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主动索礼
“啊？送礼？”
张鹤龄愣了一愣，才明白张皇后的意思。
敢情自己这位阿姐，是乘隙来敲竹杠了。
“不错！也得送份大礼给我，我才依你换那玻璃门窗。”
“但我要事先声明，那玻璃门窗算是送给陛下的，你可不能再拿那工具来搪塞我。”
张皇后扬起头来，嘴角微微勾了一抹轻笑，半嗔半笑道。
“好吧……那我回去再想想……也给阿姐你准备一份厚礼！”
张鹤龄无奈转身，正要离去。
“欸，你等等……”
张皇后却又将他叫住：“那玻璃门窗的事……倒不容再拖下去了，这两天就部署人来换上吧！”
敢情她对那玻璃门窗早就看对眼了，无非是再多敲一顿竹杠，再诈一份礼物。
算了，看在她伉俪俩将金鸾殿拿出来，给自己打广告的份上，就再备一份礼物吧！
张鹤龄回了伯爵府，立即找来匠人，让张延龄这包领班领着去了宫里。
安装门窗并不费事，无非将原本的轻纱窗纸换成玻璃，这事交给张延龄便能搞定。
倒是给张皇后那份礼物，又得费些心思了。
张鹤龄心想，自己手头上最多的就是香水和玻璃，还得从这两件原质料上入手。
只可惜，早些时候，香水刚制出来时，他就献宝般将所有品类的香水，包罗那花露水，都送去了坤宁宫。
否则那种种品类的香水各送一次，也管他送十次八次礼的了。
现在好了，香水全都送过了，再拿它来忽悠张皇后，已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从玻璃入手了，再拿玻璃制个什么装饰品，送去给她？
不外阿姐似乎不怎么喜欢装点妆扮，她平日里妆容素净，屋里也不怎么置办器物。
做个什么给她呢？
正冥思苦想之际，却听身后有人说话。
“伯爷，这是在想什么呢？”
来人却是红袖，她今日妆扮得格外红艳，一双娇唇抹得火红，眉眼妆点得也极艳丽。
她刚一靠近，张鹤龄便闻到一股馨香，不由心神激荡。
伸手揽了红袖坐下，张鹤龄笑道：“本伯爷在想什么，你还能不知道么？”
红袖在府里住下，就睡在他张鹤龄的耳房里，两人早已有过云雨，自是常会打情骂俏。
这时候被张鹤龄揽住，红袖嘟了嘟嘴，嗔怪道：“伯爷，这明白昼的，羞死小我私家哩！”
张鹤龄有意调戏，故意拿手在她唇上抹了一抹，将那唇彩抹花。
“呀！伯爷你真真是……”
红袖轻叫了声，颇是不忿地噘嘴埋怨，又赶忙从怀里掏出个小铜镜儿，对着自己妆点起来。
她那铜镜着实精致，小巧玲珑正是趁手，只可惜，张鹤龄实在看不惯那工具。
倒并非是瞧不上女子装点妆扮，不外是嫌那铜镜昏黄模糊，实在是看不大清楚。
此时调戏得手，张鹤龄又打趣道：“要不，本伯爷给你做面更好的镜子，如何？”
他正顺着这铜镜思虑着，却忽地心中一亮。
欸？对了，阿姐不是非得讹诈我一份礼物么？
就做面镜子送给她好了。
横竖那玻璃已经有了，再制出镜子，该是不难才对。
正在脑中寻思着镜子做法，那红袖已好奇地问了起来：“什么镜子？伯爷还会制镜吗？”
张鹤龄思虑片刻：“或许可以试上一试，那玻璃光洁明亮，或许能制出镜子来。”
说干就干，张鹤龄立马找来匠人，试验起来。
他先是用玻璃覆在铜镜之上，以原本的铜镜为底，试着能否反照出清晰影像来。
但试了一遍之后，发现效果不佳。
只能再想其他路数。
依稀记得，那镜子用的是银，似乎另有水银之类的工具。
张鹤龄原本是想找人制造出水银来试一试，究竟水银这种工具，早在秦时就已经泛起了，稍为动点心思，也该能制得出来。
只是厥后一想，那水银……似乎有毒。
想了想后，照旧放弃了。
照旧用更简朴的法子，找一张细铁片，打磨平滑之后，在上面刷上锡粉和银粉。
这两种金属，都是银白色，该是反射光线最好的质料。
几经试验，照旧用银效果更佳，那锡的反射效果虽比铜镜好了不少，但较之银粉还要稍差一些。
但银子价钱稍贵，张鹤龄思虑再三，保留了用锡制镜的工艺流程，日后可以用此法制一些成本更低的镜子，供平民使用。
但送给红袖和张皇后的，自然是无需考虑成本的。
他张鹤龄虽不敢说富贾天下，但也不至于舍不得这么些银粉。
里三层外三层刷满银粉，再将那玻璃贴合上去，将四周牢固了住，一盏银镜便制造完成。
比之后世那先进工艺制造的镜子，自然是差了许多的。
但比那铜镜嘛……
且看红袖此时拿到银镜，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便知两者高下了。
相较之下，原本被她视若珍宝的小铜镜，这会儿已被丢在石桌上再不理会了。
……
“哎呀，这玻璃门窗，果真是透亮啊！”
“陛下快看，这帘子撩开，屋里竟和屋外一样明亮。”
“这般透亮，人在屋中也觉得心中敞亮许多！”
坤宁宫里，张皇后喜滋滋望着新装上的门窗，朝弘治天子道。
弘治陪着笑脸打趣：“早先说换玻璃门窗，你还一个劲不乐意。结果朕那金鸾殿还没来得及更换，你倒将匠人拉到坤宁宫来了。”
张皇后捂嘴轻笑：“臣妾那是故意逗弄自家兄弟，这玻璃门窗如此好用，自是要换上的。”
她又念起自家儿子：“陛下记得，转头给太子屋里也换上玻璃门窗。他常在屋中攻书习课，需得光线敞亮一些。”
这烛火再是通明，总是比不外日光的。
弘治天子颔首赞同：“确该如此！”
他扭头四顾，颇为满意道：“不错，看着这满堂透亮，心中也舒坦许多，精神头都更足了些。”
“朕倒是好奇，那金碧辉煌的朝堂大殿，若也都换上玻璃门窗，该有多气势恢宏，色泽炫目。”
两人正自叹息，却听外头张鹤龄的声音传来。
“阿姐，你要的礼物，我给你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