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

　　京师，朔方节度使李渊一家。

　　李渊正在书房踱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见儿子李世民来到，便问道“世民啊，听闻皇上龙体欠安，你刚刚从朝廷回来，现下情况如何？”李世民答：“孩儿也没有见到皇上。现在消息封锁得紧，刚听闻华太医已被召进宫中。父亲是朝廷重臣，何不借上书奏事之机，探听近况？”李渊听完沉思了半晌，道：“现在朝政由公孙权一手独霸，此人老谋深算，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他的加入。现在奏章多数会落入公孙手中，我们趟这趟浑水，势必引起这老狐狸的反感。此人虽说与我们志不相投，也犯不着挑衅他，多生事端。”

　　李世民道：“父亲所言极是。不外孩儿有一点不明。太子杨勇被废，杨广在公孙权的谋划下即将入主东宫。这样的朝廷内斗，我们避之唯恐不及，父亲为何要力挺太子杨勇呢？”

　　李渊长叹一口气：“哎——世民，朝廷就像一个大漩涡，而政治就是漩涡中的大船，小船是无法幸免的，必须依附大船。李氏一族是朝廷勋贵，我们家资丰盛，纵然在漩涡中失去一些船舶，我们仍旧可以制作。”李渊略微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有一些工具，纵然是我们这样的勋贵也是输不起的。那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大船。”

　　李世民道：“孩儿明白了，太子杨勇就是我们依附的大船。”

　　李渊话锋一转：“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世民，怎么没见到你姐姐？”

　　“姐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了下厨的兴趣，适才她到厨房亲手做了点心，非要我试吃，那味道……真是一言难尽。你也知道姐姐的脾气，我只能含泪吃下了。听说她还炖了些补品给母亲，我，我可不敢拦着她。这会儿应该留母亲房中，在陪母亲聊天。”

　　李渊略微有些张皇：“这可不太妙，你母亲这几天都说肚子痛，预计是即将临盆，现在受不得惊吓。照旧让厨子做点补品，把你姐叫回去吧。”

　　“啊……这我可不敢。”

　　韩王府内，太子杨广正一脸紧张地坐在书桌旁，精致的松子百合酥和重阳糕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看着一言不发的公孙权，杨广开口道：“丞相，眼下我是入主东宫了，但照旧觉得很紧张。会不会被发现啊？”

　　“太子殿下，您早前联合弄臣向皇上吹风，密告原太子造反，皇上不外是一时起意，下了破除旧太子的诏书。事过之后，皇上已经有了悔意，这几日皇上更是已经对诽谤的弄臣，以及殿下您，发生了诸多不信任。长此以往，老臣怕殿下连现在的王位也将不保啊。”

　　“我也看出父王对我的态度不向以前那样亲近，等年老平叛回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该如何是好？”

　　“当断不停，反受其乱，殿下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了。”

　　杨广道：“真要要做到这一步吗？但是鸩杀父皇非同小可，一旦泄露，你我就再无生路了。”

　　“经过老臣部署，陛下近日要移驾北冀山养病，待返程时，也就是养病回京师的路上，只等太子殿下您当机立断，好事必成。”

　　“那之后呢？”

　　“陛下莫慌，到时您就秘不发丧，先扶灵柩回京师，老臣自有部署。最近天热，嘱咐膳厨尽量多备咸鱼干，以掩盖尸臭，免得旁人起疑。”

　　“好的，一切按丞相所说准备。只是另有一事，年老不日返京，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将此事追查到底的。另有那个李渊一家，他们才是旧太子一党的焦点。万一他们都来视察……”

　　“旧太子不足为虑，倒是那个李渊，确实有些棘手。太子殿下放心，老臣必将倾力辅佐。陛下的绊脚石，就是老臣的敌人。老臣一定会让他消失得很彻底。一个月之内，老臣当为殿下除去此人。没有了这些羽翼，废太子杨勇就像断了翅膀和利爪的鹰，掀不起半点风浪。老臣这就退下去准备了。”

　　“有劳丞相了。”

　　待公孙权回到丞相府内，便着手准备资助杨广篡位一事。儿子公孙康记挂着年老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左骁卫上将军，护卫京师，因此来找父亲商议谋个军衔。

　　“父亲大人，我最近勤习枪棒，读了不少兵书。听说东北领土的玉米国，多次拒绝朝拜我大隋朝，我也想效仿年老，征战沙场，为国效力。”

　　“你年老力能扛鼎，万岁御赐招牌‘勇武无双’，你怎么跟他比？”

　　“孩儿自知比不外年老，但是孩儿已经到了束发之年。甘罗十四岁都当宰相了，但我照旧一介白丁，心里难免着急。”

　　“宰相之家，自然会有功名，还需要你去立功？如今国家兴盛太平，即便你剿了几处山贼草寇的窝点，又能如何？当今之世，谁还会来看你的武功？”

　　“父亲大人说的是。但我们公孙一族，自春秋以来就是名门显贵，父亲大人也会希望我有所建树吧。”

　　公孙权听闻此言，抚了抚儿子的后背：“好孩子，你的心情为父很了解。现在是洞察人心、考究智谋权术的时代。无须心焦，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识到了。跨越千年，我们父子联手，一定会重拾我们公孙氏的辉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