用金丝绣线勾勒出繁复的花纹，矜贵卓然。
他刀削斧刻般的脸苍白着，直直对着她，像是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很久。
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嘴唇也苍白着，黑眸深邃，褚黎呆呆地看着男人的瞳孔，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这个男人是有点帅气在身上的。
褚黎从没想过自己会对湿淋淋的水鬼犯花痴，他看起来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纷歧会儿褚黎脚下便积了一滩水。
这衣服真吸水，褚黎想。
“我娶你。”男人说。
男人的声音也好听，清冷悦耳，富有磁性，说着“我娶你”。
？
说的什么工具？
褚黎受惊地瞪大桃花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经病接着道：“我看了你的身子，我对你卖力。”
褚黎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衣，这是她另有些资产的时候买的，真丝吊带睡衣，只有香肩未露，不应露的地方遮的很严实。
她一年四季晚上都穿它，横竖她不怕冷不怕热的，穿什么都行。
衣服穿了有三四年了吧，吊带都掉了一边，被她拿针胡乱地缝上了。
听了男人的话，她以为吊带没牢固住，不小心走光了呢。
她确定自己衣衫完整后，抬头看着男人，目露怜惜，长得很帅，可惜是个神经病。
她绕开神经病向前走，裸露的胳臂却被一个酷寒的大手握住，白嫩与苍白的碰撞，让她转动不得，随即身子落入一个酷寒湿润的怀抱。
男人的手和身体一样冰凉，褚黎入迷地想，要不是自己可以恒温，现在预计已经被冻死了。
神经病要对她动手了。
褚黎刚准备祭出福箓书，就听见男人降低的耳语：“过一阵子我让景詹来接你。”
什么？褚黎细眉微蹙，紧接着右边的脖颈传来疼意，是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传来的疼痛。
血液在白嫩的肌肤下争先恐后地涌向穿透肌肤的外来者，失去意识前，褚黎想的是，让什么景詹？你不亲自来让我打爆你的狗头都对不起我对你犯的花痴。
怀里的少女失去了意识，软软地缩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舔了舔唇，自觉吸得有点儿多了，有些歉仄的住了口。
本只是想先解个渴的，究竟刚苏醒，又睡的有点久……
男人克制地在少女的细白的脖颈处舔了舔，伤口立刻立即平滑如新。
他把自己冰凉的外袍披在小女人身上，聊表歉意。
虚弱的小女人已经无法保持体温了，被冻了个哆嗦。
男人见状，又默默把外袍收了回来。
裸露的肌肤沾染水汽后又袒露在了夜风里，褚黎生生被冻得清醒了。
男人嘴角沾染了血色，给他苍白的面容增加了一丝妖艳，像个深夜外出觅食的吸血鬼。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男人的怀抱，满身冻得直哆嗦。
她一手抚上脖子，牙齿直打颤儿，刚深吸一口气准备高声控诉，眼前一黑又软软地晕了已往。
男人手长脚长地上前一步把人捞了回来，打横抱起，缄默沉静着走远了。
＊＊＊
翌日一早，褚黎忽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看清楚周遭的情况才冷静下来。
她在宿舍，乔叶她们还没醒。
她轻巧下床，冲到镜子旁伸着脖子左照又照，平滑的脖颈白皙细嫩，就是没有伤口的痕迹。
跟他mua的做梦一样。
她从桌子上找到了装有鬼团的珍珠，证明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她愤愤地在脖子上抹了一把，血液被吸走的颤栗仍在，一想到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气鼓鼓地拿脱手机给白相发了条消息。
【黎黎原上谱：你们学校真的很不洁净！】
白相回的飞快。
【白相就是白丞相：你怎么知道的？昨天忙忘了，我上个月就想找你来着。】
上个月？褚黎面色严肃起来。
【黎黎原上谱：怎么？】
【白相就是白丞相：开学前有领导员在学校周围发现了大片血迹和断肢，报了警，原来想延迟开学，可警察也没在学校里找到线索，最后照旧正常开学了。怪就怪在有提前报道的同学反映女生宿舍夜半总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清早另有女同学念书的声音，有女生被吵醒，气急想找人但都找不到，慢慢地就有新生宿舍闹鬼的听说了。】
【白相就是白丞相：对了，被传闹鬼的宿舍就是你那栋。】
还没闹出人命，问题不大，褚黎略微思索就接了。
但她想起昨晚被人啃了脖子，觉得现在只有金钱才气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黎黎原上谱：可以，要加钱。】
【白相就是白丞相：小财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褚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差池，而且自己昨天吃了个闷亏，说出去怕要被白相笑掉大牙。
捉鬼大师竟然被水鬼给咬了。
这个消息放在整个捉鬼界都是相当炸裂的。
她把手机放下，看到椅背上挂了一件男式外套，预计是昨晚那个神经病的，她万分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捏起衣服一角丢到了垃圾桶里。
＊＊＊
新生军训半个月，全程关闭式治理。
早上有新生发动大会，褚黎站在操场上，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连队在哪里。
幸亏乔叶凭着精彩的外交能力，领导几人找到了组织。
发动大会八点正式开始，褚黎目不转睛地看着副校长在主席台上慷慨陈词，周围偷瞄她的同学都被她的认真熏染了，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
但褚黎早已神游天外。
副校长激情澎湃，唾沫横飞，飞起的白沫溅到台下跟拍摄像脸上，男人恍若未觉继续事情。
褚黎心里敬佩，是条敬业的男人。
她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主席台一排排领导身上，没有看看到白相的身影。
副校长开幕词拖拉了很长时间，紧接着是这个领导讲话，那个领导致辞，在她思索间，讲话终于到了尾声。
副校长站在主席台最中间振臂高呼：“我宣布，徽大第二十六届新生军训，正式开始！”
“各营营长有序带回园地，进行练习。”
三营的营长是个络腮胡子国字脸，脸上一道长长的疤从左眼斜到右嘴角，看起来煞气十足。
他把三营带到一处空旷园地，随后凌厉的目光扫视众人，开口道：“我叫——”
“——灰太狼。”营长的话还没说完，纪桑就在底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周围同学闻言都笑作声来。
“平静平静！干什么呢？嘴巴漏气儿就拿针给缝上！”营长听见底下的哄闹声，厉喝道：“我叫雷泽，脾气欠好，别给我找事！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就走了。
三营共有四个连队，是按宿舍分配的。褚黎在二连，二连长是个皮肤略黑的男人，看起来就很严肃，和营长有的一拼。
“我姓马。”二连长马虎地介绍自己，随后一声令下：“——全体都有，向后转，跑步走。”
二连的还未从他简短的自我介绍中回过神来，连长已经下达了指令。
一个指令各人转的五花八门，向左转、向右转、看着教官不转动的触目皆是，二连长看着稀碎的队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褚黎有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