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改良香水
一说起夺那周家的财源，张延龄脸上的心情已经变了。
他低声呢喃起来，脸上慢慢多了几分笑意。
“对！姓周的靠这玩意儿敛财，若是咱们将他的财源给夺了来，定要气死那两个老匹夫！”
他霍地抬起头来：“听阿兄的，咱们就做这蔷薇露的买卖！”
张鹤龄悠然笑了起来：“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去查查账，看看账上另有几多闲银！”
要想做生意，至少得盘个铺面，这需要资本。
而他张家，虽说仗着张皇后敛了不少钱财，可两兄弟一向花钱如流水，手中现银简直是不多的。
作为权贵，张家最大的工业，是田地。
那京郊一小半的田产，都是他两兄弟的，每月光靠田租，两人就可逍遥快活。
但眼下，田地可不能拿来租铺面，购置原料。
张鹤龄需要的，是大笔的现银。
张延龄很快找来了管家，取来了府中账册。
一看之下，府库里的现银还认真不多，只剩下六千多两。
大几千两现银，对于寻凡人来说已是好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了。
但对于张家来说，实在是寒酸得太过。
那老管家倒也坦白：“两位老爷平日里开销甚大，再加上前阵子，为了这位红袖女人……”
说到这里，老管家朝一旁的红袖望了一眼，望得红袖羞红了脸。
“为了红袖女人，大老爷挥金如土，将府里现银给折腾个不少。”
“现在只剩下这六千两银子了……”
他这话说完，那红袖已走到了张鹤龄身旁：“我……我的银子都在画舫里，想是……想是……”
张鹤龄早已摆了手打断她：“我堂堂寿宁伯，花出去的银子岂有往回要的原理？”
“放心好了，就这六千两银子，便已足够了！”
他大手一挥，朝张延龄付托道：“你给我听好了，去那城西大市街租个铺子。”
“最好要租在那馨香坊对门，咱们和那周家对着干！”
一听要与周家交战，张延龄来了兴致，他兴冲冲将拳头一攥，龇牙咧嘴起来：
“放心好了，阿兄，我这就去租铺子去！”
说着，张延龄已乐悠悠跑了出去。
打发了自己弟弟，张鹤龄这才转头看向红袖。
那红袖现在仍红着脸垂首不语，她今日这身妆扮，再配上那俏红的脸庞，看上去别提有多诱人。
“坐吧！”
张鹤龄点了点一旁的躺椅，付托她坐下来。
“你不必记挂银子的事了，本老爷那银子花在你身上，乃是心甘情愿。”
“你如今已到了我伯府，也不要再惦念留在画舫的银子了。”
张鹤龄温声抚慰几句，又将那蔷薇露递了已往：
“你来替我看看这玩意儿。”
红袖这才抬起头来，接过瓷瓶：“老爷叫我看它作甚？”
“你来瞧瞧，这蔷薇露有没有什么缺点毛病。”
既然要做这香水生意，虽然不能和周家卖一模一样的工具。
张鹤龄计划对这工具进行革新，好制出个品质更好的香水来。
“缺点？毛病？”
红袖扑闪着黑幽幽的大眼睛，一脸迷惑地摇了摇头：“这工具除了贵以外，再没其他缺点了。”
张鹤龄微微笑了声：“你难道不觉得……这工具离近了闻，稍有些刺鼻。可拿得稍远了些，又显得香气不足么？”
红袖摇了摇头：“没觉着……”
张鹤龄又道：“你难道不觉得……这工具涂在身上，过不了片刻就失效了么？留香太不持久，每日得涂抹多次，不麻烦么？”
红袖依旧摇头：“没觉得啊！”
她看着蔷薇露：“这工具比一般的香粉，要好用得多呢！”
那是因为你没用过更好的香水……张鹤龄心下吐槽。
也不怪这红袖，她从未见事后世的香水，自然不知道更好的工具该是什么模样。
比起香水，这蔷薇露的香气足够浓烈，但挥发性却是太差，离得稍远一些，味道就很淡了。
可离得太近，这香气又太过刺鼻，闻多了容易头疼。
若是将其稀释开来，用更易挥发的液体做引子，引出其香味，那就完美了。
张鹤龄早已看出这蔷薇露与香水的区别，心中也已有了改良蔷薇露的全套计划。
他挥手招来张俊，在他耳边付托几声，那张俊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老爷，您认真要做这蔷薇露的买卖？”
红袖又凑了上来。
“自是如此！本老爷有信心，能造出品质更好的蔷薇露！”
张鹤龄信心满满。
“嗯，那……那奴家……奴家能帮你做些什么？”
红袖站起身来，垂首躬身揖了一礼，脸带微红。
她身为花魁，常以笑侍人，本是常做这福揖之礼，可现在福身行礼时，行动却显得极是生涩。
想是情况有了变化，这红袖还不适应在伯府的新身份。
“你……你就替我打打下手好了……”
张鹤龄笑道。
红袖顿了一顿，随即颔首微笑：“全凭老爷部署，奴家受了老爷天大的膏泽，日后为奴为婢，来酬金老爷。”
“哈哈！”
听得她温香软语，张鹤龄心头一颤，他连连摆手：
“我可不需要你为奴为婢，日后……你就做我的专属小秘好了，替我提笔研墨，揉肩打扇，如何？”
红袖点颔首，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这提笔磨墨，捏肩摇扇，奴家在画舫里自是习练过的……”
“只是……”她的脸上又泛起狐疑来，“这‘小秘’，是个什么意思？”
“哈哈……小秘就是高级丫鬟，嗯……你就当成是侍妾好了！”
张鹤龄自得一笑，伸手将红袖扶坐下来，坐在他自己身旁。
一提起“侍妾”二字，红袖的脸刷一下红透了。
她低头缄默沉静良久，终是徐徐咬了下唇：
“奴家……奴家全听老爷的……”
一阵凉风吹来，吹得红袖身上馨香逸散。
嗅得这阵温香，张鹤龄不由心神激荡。
“你放心好了，日后就在我府里住下。”
“待本伯爷与那姓周的斗上一斗，再替你取回籍册文书。”
“日后替你抬了籍，本伯爷再风风物光地收你入房！”
如此温香软玉，张鹤龄岂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