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上有一只玉环。”柳长亭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前的发。
贺楼玉略显讶异的挑起了一边眉毛。自二人认识…不,自燕京的黎民将柳长亭的名字相继赞美起,怕是就没有知道他的抹额上坠了玉。
柳长亭笑笑,撩起了额发。
贺楼玉抬眼一看,那人光洁莹白的额上束着一条约莫一支宽的竹色金边抹额,中段正正好的坠着一只玉环。
玉环通体莹白,和竹青一起缀在那人额上,不知玉与人孰美。
“小时候母后告诉我,这是天子对我的希冀。”柳长亭放下额发,笑着说。“他说,这寓意着转败为功、遇难成祥。”
“人人都希望我继续大统,受命于天。”
他透过窗棂看那屋檐上轰然陷落的雪。
“却无人知道,在我经历的每一场战役中,投军戈向我刺来时,”他敛了眉,看向贺楼玉,眸中似有霜雪将倾,却又笑意吟吟。
“我有多想就站在那儿,做那朱颜辞镜,花辞树。”
可他才是树,注定只有落花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