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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大魔国草创录

第三十七章 关山夜雨

逍遥游:大魔国草创录 照夜教主 5301 2022-11-18 12:02:10

  金堤关外,绿林军营地。

  魏徵:“各路兄弟都已经到齐了么?”

  “尉迟北率初心帮人马到齐!”

  “程达率东路人马到齐!”

  “丁香率北路人马到齐!”

  “王勇率本部人马到齐!”

  “王若义率山寨人马到齐!”

  “陈思必、肇庆率中路人马到齐!”

  “艾条赐、华神锋率五柳庄人马到齐!”

  “尚青山率泰山人马到齐!”

  “屈突兴率蓬莱水军到齐!”

  “范保率领徐夫人、王贞到齐!”

  众人“……”

  范保挠挠头:“嘿嘿,俺的人马似乎是少了点儿。”

  魏徵清了清嗓子:“众位兄弟,眼前即是瓦岗山的要寨金堤关。我们与那瓦岗寨主翟让素不相识,此次虽然恳切前来投奔,却未知结果如何。待会儿我们叫开山门,各人务必约束好自家队伍,不得扰乱山寨秩序,以免节外生枝。”

  正在各人集结之时,探马头子来报:“不得了了,这金堤关进不得了!”

  探马头子名叫石飞。陈深忙问:“石兄拜帖没有送达?金堤关出了什么事?”

  石飞:“啊呀呀,还谈什么拜帖。金堤关的主人早就不是‘小霸王’翟让了。”

  “究竟怎么回事?石兄弟快快讲明。”

  “石某刚刚去到关门之下,自报是山西‘结义盟’的好汉前来投奔翟上将军。没想到关内一声断喝,城楼之上乱箭射下,若非我长了个心眼,逃的实时,此时已变为刺猬了。”石飞想到此处,仍是有些心惊,“我到四周民家一探询,原来三天前,瓦岗寨发生了叛乱。”

  “叛乱?怎样个叛乱?”

  “一直以来,镇守金堤关的是一队亲兄弟,哥哥人称‘花刀太岁’花公吉,弟弟唤作‘黑阎罗’花公义。此二人俱是瓦岗上将,不外与瓦岗军事董平不睦。

  今日董平在翟让面前诬告花氏二人暗通官军,翟让不信,训斥了董平。

  董平恼羞成怒,伙同寨中兄弟绑了翟让,逼他下令正法花家二兄弟。

  花氏兄弟闻知,索性邀请东郡官兵统领段志玄率兵进驻金堤关,将此关献给了朝廷。”

  魏徵叹道:“如此结实的碉堡,居然如此轻易便落入官兵之手。”

  风云骤起,瞬息千里,世间事故简陋如此。

  徐绩:“这么说来,官兵已经攻入了瓦岗?”

  石飞:“那倒还没有,金堤关虽已陷落,但董平仍率人据险死守瓦岗。段志玄与花家兄弟一时攻不下,正在期待官府援军。”

  徐绩:“金堤关易主,瓦岗危急,两军相持多日,已然疲惫,此正是我军攻取金堤,占领瓦岗的大好时机。”

  魏徵比力持重,虽然时机不错,不外兄弟们远程跋涉至此,鞍马劳顿,若是此时攻打金堤关,他担忧讨不了自制。

  魏徵、徐绩两人把目光投向了陈深。

  陈深年纪虽轻,但文武双全,尤其在智谋行兵方面,确有独到之处,因此两人看向陈深,也想听听小兄弟的建议。

  “我们结义盟千里来投,粮草消耗颇多,眼下没有立足之地,情势堪忧。如今我军士气正盛,而瓦岗生此变故,是天予我夺取瓦岗。良机不行失。”陈深说完,主动请缨,“小弟愿领一千精壮,攻陷金堤关,以为众兄弟安身之所。”

  魏徵:“既然陈兄弟也如此说,我们便一鼓作气,全军攻陷金堤关!”

  对于众位将领而言,攻取金堤关虽然重要,但各人众志成城,要攻取一座关口,并不是什么难事。各人心里担忧的,照旧秦琼的安危。

  徐楙功部下卖力跟踪杨林的探马来报:“杨林奉旨进京,眼下就要到达潼关了。”

  潼关距离京师很近。

  暴君征召杨林进京只是为了使鱼俱罗伶仃无援,而叔宝与众兄弟结义之事,想必老杨林还不知晓。一旦鱼俱罗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到京城,杨林听闻肯定气恼,若是追查到叔宝与大伙儿的关系,恐怕叔宝劫数难逃。

  陈深道:“年老勿虑,秦二哥机敏,又有伯当兄相助,必有脱身之策。二哥一旦脱困,应该会与我等汇合。这潼关乃是必经之路。”

  陈深担忧秦二哥到潼关之后,会不会碰到杨林,保险起见,照旧需要部署几名弟兄前往通关之外接应。

  “呵呵,陈兄弟不声不响,原来心中早就把攻打金堤关和援救叔宝的计划盘算好了。”魏徵道,“这次的战斗,就由陈兄弟来调治吧。”

  陈深坐定主帅位,依次派令。

  “陈思必、王若义!”

  “在!”

  “有劳二位兄弟和陆九天埋伏在潼关之外,沿路接应秦二哥!潼关外山高水深,车马难行,秦二哥要逃走不容易,但官兵要追上他也不容易。诸位兄弟以接应为要务,设法拖延,一旦二哥脱险,切不行恋战。”

  “陈兄弟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其他兄弟各自整顿人马,一个时辰后,听集结号,准备进攻金堤关!”

  部署已定,离出征另有一会时间,众头领交流着各自掌握的情况。

  程达:“我听说,花公吉的花刀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比我们高明。但镇守潼关的魏文通,此人号称‘花刀大帅’,他的刀法真是当世一流。二哥出关时若是碰上这个姓魏的,那可就危险了……”

  丁香:“金堤关里已有官兵驻扎,掌管瓦岗寨的又是翟让的叛军,原来还在担忧,万一翟让拒绝我军进入,我们强攻在道义上说不通。但现在,师出有名。”

  丁香的话提醒了陈深,金堤关和瓦岗寨内的都不是我军的朋友,布阵之时,需要考虑到夺取金堤关之后,为攻打瓦岗做好准备。

  尉迟北:“想不到威震河南的‘小霸王’居然栽在自己部下手里……看来,衰亡都是从内部开始的,隋朝如此,瓦岗也如此。”

  陈深打趣道:“哈哈,看不出来,五哥这么一个大男人,心思照旧很细腻的。”

  “陈兄弟说笑了,只是我们初心帮经历了重组这件事,明白了自家人的离心离德,从来比外部的敌人更可怕。”

  虽说是打趣,但陈深却感应一层隐忧。这层隐忧一方面来自历史,历史上鲜有农民起义推翻政府的先例。另一方面来自尉迟北刚刚的话,因为现在目标一致,所以众人能够精诚团结,配合对外。

  但安宁之后呢?

  人数多了之后呢?

  是否也会从内部发生嫌隙,从而使得结义盟分崩离析?

  肇庆:“金堤关里面的驻军目前正在期待官府的援军到来,合攻瓦岗。我们攻取金堤关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官府援军一到,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肇庆担忧的,应该很有原理,结义盟远来此地,没有凭据地,队伍经受不起失败。必须时刻防范,一方面加紧攻关,一方面打探敌援军情况。

  徐绩向陈深建议,镇守金堤关的花氏兄弟乃是瓦岗上将,我方也必须派出上将出马。

  陈深道:“我也计划派上将对阵花氏兄弟,这也是我目前唯一没有决定的人选,派谁去好呢?”

  徐绩哈哈大笑:“依贫道看,程咬金天赋异禀,三板斧得天独厚,正是花家兄弟的克星。”

  程咬金是程金的别名。

  陈深心里记下了这小我私家选,但心中仍很是疑惑。程咬金有几多水平,陈深是很了解的。但徐三哥推荐他,一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各人千里迢迢来投奔,非要大动刀兵才气上山,这也正应了“鲜花易谢”这个说法。依目前的情形,陈深微微预感应,要拿到之前破解的瓦岗山的宝藏,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时辰到,陈深回至中军帐,调兵遣将,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潼关,城门外,夤夜,雨。

  靠山王杨林奉旨回京,领着一众太保途径潼关,太保中包罗王勇以及被征召回来的秦琼。

  潼关乃连接关内外的必经之路,可以说是隋朝最为险要的关口之一。城门外亮着火炬,虽是深夜,却是军容严整。

  太保勾四心里有气,靠山王台端惠临,那魏文通却不出城迎接,摆的什么架子。

  太保毛三则是不停诉苦:“这巨细雨天的,父王老人家跑得一身水两腿泥,这姓魏的躲在被窝睡大觉,真是可恶!”

  杨林喝止手下这群太保的议论:“不得无礼!我知魏将军忠心国是,从不营私,岂同尔等不肖之辈?他不出城,必有其他要务,我们自行进城,到驿馆歇息即是。”

  毛三勾四先行进城,去部署驿站了,心里却在不停诉苦:这老工具,之前收秦琼、陈深做太保,那陈深果真是个响马,预计秦琼也好不到哪去。这会儿又偏袒姓魏的。就知道说外人好。

  秦琼的心思全不在此,他们目前还没有收到鱼俱罗战死的消息。他们所想的是,要尽快逃离此处。杨林早晚会查到自己与结义盟兄弟的关系,多停留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秦琼正想着,杨林突然问道:“叔宝,你看这潼关如何?”

  “……潼关雄伟结实,锁钥京畿。有此关在,大隋山河万年永固。”秦琼只得说了一些违心的话来应付。

  “呵呵,士心民心才是社稷安宁的基础。大隋开国二十余年,我们这些开国老臣,死的死,退的退,只剩下鱼都督和老夫,一个坐镇朝堂,一个戍守边防。我们已经力不从心了,要保大隋山河,还得靠你们这些后生。”

  “父王帐下十二家太保俱是年少英才,堪为中流砥柱。”

  “老夫不外是年老了,收些义子在膝下排遣,真要说栋梁,我看也就伯当有些本事,其余皆碌碌。若论当世英才,孤王只认可三小我私家。”

  “不知义父说的事哪三个?”

  “第一人乃是虎牢关总兵,四宝上将尚师徒。此人枪马娴熟,兵法有成,为战将而有儒雅之风,是当世俊才。第二人即是这潼关的守将‘花刀帅’魏文通。此人敏锐果敢,忠勇仁义,掌中大刀海内罕有其匹,可为万人之敌……第三人即是叔宝你啊!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武艺,最难得的是你忠孝,‘赛专诸’‘小孟尝’,老夫最爱你这孝义。”

  但杨林是信错了人了,当年秦琼的父亲因杨林之故枉死沙场,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更兼如今秦琼已正式投身绿林,又怎么可能为杨林所用?

  秦琼心里暗道:老贼!终有一日,我们之间要刀兵相见!

  秦琼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正好一阵闷雷滚过,杨林突然一个转身,盯着秦琼:“叔宝身上为何杀气骤起?!”

  “唔……孩儿……孩儿也是练武之人,刚刚听父王说起尚师徒和魏文通如何厉害,不禁生出好斗之心,扰了王驾,还望父王见谅!”

  “哈哈哈哈哈!如此很好,很像为父年轻的时候。尚师徒远在虎牢关,但这魏文通就在潼关,他虽不是为父义子,为父待他也如同义子一般。待会儿我引荐给你,你们好好熟络熟络。”

  “是……”

  潼关驿站。

  毛三勾四已经部署好了住所,众人此时已全部进入了驿站之内。驿站条件简陋,太保们难免又是一阵牢骚。

  “王驾千岁在哪里?”屋外响起一阵问话声。

  魏文通寻杨林来此,一见杨林,单膝行礼:“不知千岁驾到,有失远迎,请千岁恕罪!”

  “呵呵,孤王此次奉旨回京,途径潼关,本就不想劳师动众,魏将军不必自责。”杨林抚慰了几句,一看魏文通一身甲胄,问道:“将军深夜披挂在身,不知有何军情?”

  “这……有生人在场,请恕末将不敢禀报。”

  杨林看了看周围,其他太保应已见过,唯独秦琼与魏文通还没见过:“你是说叔宝吧。来,叔宝,这是老夫跟你提起过的潼关魏元帅,快快见礼。”

  “久闻魏帅高名,秦琼有礼了。”

  “秦琼?!”魏文通怔了一怔,并未还礼,“莫不是‘双锏上将’秦叔宝?”

  “陋名不堪挂齿,魏帅抬举了。”

  杨林道:“秦琼现为本王太保,魏将军直说无妨。”

  魏文通内心并不信任秦琼,他素来就听说秦琼与响马打得火热。但既然王爷发话,他也只得禀告。

  “今夜骤雨袭来,闪电劈倒关后土墙,声响甚大,末将以为响马来袭,故而亲往巡视。”

  “响马?此地离京畿近在咫尺,也有响马?”

  “目前没有。但日前山西响马作乱,末将担忧其流窜至此。”

  “哈哈哈,魏将军多虑了。孤王与都督前日亲征潞州府,响马想必死伤甚重。”

  魏文通见杨林还没有接到最近战报,就解释了潞州之战官兵全军淹没,响马打起了“结义盟”,放肆往瓦岗进发。

  杨林觉得难以置信,他离开之时,官军明明一片形势大好,怎么会……

  “都督千岁下落如何?”杨林问道。

  “原来千岁还不知晓,都督千岁火烧潞州,最终不敌响马,已经殉国……”

  “什么!!!鱼老弟他……哇呀呀呀,气煞我也!早知如此,我怎能离开战场。老弟呀,是哥哥我害了你啊!”

  “人死不能复生,上将难免阵前亡,王驾请保重圣体。”

  秦琼和王勇悄悄庆幸,看来诸位兄弟应该无恙。

  秦琼道:“元帅可知潞州光景?”

  “潞州其时一片火海,如今已成废墟。”

  “哇——我的老娘!”秦琼不知众兄弟已将眷属带出,以为老母亲死在了火海之中,悲痛欲绝,竟哭晕已往。

  众人便将秦琼抬下去休养。

  魏文通:“王家千岁,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妥讲?”

  “但说无妨。”

  “听说秦琼此人在江湖上极有渊源,虽身在公门,却与一干绿林人士不清不楚,王驾怎能将这样的人收在膝下?”

  杨林自然也是知晓秦琼的情况的,因此只是向魏文通解释,下层仕宦抓差办案,没几个黑道上的枢纽,很难成事。

  杨林道:“秦琼是机敏之人,武艺高强,素来孝义,这不正是朝廷需要的人么?”

  “王驾知道他多变就好,末将只是担忧王驾被他蒙骗。”

  “魏帅,我也很能理解,有些醋意是很正常的。不外,你仍然是孤王最看重的朝廷上将。”

  “……王驾既然如此看待末将,末将也没什么好说的。末将还要去关上巡查,先行告退。”

  说完,魏文通又钻入了夜雨之中。

  毛三:“嗬!这姓魏的真狂啊,把咱们爷仨晾这儿了!”

  勾四:“就是,真是现官不如现管,一个小小的潼关帥,就敢跟王爷甩脸。”

  毛三:“父王,您这都能忍啊?”

  “你们懂个屁!滚回自己房间睡觉去!”杨林痛骂。

  驿站内室。

  王勇正照顾昏厥的秦琼。秦琼一个骨碌坐起,他看了看周围无人,敦促着王伯当收拾好兵刃,随后拉起王伯当就来到了驿站外的街道。

  “二哥刚刚晕已往,这会又来这做什么?”

  “我若是不装晕已往,哪里有我脱身的时机!”秦琼道,“战报既然已经传到了潼关,我们结义之事不久也将败事,还留在此处,不是坐以待毙么?”

  王伯当有些犹豫。

  王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靠山王已经相信他们,因为要破案,才与响马结交。如今这一逃,正好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秦某与伯当兄差异,我与老贼有杀父之仇。屈身在他帐本就是迫于无奈。适才听魏文通说,结义盟兄弟已来到了瓦岗四周,何不趁此时机,一走了之?”

  结义盟兄弟杀了鱼俱罗,下一步一定要放肆起义,眼下急需人手,他们越发没有理由在此偷安。他不强求王伯当一起去。

  王伯当一考量,决定追随秦琼,一同去寻徐家楼结盟的众兄弟。

  潼关的夜很是凄冷,秦琼和王勇取了马匹,往关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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