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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福

第0036章 预警

憨福 旱地鱼 2186 2015-10-02 19:32:26

  没人理葛泽中,葛泽中的笑挂不住了,阴起脸坐在炉子边抽旱烟,谁也不搭理。

  往日在自家院里咒长骂短的孙颖梨,不知该咋应付这突发状况,就连她看不顺眼的吉瑞丽都在她屋里喧宾夺主,拿她家的吃食待客,她也忘了骂,呆愣愣站在当地。

  屋里能坐的地方,都让来的人占了。

  吉瑞丽白孙颖梨一眼,心骂:“屋里横的工具,平日不是咒这个让狼给叼了去,就是骂那个挨千刀的,对自家子女嘴上一点不留德,这下外人不请自来,你倒是横呀,屁都不敢放一个。”

  在村干部陆陆续续进屋时,葛益芬就躲到了伙房旁葛随丑的小窝棚里,和葛随丑一块,从门里探个脑袋出来,谁也不知道现下该咋办。

  葛跟丑进院门,看到的就是四弟和妹子张惶迷茫的脸,他心下奇怪,这俩人平时晤面就吵,咋这会儿倒像是宁静共处的样子,似乎另有其他的事。

  葛随丑住的小窝棚,是葛跟丑曾经住过的。

  在院子被村委会划走之前,葛跟丑兄妹各自都有自己的屋子,那时就连才蹒跚学步的葛益芬,都独自占三间屋子。

  自从葛泽中做了损人倒霉己的事后,葛随丑和葛益芬就搬进了主屋和怙恃同住,葛跟丑在伙房旁临时搭了个小窝棚,一住就是好几年。

  四弟和妹子越来越大,和怙恃同住已不方便,葛跟丑主动搬到村里木工组做活的院里,葛随丑住进了窝棚,葛益芬搬到了怙恃的对间。

  “你俩干啥?”葛跟丑皱眉问。

  葛随丑好吃懒做,常给家里惹祸,葛跟丑平时对他不是打就是骂,葛随丑很怕自家三哥,葛跟丑这一嗓子问出来,葛随丑的脑袋缩进了窝棚。

  葛益芬告诉葛跟丑:“三哥,年老找人来分居。”

  “分居?咋回事,今儿个可是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闹分居,葛跟丑觉得这不是年老能做出来的事。

  葛益芬料想:“我想着是昨儿个咱爸咱妈把年老大嫂惹恼了。”

  她把昨天爸妈要年老一家单另过年,另有大嫂砸电闸的事,给葛跟丑说了一遍。

  葛跟丑黑了脸。

  “爸——,左三步。”

  葛凯琳突然的叫声,让葛跟丑一愣,他还没反映过来咋回事,肩膀上就重重挨了一下,葛泽中气势汹汹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旱烟杆子,还要往他身上招呼。

  葛泽中的旱烟杆是赝品“金包玉”,杆身是用的青冈木,木质坚硬如石,杆身分几截,烟嘴、接头、烟锅用的都是硬铜,一米来长的旱烟杆,拿在手里就跟铁棍子一样,可想而知,打在身上是什么感受。

  葛跟丑一把抓住葛泽中举起的胳膊,怒声问:“爸,你干啥?”

  “你傻呀,你不会躲呀。”葛泽中厉声斥责。

  “咱爸应该是要打我。”身后,头顶,葛辛丑沉声道。

  “对,我就是要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葛泽中叫嚣着,使劲挣扎被葛跟丑抓着的胳膊。

  葛辛丑一礼拜才回家一天,忙的时候,一两个月都纷歧定回家一次,跟三个娃子亲得很,险些是有求必应,葛凯琳练习走路,他只要在家,手头没活,必会跬步不离守着。

  葛凯琳走得累了,会跟葛辛丑逗乐,自己提要求,要葛辛丑走给她看,左三步,右两步,前一步,后两步,胡乱说一通,葛辛丑也顺着她,扭来扭去的,就为能听到女儿的笑声。

  适才听到葛凯琳尖锐急切的叫唤,葛辛丑下意识就按着女儿的话做了,恰好躲在葛跟丑背后,当他明白咋回事,心里哇凉,父亲这是要打死自己吗。

  以自己的高度,以父亲适才发力的位置,要不是自己躲开,要不是父亲为追打目标,要不是有个子矮小的三弟挡着,父亲的烟袋锅正好打到自己的天灵盖。

  “哈哈哈哈,你说我爸是畜生,他可是你生的,那你是个啥……。”葛凯琳在自家屋门口起哄。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被葛凯森拍了一巴掌。

  从干部们陆陆续续进院,兄妹三个就守在自家屋门口看,葛泽中从屋里冲出来时,葛凯琳听到自家老爸快到院门口了,就算好时间和位置,给老爸提前预警,只是对不起三叔了。

  屋里的干部听到消息都跑了出来,拉的拉,劝的劝,责怪的责怪,院门口一时乱成一团。

  葛泽中这一闹腾,原本抱着凑热闹混饭吃的干部们,还真下了决心今天要把这家给分了。

  等各人伙坐定,村支书开场:“把你们各自的想法说一说吧,这家准备咋分?”

  他这一问,屋里反倒冷了场,这次分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思想准备,就是提出分居的葛辛丑和郝沈梅,昨晚也因为各怀心事,没有提前商量,一时不知该说啥。

  既然是自己要求分居,肯定不能输了气势,郝沈梅很快反映过来:“家里现在穷得除了睡觉的被褥,就是用饭的锅碗瓢盆,这些都没啥可分的,我公婆这边的家具,是我婆婆的妆奁,我那边的家具,是我的妆奁,也都不用分,我的要求不多,就是今后各过各的就行。”

  这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只要从今后能不再跟公婆搅合在一块,少生闲气,已是阿弥陀佛了。

  村支书问葛辛丑:“你媳妇已经说话了,你的想法呢?”

  “一年到头,我在家呆的时间不多,主要是沈梅和娃们在家过日子,沈梅说咋办就咋办吧。”葛辛丑情绪不高。

  “老葛呢,你是老辈,说说你想咋分?”村支书问葛泽中。

  葛泽中阴仄仄道:“葛辛丑,既然你这么想离开过,我也不强留,你就带着你的老婆和娃们走吧,屋里所有的工具也都带走,我一样都不会要你的。”

  吉瑞丽跳起来:“放屁,说得自己多大方一样,你这是要把辛丑两口子往死里逼呀!”

  当地乡村有一个习惯,没钱的人家,一间屋子,老大娶媳妇老大用,老二娶媳妇,老大搬出去老二用,然后依次轮换下去,就有了当地人“一铺炕上娶九媳”的说法。

  可是葛辛丑这三间屋子纷歧样,这三间屋子是葛辛丑和郝沈梅一砖一瓦,空手花了快要一年的时间才盖起来的,盖房期间的难处,在场的干部就有亲眼见证的。

  屋子上梁那天,有好事的人也问过葛泽中,这屋子盖好了算谁的,葛泽中亲口说,谁盖的就是谁的,现在他突然反口,也难怪吉瑞丽反映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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