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被逼无奈
楚霁雪气不外，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并没有还手，反倒觉得她打轻了。
她主动的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若是这样你便能够解气，那你就打吧，失事以来，我彻夜辗转难眠，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自知对不住你们，死有余辜，你重重地打。”
楚霁雪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将其甩开。
她摔倒在地，裴司辰想去搀扶，手指却僵硬在半空中，最终无奈的放了下来。
自作孽不行活，她如此算计自己，他为何还要体贴她的生死？
“若只杀一个裴寂，他们倒也不必大费周章，最重要的照旧要获得霞族的铁矿。”
“不错，我已经连续向雍朝承上了几封奏折，上面大致意思即是我与裴寂的往来，贵妃一党是想告诉天子，裴寂贼心不死，妄图颠覆社稷，在霞族囤积私兵，想要谋逆造反。”
这个罪名一旦安了上去，即便最后他证明了自己的无辜，天子对他肯定会有所芥蒂，绝不会再像以前那般。
“好一招杀人诛心，你们是真要对他赶尽杀绝。”
楚霁雪面色阴沉冷酷的质问道，她则没有再反驳。
“事已至此，我也是被逼无奈，你若难解心头之恨便杀了我吧，我也不想再受良心的谴责跟现实的折磨，这些年我实在过够了，我时刻都想要获得一个解脱的时机。”
她亲自把匕首递给了楚霁雪，倔强的仰起头来，闭上眼睛等着楚霁雪的生死审判。
楚霁雪气愤的拿起匕首，猛的就要刺已往，裴司辰终究于心，不忍实时抓住了她。
“事情还未查清，不行杀人灭口，况且你如果真杀了她就再也救不回六弟了，你不妨信我一次，我自有法子。”
楚霁雪冷笑一声，犷悍的挣脱了他，她双目赤红就如一头在绝境之下挣扎的困兽，任何人敢阻拦她，她必将咬断他的脖颈。
“看来你是对她的余情未了，她都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了，你还要替她说话？”
她可不相信，如今另有什么法子。
一想到裴寂蒙难，她整颗心就揪着疼，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裴司辰以性命担保，若这次救不回他，我也不活了。”
他双指并拢，郑重虔诚的对楚霁雪起誓。
楚霁雪心痛至极的闭上了眼眸，“说吧，你有什么法子。”
“能救他的不是我，而是你，你以燕国郡主之名对他提倡绝杀令。”
楚霁雪愕然瞪大了眼，依稀明白过来，断然拒绝了。
“不行！”
“弟妹，你都还没听我说又怎知不行，如今事急从权，不妨一试，我又岂会害你们？”
裴司辰还想开口劝说，却被裴寂打断。
“我纵然身死，也绝不会拿整个燕国去赌。”
她坚定的开口，这不容置喙的态度，一时间倒让裴司辰不知所措。
“皇兄，我知你意思，你是想让我与她决裂，取消陛下的疑虑，但你却不知我与她早就商议过了，不管身处何种境地今生不负，雍朝之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她敢陪裴寂一起回到雍朝这龙潭虎穴之地，早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计划。
“难道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裴司辰失落的垂首叹息，禾嘉心中也欠好受，她斟酌着用词，谨慎开口，“我们并非到了绝路照旧有法子的，再过几日，我们要再次启程前往雍朝，也就是进行和谈。”
楚霁雪不禁嗤笑，“连和谈都准备好了，若不是今日，我们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计划如何说？”
楚霁雪故意问道，她知她心头有气，也不敢在她气头上顶嘴她。
“我知道，即便如今我再怎么虔诚忏悔，你们也只会认为是在惺惺作态，我已经决定好了，哪怕是割地赔款，也绝对不会让裴寂有事，我会向雍朝的陛下澄清所有的罪孽。”
她煞有其事地开口，眼神坚定。
“你如此做了，那霞族会彻底分崩离析。”
两难之下，裴司辰知道这是一场死局，无论怎么选，险些都没有退路。
要怪只怪陌桑，心智不坚，受贼人所惑，签下了这等屈辱条约。
“三年大旱，人都快饿死了，哪里另有什么尊严，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她失魂落魄地来到柜子前，翻找了一通，拿出两块令牌。
“你们拿着吧，有了这块令牌，霞族境内你们可以流通无阻。”
楚霁雪自然不会客气，她如今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她夺过令牌，酷寒的瞥了她一眼，“你最好祈祷裴寂不会失事，否则，不管雍朝会不会兴兵，我一定会踏平伤害，让你支付价钱。”
她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春菊立马跟上了她。
“我们这是去哪儿？回雍朝照旧燕国？”
春菊担忧楚霁雪会做傻事，便紧张的问道。
“回雍朝。”
“不行。”春菊快跑几步，拦在了她的身前，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万不行前去雍朝，如今雍朝上下对你虎视眈眈，视你做猛虎勇兽，你就这么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即即是皇后也未必能护得了你。”
春菊虽然追随楚霁雪不久，但却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
她现在回燕国还能保下一命。
“正因如此，我没有选择，我必须去，我要救下裴寂。”
楚霁雪让她寻来了两匹快马，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两人还未出城门，裴司辰便跟了过来。
“弟妹，这种事怎能少得了我，我同你一起去，他们若是有意针对，我替你做主。”
楚霁雪内心感动，此去他不知是死是活，裴司辰却无所忌惮，毅然跟了上来。
“多谢。”
楚霁雪郑重的开口，他则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客套，我知你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有你在六弟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楚霁雪点了颔首，不再多言，他却突然又说，“另有一事，禾嘉这次做的实在太过，但是在其位谋其职，她也是被逼无奈，是为了霞族着想，还请你不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