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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隔云端

第十四章 天马

美人隔云端 突击大队长 3294 2022-11-20 18:30:00

  越过这些人的审察,阿容淡定步入客栈,随着小二,找到了安归所住的房间。

  小二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不用片刻,门由内而外被打开。

  安归一手拿着毛巾,铮铮眉峰凝有水珠,似是在净面。

  见到阿容,安归眼里的迷瞪退去,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阿容女人,你来找我了。”

  阿容客气行礼:“有要事麻烦特勤。”

  “好,你等等。”

  安归这才想起来,他刚起,屋里有点乱,仪容也不是很好,下意识关门。

  须臾,门又打开了,他探出脑袋,露出虎牙:“换身衣服,很快就好。”

  也只有在这时,他显出的冒失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安归简直没让阿容等太久,很快收整好出来。

  见到阿容,他又是下意识扯扯袖口,抚抚胸间,一副手脚无处安放的局促模样。

  安归笑带期盼道:“找我何事?”

  “找特勤看马,就是昨日我想要救的那匹马,它生了病,兽医也治欠好,故想请特勤看看。”

  “好,我现在就陪你去。”

  说到马,安归严肃了起来,神情又恢复稳重。

  他牵了自己的云光,随着阿容疾驰来到谢氏。

  一来一去之间,不外半个时辰。

  两人到马厩的时候,不仅李阳还在,连那谢幼庭也搬来檀木椅凑热闹。

  “都说让你别白艰辛气了,好好让马入土为安得了,翻来覆去折腾,咦,不嫌晦气。”

  他穿得人模人样,却总爱挤眉弄眼,活像个闹市里滚爬撒泼的街溜子。

  听到这边消息,谢幼庭又来劲了。

  “哎呀,小娘子,你的马儿不行了,即将驾鹤西去,还不赶忙作别。”

  阿容还没来得及还嘴,安归不悦道:“他这人说话怎么这样。”

  “你还想怎样?一个两个的来去自由,视我谢府门禁为无物,怎么,还怪我待客不周?!”

  谢幼庭不爽指着吊在脖子上的胳膊道:“看到没,就是这马摔的!爷差点命都没了!”

  安送还要反驳,阿容拉住他,摇摇头。

  安归泄气抿嘴,径直走入马厩,蹲下去跟李阳一道检察追月病情。

  “倘若它真的驾鹤西去,阿容可否向郎君讨个友爱?”

  谢幼庭竖眉:“不行!不管你脑子里想什么歪主意,爷都不听!”

  “唉,我也是担忧追月突然暴毙,恐是马瘟,不如实时止损,拉他回去葬了。”阿容忧心道。

  谢幼庭不太了解马瘟,但只要跟瘟扯上关系,肯定没什么好事。

  “那你们还不赶忙把它拖出去!”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独臂挥舞:“快呀,死凳子你还愣着干嘛?!”

  马瘟是不会熏染给人的,小厮晓得这个原理,但不故障他摸鱼划水。

  他愣了一会儿,艰难道:“爷,万一,它染上我怎么办?”

  阿容眉一挑,对小厮的好感蹭蹭上涨。

  “是啊,得预防着些呢,不外郎君身强力壮,想来不怕这些。”

  阿容淡淡补刀。

  “什么叫我身强——”

  谢幼庭瞪直了眼,想骂回去,奈何一开口隐约闻见臭味,心中一慌,忙捂住口鼻躲到一旁。

  他一边往外边退,一边高声下令:“赶忙的,快把它拉下去!”

  阿容乘隙道:“不劳烦郎君的侍从,这活照旧我们这些粗人来做吧。”

  “你要想死你自己去,我不拦着!”

  眼见谢幼庭一下子退到院子外,小厮后知后觉搬起檀木椅跟上去。

  一墙之外,就听得谢氏郎君气急松弛道:“你要死啊,把这物搬过来!赶忙烧了!”

  “小的烧呢,等会儿就烧呢,小的只是先搬回去洗洗。”

  院子里没有了谢幼庭,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阿容察觉那马奴一直在偷瞟她,于是大方回视。

  马奴兴起勇气道:“女人,到底是不是马瘟?”

  早上不照旧说不是嘛。

  阿容觉得他需要多读点书,哪怕读不了书,也好歹多听些原理。

  作为一个照应马匹的,怎么能不了解马瘟的症状。

  不外这些都可以徐徐。

  阿容焦虑道:“十有八九,唉,我也不太确定呢。”

  “那那那,小小小的把马全牵出去?”

  马奴快哭了,万一真是马瘟,府里只是损失钱财,而他就要损失一条命啊。

  “不必,我们很快会带追月走。”

  阿容抚慰好马奴,便走近马栏。

  安归转头,扫了一眼马奴后看向阿容:“我得回部落一趟?”

  “是找到救治的要领了?”

  安归颔首:“是。”

  “那现在能把它抬走吗?”

  “如果用板车运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阿容就跟马奴商量着要了一辆板车,因马奴不敢接纳板车,阿容便直接添钱买了这辆板车。

  李阳拖着板车走在前方,安归也牵来云光,准备动身前往禺知。

  阿容拦住他,询问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安归有些疑惑,但什么也没问,径直颔首。

  “自然可以。”

  阿容便折回去,再想找那马奴借马一回。

  马奴这回长了记性,缠在阿容身边不让她取马。

  “这万一是瘟疫,这栏中的马全是要离隔的,小的可不敢再放出去了。”

  阿容抚慰道:“也不差这一回,是吧。”

  不,差多了。

  一回没拦住还能算他失察,两回没拦住就是他纵容了。

  罪名性质可纷歧样。

  马奴愁苦着一张脸,一下子像老了十几岁,阿容都欠美意思再欺压。

  安归逮着时机主动体现道:“要不我们顺道去马市再租借一匹吧,也不费功夫。”

  说完,便紧张等阿容回应,生怕她看出自己一点小心思。

  阿容则扫了一眼前面默默推板车的李阳。

  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只佝偻着身子,把板车扶得特别稳,但车前行的速度却不慢。

  原来她也有被马比下去的一天。

  阿容收回视线,看向安归道:“劳烦了。”

  “不劳烦。”

  安归捋了捋云光脑袋,压下心中躁动。

  等阿容一走过来,又快快当当伸手去扶。

  阿容极为客气,胳膊搭在他手上,借力翻上去。

  待她坐稳,安归也极为利落翻身上马,结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

  哪怕两人之间隔了好几层厚厚的衣物,阿容感受到身后战鼓般喧嚣的心跳。

  安归握着缰绳,稍微牵引,云光便哒哒转了个头,朝着门路前行。

  “架——”

  马蹄扬起灰尘,如离弦之箭奔向远方。

  一直埋头推车的李阳这才抬头,瞧见骏马上依偎的身影。

  他脑海突兀划过般配二字。

  那个来自草原的少年高瘦挺拔,神采飞扬,像极了草原上新生的烈日。

  也只有这样热烈璀璨的太阳,才气比得上温柔纯净的皓月。

  李阳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前行。

  马市建在城西门四周,这里嘈杂热闹,虽有些汉人来往,但更多的照旧草原人。

  二人在马市井手中租了一匹黑马后,又一刻不停地出关奔向草原。

  疾驰了两个多时辰,黑马耐力不行,二人就到四周的河流旁休息。

  冬季雨水少,河流细窄,露出河床底下大巨细小的碎石。

  阿容用手帕沾水擦灰尘,待洗净后,站起来远眺。

  四周有大块平坦的草地,一群细毛羊埋头啃草,远远瞧着,像是一颗颗圆滔滔的棉花糖。

  说到糖,她有点馋了。

  糖在大禹都是金贵物,更别提边关。

  阿容也不是嗜甜的人,但奈何物资匮乏,她前世看都懒得看的食材,放现在来都算是难得的美食。

  安归解下羊皮酒馕,迟疑着走上前:“能喝酒吗?”

  阿容犹豫:“是马奶酒吗?烈不烈?”

  “烧刀子,有些烈。”

  阿容客气笑道:“照旧能尝一点,正好我冷。”

  她一笑,安归就跟条小狗一样,欢喜迎上来。

  触碰到她酷寒而柔弱的指腹时,他强忍着要退缩的紧张,将酒馕塞到阿容手上。

  阿容扒开木塞,小心翼翼试探一口,差点被辣到呛出来。

  她轻咳几声,擦掉嘴边的酒水,一言难尽挤出笑容:“是有点烈。”

  是难喝到一辈子劝退的水平。

  安归难得见她这副心情,忍不住弯眼露出小小的虎牙。

  “烈酒才暖身。”

  那她宁愿冷着。

  “追月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刚刚一路疾驰基础没来得及问,只听安归回来取药,即是有救的模样。

  “是一种早衰的病,这种病症,我们禺知祖辈服侍的天马也有。”

  “天马?追月难不成是你们禺知天马的子女?”

  安归摇头:“应该不是,它与禺知天马同源,并不算它们的子女,它们都是来源于天契圣山。”

  “三爷跟我说过这个,听说山巅之上是兽神所居之地,里面不仅有神驹另有那什么美人鱼?”

  “美人鱼我是没见过,不外那神驹却是真的,我们禺知的祖马就是从山上下来的。”

  安归思索道:“这些都是老一辈口口相传,我也没见过,自从草原破裂之后,差不多有一百多年无人登顶圣山。”

  众所周知,马爬山能力远不如骡子和牛,更况且天契山照旧一座高耸的雪山。

  这样的地方要走下来一群骏马,怎么想都有点诡异。

  “你们的祖马都得过这种病吗?”

  “嗯。”安归极重道:“所有离开圣山的马都市在三年或者是五年内发生这种早衰现象,厥后是有异人去圣山山巅取回了天湖水,这才获得缓解。”

  李阳从追月是一匹小马驹起就开始照养追月,算到如今不外三年多一点,正好切合安归所说。

  阿容皱眉:“只是缓解?”

  “只能是缓解,除非让马儿回到天契圣山,才气彻底根治这种疾病。”

  “那,你们的天湖水生存了多久?”

  会不会逾期生藻发臭啊这……

  安归不确定道:“差不多一百年?”

  “能用吗?”

  “呃……只有祖马会得这种病,但有人觉得这天湖水可以延年益寿,当神仙药喝过。”

  “有效果吗?”

  “活到五十岁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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