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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衫湿蔻

第六章 风妖夺摄戴雨馨戏三郎·贝云恨君痛下断缘之书

卿衫湿蔻 薰灯女霓 2838 2023-02-09 13:59:44

  青萱未远,乃从中闲逸。究竟水阔山长,也当沁庐相赏,暂倚心观。偶逢钱府通告寻医,姜怡乃应入。府主钱启设食相问:“不知仙师从那边来?欲到何方去?”姜怡乃笑曰:“吾自太篁神山来,愿到四方去!”钱启礼笑道:“仙师德悠四海,在下佩服!”姜怡复笑到:“钱老爷过奖!尽其所修,还心所愿而已!不知贵家令郎所患何疾?待食后便引吾前去诊看一番。”钱启叹道:“吾子名钱悬礼,近来面臃瘫垂,足尺有余,使其行来偃首偻躯。奇怪的是!吾子常云有人掌掴,劳请仙师方措。”

  待姜怡随钱启来至其子居处,门外一医正拟案方,钱启方问道:“这位先生可有良药济之?”此医将案方予阅,并旦旦笑云:“依此法!必效到病除。”钱启览道:“甘遂、芫花、大戟、甘草。”姜怡直言道:“哈哈哈!您这是治何症?前三味皆辛苦气寒之毒物,用以逐水饮之峻,也当法古十枣汤。然有重中之要!三味与甘草配伍必反,汝乃是悖极塈命之道也。”钱启闻来愤色,差人将其驱于府外。

  钱悬礼卧而吟呀,姜怡方上前诊看。察其色如常,舌象体微湿热,乃厚家之虑,不必在碍。其身亦无异息,切其脉象又非湿热所牵,尚无大疾,唯其容形所为怪哉!方问钱悬礼道:“令郎平日往来那边?何时知得此症?”钱悬礼方道:“我常于三五友于畔间垂,并无做何亏心之事,怎会得此病!”这言下,及缔哀鸣,大乎道:“莫要打本家!莫要打本家!”钱启望着姜怡疑道:“仙师!您看这?”

  据董府及陈沉矣之验,此子必若其相类触,见息而无形,姜怡思道:“无形无息清之气,有形有息浊之至。清浊相犀,有形有息清之始,无形无息浊之末,如此可自创显照术。”因恐所有波及,故请钱启暂避。待钱启闭门外候,方见姜怡额开六眼,得水质人形之妖,执鞭而立,唯其绿目戾锐,乃问道:“汝乃何方妖孽!胆敢果真在此作祟?”此妖笑道:“此子不光眷恋扬花之地,且常满口诳语害人,甚不笃诚,吾自此而生。”姜怡便道:“那汝鞭及此子是为何以?”这妖方道:“因其挑衅空穴来风之事,害得吾被其他妖族嘲斥。故而执鞭侍之,若他言一句假话,吾便抽他一下。”姜怡笑道:“原是个风妖!怎么!汝成了诲恶良师不成?汝这般行举,虽能泄私愤,但愤亦何足?不若依余之见,先放过此人。”风妖大笑了来,云道:“是所以生,方所以死。此子不愿放过自己,吾又将之若何?观汝是小我私家类修者,莫要妄想以术相屈,汝奈之不何!”姜怡心叹道:“此物虽为妖,但无戮恶之性,大可不必干戈。又从其言理,以术相逼,实非道也。”方同风妖商榷道:“汝既能言道,不若同吾一约!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汝且去之有期,若吾不能将其匡易,便任由汝司。如何?”风妖道:“鱼易而不失水,鸟易而不失空,人易失天性。予汝一月,又能怎何!”大笑乃离,钱悬礼乃自瘳。

  钱悬礼不明其间,愣闻个痴傻,方问道:“敢问仙师!您在与何人言语?”姜怡未便相告,方云:“汝且自看容面!”钱悬礼摸之甚喜,钱启闻声乃入,见子全愈,忙礼谢姜怡道:“老朽冒失了!谢仙师神技。”钱悬礼亦同谢之,然姜怡同钱启移步相道:“恕吾直言!贵令郎之病尚未尽除,还需有另法加持。您有所不知,贵令郎因平日心行不正,乃引妖邪逐身。故而需使之得教,然此妖邪必灭。”钱启闻言叹道:“都怪老朽平日于他娇生惯养,放纵其来去!吾这便去寻个先生,长训左右。不外!在此其间,还望仙师暂居贵寓,以防不预之隙。”姜怡方礼道:“那便叨扰了!”

  虽有先生登堂,亦觉不行教,受其行贿,乃任由之。门虽有锁,仍可越窗而出,翻墙而去。见他来至梦春楼,寻一女人名戴雨馨,二人烛幔中对饮,闻他道:“雨馨呀!你可想死我啦!”戴雨馨挽弄髫丝,娇声道:“谁信你的鬼话!最近定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去了,好些时日没来我这。”钱悬礼壅笑道:“这不是前些日子身体欠佳,方养精蓄锐,今个不是来见你了嘛!”言下双手便不知那边,欲欲不轨,戴雨馨戏道:“前日遇到个名唤杨前雪的男人,我不小心弄坏了人家的玉扳指,让人家赔五十两呢!人家哪有那么多银子!”云来故做泣声。

  钱悬礼眯笑道:“我有!我有!只要你?”戴雨馨见其中了道,方云:“哎呀!人家心情欠好,这事一天不解决,人家就是好不了。你要是真能给我解决了,我亲自到你贵寓又如何!”钱悬礼一听来了神,起身道:“好!一言为定,明日此时,银子必送到。”戴雨馨媚笑道:“官人!慢走!”钱悬礼复道:“汝可莫要再言而无信!我来了这么多次,汝总是这般!等着!哈哈!”见钱悬礼去,戴雨馨俨容冷哼道:“这个钱悬礼恶心死了!转头还得抽他。臭修士不是想管闲事,那我就赔你玩玩。”原来风妖附了艺楼女子戴雨馨之身,钱悬礼又要有苦头吃喽。

  风妖自损皮肉,于五更天会杨前雪于楼中,方闻她佯啼道:“哎呀!人家今个心情一点都欠好,一个叫钱悬礼的男人竟想轻薄人家,人家岂能从他!便把人家弄伤了。你看看!你看看!”杨前雪怒道:“岂有此理!竟然敢伤害我的美人,我这便将此人擒来,让美人消消气。”风妖心想这男人果真都是如此货色,方笑道:“官人威武!官人不必动怒,待日落尔后,此人必会再来。哎!人家累了,想歇息了,官人且先回去吧。”随后卧而不见,杨前雪无奈而离。

  风妖见杨前雪去,方于日出之时会男子鲍德。人言女子心机,不若言自心不正。鲍德乃无业之夫,家中赖其妻卖果为生,曾许言戴雨馨赎嫁之事。然所用银两,皆是其妻血汗。待鲍德将银子送上,契约解除,便引风妖于暗舍,乃昧其暂栖。风妖应下,故告其楼中有物未取,于日落不迟。鲍德却急于前去,离了来!因途中遇到自家夫人,便无奈随了去。

  风妖见境,又回到梦春楼,同主家续约一日,主家疑,见银乃应。风妖在瞭栏处弄了手脚,期待着三人的好戏。她觉杨前雪性急,必会先来。怎料钱悬礼贪色,首为身现,云道:“钱悬礼如约而至!”霎时,杨前雪挥拳而来,钱悬礼自不相让,二人稀里糊涂的打了起来。小会,鲍德也来了,见有人打架,方上去阻拦,无端挨受一腿,愠极乃混入。

  风妖轻蔑而笑,悄悄的离了去。因瞭栏松动,三人皆坠地而亡。钱启见子无踪,乃罢先生,呵驱之。姜怡觉之不妙,赶到之时,才知一切皆天意。风妖因源身已灭,自为烟消,化莹息于中天,乃于姜怡笑道:“尔乳臭未干,莫妄言天道!哈哈哈,照旧我赢了。”此元息回去世地,自不为姜怡所纳,才使其得以广慧。

  鲍德之妻贝云知夫之亡,晓其缘由,自叹道:“枉吾诚赤相待,却嫁此背信负义之君。日后吾便与鲍家一刀两断,至此尔与吾毫无瓜葛。”留书于鲍家,收拾行囊,挈其子乃去。鲍德之怙恃本就因丧子而痛,见书更是一病不起。

  戴雨馨本魂归位,忽复自由身,甚喜之。欲归乡侍耕,便驾车远了去。钱启自叹家门不幸,乃散宗财,出家做了僧人。

  此中果味,姜怡皆历历在心,黯然的离开了青萱镇,于一石上思道:“柳儿!人心不诚,安为人也。言不诚,唯诓于虚,必自食其果。背信弃义之辈,不铭为人之本,必为禽兽也。果为禽兽,尚无关系。若饱私欲而害他者,贪所心而负情谊,祸必逮夫身。一妖尚知如此,而况于人乎!许世之无咎,独不外人妄尔。苍父在上,地母为凭,吾若有负于心,那便任由夫人处置。走吧!我敬爱的夫人!”

  能从沉抑中醒来,自然是一靥千方。

  

薰灯女霓

此一回引当世之常,劝人忠诚!勿沦为难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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