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人的架势,估摸上次那几人一样,都是来找夜墨宸的。
不外这符咒好生神奇,竟能追踪至此,难道此世文明已能媲美现代GPS了?
白芍决定先装傻充愣一波,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这三人脚步轻盈,杀气磅礴。尤其中间那镶金边的首领,脸上竟然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煞气怖人。淡漠的眸子底下,潜藏着一丝狠辣。
三人很快注意到白芍。
白芍深知这等好杀伐之人欠好搪塞,但也明白,这群杀手往往疑神疑鬼,不会轻易动手。
在三人的注视下,白芍不紧不慢所在燃了墙壁上的灯盏,不外这次只选择了普通灯捻,没有和上一次一样下毒。
几人可以找到这里,自是有些手段。万一得知前几日他们同门的死因,定然会提前预防。况且同样的要领,往往第二次就没那么有效,还容易露出马脚。
白芍坐回椅子上,镇定道:“今日打烊了,三位明早再来罢。”
刀疤脸的首领没有理会白芍的话,默默对着指尖的八卦符又注入了一波内力。
符咒的光线更盛了。
见状,刀疤脸阴森森地说道:“就是你,杀了我派门生?”
白芍徐徐摇头,面不改色道:“兄台怕是认错了。在下是一介药童,奉谷主之命来药铺值守,只管救人,又怎会杀人?”
话是这么说,但白芍心里却明白了个或许。
刚刚那八卦符咒光线正盛之时,他发现怀中储物袋里有一样工具也随着摩拳擦掌。
是那枚令牌!
想来这八卦符咒应是在卜算之术。三人追踪同门死因而来,本是在找夜墨宸,却找到了这里。
啧啧啧,真是害死老子了!
为首之人显然不买账,猥琐一笑,道:“呵呵,不认可没关系。但这八卦符咒绝无可能堕落。”
白芍双手一摊,一脸无奈之色:“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这小身板能打过谁?”
“嗯……”
闻言,刀疤脸也缄默沉静下来,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白芍顺势迎着他看去,也感知了一番。
他身后的二人,差不多是琴心境。至于刀疤脸,白芍看不透,但凭据队长比喽啰大一级的原则看,此人应该是腾云境。
其中一人满脸疑惑,道:“老大,我看这小子不像撒谎。这人修为低得很,似乎才凤初境?咱们来的时候,似乎长老说起过,那下杀手之人,怎么也是晖阳境。”
另外一人上前一步,粗里粗气地说道:“这药王谷不是啥省油的灯,咱们冒然动手,传出去会不会影响名誉啊?”
刀疤脸权衡一番后,阴森说道:“传出去?呵呵,刚刚来时我便已感知过,如今周围只有咱们四人。门主的符咒断然不会有错,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也一定有所关联。别空话,直接把人抓回去慢慢问。”
白芍心下冷笑。
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劈面密谋,看来是真的被当成了软柿子。另有,怎么听他们还提到了晖阳境?这些人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白芍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只见他一个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煞有介事地说道:“几位年老息怒,我有一个工具,你们可能感兴趣。”
“哦?”刀疤脸一挑眉毛,道:“什么工具。”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白芍说完,见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仍不慌不忙隧道:“但你们的人之前在似乎是在追这个。既然你们来了,我把工具给你们即是。”
说完,白芍自顾自的将手伸入怀中的储物袋。
身后两名杀手心情一变,上前一步狠厉道:“小子,劝你别耍花样,免获得时候自讨苦吃。”
刀疤脸却不在意,自信地摆了摆手示意别急,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拿出来。”
在三人注视下,白芍翻找片刻,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长的令牌。
而就在这一刹那,刀疤脸指尖的八卦符咒光线更盛,似乎在告诉他,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工具。
见到如此异象,刀疤脸瞳孔一缩,一把夺过令牌,拿在手上仔细审察。而当他看到令牌反面“独孤”字样之时,不禁脱口而出:“独孤?难不成……这是!”
白芍心中冷笑:果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看着刀疤脸,好奇地问道:“这工具到底是什么?”
刀疤脸轻蔑一笑,将令牌交于身后二人,付托道:“小心收好。”
“是。”
二人接过令牌,也没敢多问,便收了起来。
刀疤脸阴森森的说道:“如此看来,你杀没杀我那三个同门已经不重要了,只好请你去死了。”
“那快动手吧。”白芍喝了口茶,淡定说道。
“如你所愿!”
刀疤脸提剑而起,却只听到哐啷一声。
三尺长剑竟然直接落在地上。
刀疤脸满脸惊奇,只觉刚刚手中剑如同一块融了的铸铁,极为烫手和极重。
再看向自己的手掌,竟然已经变得焦黑!
“什么……”
感受事情差池,刀疤脸连忙付托身后二人:“赶忙上,这小子有离奇。”
然而,身后又哪里有回应他的声音。
刀疤脸狼狈地转过身,发现身后二人早已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再转过头看向白芍之时,眼里早已没有了那一抹轻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畏惧。
白芍淡定地又喝了口茶,静静地看着刀疤脸,颇为不满的自语道:“竟然还能撑住,看来我的火候照旧不抵家啊……”
刀疤脸闻言,连忙看向手掌焦黑的位置,发现竟然是一道树叶状纹案,一瞬间便明白过来。
“令牌上竟然被你涂了毒!”
奈何此时他早已站不稳,精神也有些模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但多年的骄傲让他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他拼尽全力抬起头,脸上写满不宁愿宁可,咬牙问道:“你区区凤初境,这等剧毒怎么可能自己没事?”
白芍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目光中露出一丝讥笑。
“不愧是同一个师门的,就连问的问题都是一样。既然如此,我便再回覆你一次。”
只见白芍舔了舔嘴边的茶渍,一字一句道:“我,这不是刚刚喝完解药吗?”
闻言,刀疤脸恨恨说道:“所以,几日前我同门三人果真是死在你手里……”
白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徐徐地朝刀疤脸走去。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却给躺在地上弥留挣扎的刀疤脸带来无比的恐惧,似乎敲响了他末日的钟声。
望着刀疤脸恐惧的心情,白芍俯下身子,一把掐住他的腮帮子将他头抬起,尔后眯着眼问道:“现在告诉我。这令牌,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