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子书颜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忖量了多时的那个身影。
花挽照收回给他输灵力的手,转身端过来一个碗,嫌弃道,“把药喝了吧。一个角逐而已,瞧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
子书颜垂眸道,“门生学艺不精,让师尊忧心了。”
“我忧心你做什么?正经的比试,又不是生死之战,最多受些伤而已,又死不了。”
子书颜摸不清花挽照的心思,但他感受师尊似乎是生气了。
是因为自己输了吗?似乎也不是。
子书颜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药,心里在认真复盘自己今天的所有行动。
跟顾凌岑比试时简直用了不少招数,可他确定自己没有使什么拿不到台面上的手段。
下了赛场以后......是转头间看见师尊正瞧着顾凌岑不知在想什么,自己其实还不至于撑不住,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师尊看他而已。
子书颜自知身为门生,不应妄图干预干与师尊的行为,自己使的某些小手段......说得难听些,着实卑劣。
花挽照看着徒弟只是低头喝药,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叹了口气。
小孩子嘛,好胜心强一点,可以理解。
三长老说过,孩子还小,作为一个及格的师尊,得哄哄。
花挽照不擅长骗人,眼前这要不是自己徒弟,她是一点都不想搭理的。但是他是。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况且我与你说过,修行路长,最隐讳执念难消,你这般执着于胜负,不是好事。你不是说要我允你一个愿望吗?现在赌约你赢了,想要什么,说吧。”
子书颜当初说那句话,花挽照允许的随意,他没想到师尊竟然还记得。
小少年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兴起勇气道,“师尊,可否只收我一个门生?”
周围寂静了一瞬。
花挽照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师尊能不能......”
“不能。”花挽照没好气的道,“换个愿望。”
子书颜缄默沉静半晌,长睫微垂,一副落寞的样子,轻声道,“师尊允许过我的......我没有此外愿望了。”
还敢使气。
花挽照笑了,“在我跟前装可怜没用的。哪天你本事大到让我不得不听你的,再来跟我谈条件。”
“门生知错。”错在高估了自己的位置,也错在一时忘形,说了不应说的话。
花挽照哽了一下,徒弟认错认得这么快,反倒显得自己说话不算话不近人情了。
想了想,她照旧解释道,“我不允许你,是因为你这个愿望不现实,若是我修成大能,能活万年,你却中途走了,难不成也禁绝我再收门生了?
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十年以内,我不收旁的徒弟,这样如何?”
横竖十年为界限,要是自己体内的魔气问题能在十年内解决掉,那以后自然长恒久久,收几多个徒弟都没有后患。要是不能,死了也不用考虑什么允许不允许的了。
只是现在这个不知好歹的,枉费自己一片苦心还想着给他找个修行搭子,想着两个徒弟也好养些,哪成想人家基础就不想要。
子书颜惊讶的抬头,他未曾想到花挽照能让步,确定了并非是自己的幻觉后,他压下唇角,敬重行礼道,
“是门生任性,谢师尊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