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芍的按压下,刀疤脸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痛苦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但你休想从我这获得任何工具。”
白芍心下冷笑,前几天他早已依照四象毒经配置出了类似于吐真剂的工具,但这刀疤脸现在无比虚弱,若再吃一颗毒丸,恐怕就地就会失去生机。
就在这犹豫之间。
刀疤脸猛地一甩头,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控制,尔后接了个翻腾,狰狞的面容瞪着白芍,露出一丝恐怖的笑。
然后猛地一咬牙。
糟了!
果真,就在下一秒,刀疤脸七窍流血,就地暴毙。
失算了。
没想到此方天地,竟已有现代杀手极为健全的体系。
事已至此,也只好送你们去见同门了。
白芍先翻找另外两人的口袋,将那狭长的令牌取回,将上面的软筋散抹去后收进怀中。然后取出那个灰色的瓷瓶,将化骨粉倒在三人身上。
白芍凭据毒经所写,已经改良了化骨粉。之前只能抹杀琴心境以下的修士,而改良后的居然可以抹杀至晖阳境中期。
片刻后,三人尸首上冒出沸腾的气泡,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味道。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眼前三人已经烟消云散了。
望着了一地的狼藉,白芍颇为无奈地拿起笤帚,默默扫除起来。
……
几千里之外,神农庄。
夜色撩人,一处山清水秀的凉亭中,两位老者正在对弈。
其中一位目光炯炯的老者,一袭青衫,鹤发长须,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正是神农庄庄主,姜南烛。另外一人面色古铜,一头银发,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一面与青衫老者对弈,一面手抚八卦盘,则是天机门门主玉磬子。
玉磬子轻抚山羊胡,再落一子,呵呵一笑道:“叫吃。”
姜南烛盯着棋盘,面露难色,终于长叹口气,道:“唉,老了老了。”
就在此时,一声召唤传来。
“门,门主!”
只见一个相貌中年的男人脚步踉跄,十分狼狈的冲到玉磬子身前,道:“不…欠好了!”
来人正是天机门大长老。
玉磬子正在棋盘上杀得兴起,此时被大长老打断,兴致全无,不禁怒斥道:“大长老!你没看到我和姜庄主正在下棋吗?风风火火成何体统!”
谁知大长老掉臂一切的接着说道:“门主,真的大事欠好了!”
见大长老不像是在开玩笑,玉磬子眉头微微一皱,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大长老似乎有所忌惮,对着玉磬子使了个眼色。
玉磬子心想,自己来此正是商议一起搪塞药王谷的,现在要表足诚意才是。于是,顿了顿嗓子,道:“但说无妨,姜庄主不是外人。”
大长老这才颤声说道:“门主,刚刚门内传信过来,就在刚刚,您派出去的几人,灯盏全部碎裂,而且……”
玉磬子脸色一变:“而且什么!”
“而且也和之前一样,似乎是肉身被尽数摧毁……”
“混账!居然连门内腾云境妙手也惨遭辣手!”玉磬子双拳紧握,无法掩饰心中的怒火,看着姜南烛,道:“姜庄主,此事该如何是好?”
姜南烛听了个或许,心情也是极为苦涩:“难不成孙丹参那老家伙,真的练就什么邪法?能摧毁腾云的肉身,这怕已经有隐隐逾越晖阳之能了……”
几人缄默沉静片刻。
终究,姜南烛徐徐站起身来,抚摸着酒葫芦说道:“而已,老夫就陪你走一趟,看看那药王谷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如此甚好。”玉磬子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前几日老夫已经依姜兄的妙计,部署好了。”
姜南烛抚了抚长须,呵呵一笑:“玉磬兄果真靠谱,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去给他加一把火!”
……
时间一晃即是三日后。
白芍靠着卧榻,辗转反侧。
今日即是出谷之日了。
临行前,去见一下药长吧。来此方天地以来,药长都对自己颇为照顾,于情于理都该和他打声招呼才是。
出了梁梦村,白芍沿着羊肠小道向谷内走去。
眼下时间尚早,药长现在应是在揽星湖东畔,领导准药师们做早课。
所谓的早课,即是基本的功法修行,究竟炼丹的诸般心法都是基于灵气和自身境界。境界越高,对火候的掌握就越是精准,炼出的丹纯度就越高。反之,境界低的药师,在炼丹之时极有可能体力不支,不光有可能造成丹炉爆裂,甚至另有被炉火反噬的危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刚到揽星湖,白芍便听到一众准药师不停进行着经文的背诵。而在一众药师身前,正襟危坐着一名中年壮汉,监视着各人。
药长见白芍来了,付托其他人继续,自己则是起身走了过来,道:“臭小子,今日便要走了吧,准备如何了?”
“都准备好了。”
药长点颔首,从怀中取出一袋包裹交予白芍,语重心长隧道:“行走江湖,要用心去视察众生百态。遇到困难不要退缩,不能丢咱们药王谷的脸,但也不能无脑莽撞,枉自送了性命。”
“是。”
白芍接过沉甸甸的包裹,心中暖暖的。
药长果真是亲生的。
“里面有两万灵石,另有一些我亲手炼制的高级丹药。对了,以你的修为,不要靠近人族界限。你要知道,人族是靠天地灵气修行,但妖族和魔族和却无需如此,若不是咱们人界另有几个老骨头撑着,怕是已经惨遭屠戮了。”
“是,药长放心吧!”
白芍将包裹收进储物袋,对着药长行了个大礼。
药长拍了拍白芍的肩:“那便去吧。”
就在此时,药王谷内传来一道嘹亮的响声。
咚。
声音厚重而悠远。
仔细听去,似乎是……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