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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探春嫁了孙绍祖

100 怜凤姐平儿有身孕

贾探春嫁了孙绍祖 杨米丫 2597 2022-11-28 01:45:36

  探春听贾菌背完了,方冷冷道:“男女婚姻,需祖怙恃或怙恃作主。老爷饱读圣贤书,大嫂子守寡至今,未来定是节妇,岂会容我再醮?未亡人再醮,莫说夫家工业,连自己妆奁都保不住。大凡婚姻,为利者多,为情者少,有几多人愿意娶没有妆奁的女子?冯大爷堂堂二品将军,若是娶再醮之人,正妻连诰命都不能有,与他何益?今后都不许再乱说了,没得污了我和冯大爷的名声。”

  贾环贾菌不敢多言,陪笑说了些话方告辞出来。贾菌年纪虽小却极有主意,心道只要冯大叔愿意,姑母便没有妆奁和诰封又如何?虽然我同业哥儿未来定会孝顺姑母,可是她如此年轻,就孑立单一小我私家不成?我且找时机黑暗试探试探冯大叔再说。若是能成,也算是我提前给姑母尽孝了。

  且说贾府众人在铁槛寺又住了一日,正商议着打道回城。水月庵那边却有随着凤姐已往伺候的婆子来报,说凤姐身子欠好请了太医,不意平儿却被诊出了身孕。秋桐闻言嫉恨不已,口不择言,痛骂平儿国孝家孝期间蛊惑爷们,言语间还带出了贾琏当日偷娶尤二姐也是国孝家孝两重在身的旧事。

  贾赦贾琏闻言都是震怒,命秋桐剃度出家,送回铁槛寺,同芳官一起伺候惜春。黛玉听说了此事,便约着探春湘云一处去水月庵瞧瞧。说是担忧邢夫人同凤姐被秋桐气坏了身子,其实更担忧平儿要遭荼毒。

  贾宝玉听了说要同去,黛玉嗔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如何还这般不避嫌疑?”

  探春和湘云也道:“从前老太太在,你只随着我们女儿家成日里混。如今老太太不在了,你也成了亲,还大姑子小嫂子地一处说笑不成?你也该长长心了。”

  贾宝玉虽然不快,也知自己没原理,只能道:“那你们替我同凤姐姐平姐姐问好。”

  于是探春黛玉同湘云一同坐车已往,见了邢夫人请安问好,便去后头禅房找了凤姐宁静儿。凤姐见了她们,半是冷笑半是苦笑的说:“你们哪里是来瞧我的,明白是来给平儿撑腰的。”

  众人叫凤姐一口说破了,黛玉湘云难免尴尬,唯探春没事人儿一般问:“二嫂子想多了,我们确是来看二嫂子的,平儿有孕我们也是恭喜二嫂子,她的孩子总不是叫你一声母亲。且二嫂子心里是将平儿当亲妹子看的,那里用得着我们撑腰。”

  凤姐哼了一声,拿眼去看平儿。平儿已是红了眼圈,道:“多谢宝二奶奶、三姑奶奶同卫大奶奶想着。二奶奶为了老太太的事操劳,身上欠好,前儿实在掌不住,今日才请了太医来这里诊脉。二奶奶是真疼我,叫太医顺便也给我看看。这才知道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是之前就有了的,并不是孝期胡来。”

  湘云便道:“你只管放心,我们自然信得过你,秋桐那是乱说,也没人信她。”

  黛玉细瞧凤姐,因孝期不能修饰,没了脂粉遮掩,那脸蜡黄蜡黄的,唇上也没有血色。便问:“凤姐姐的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凤姐强笑一声道:“太医嘴里那有实话,只是我又不笨,说话听音,我如今不外强撑,能活到过年就是谢天谢地了。我们二爷巴不得我早些儿去了,省得碍眼。若我死了,扶正了平儿也好。换了别人,我还放心不下巧姐儿。”

  众人不意竟是这般严重,连探春都脸现不忍,细问端由。

  原来贾琏本是个喜新厌旧的,平儿虽在秋桐之先,因凤姐管的严,平儿又视凤姐为天,所以并不能经常得手。自平儿做了姨娘,自己有了屋子,正好贾琏对秋桐也淡了。且秋桐虽容貌不差,性子却远不及平儿温柔宁静。一时平儿宠夺专房,贾琏简直一晚都离不得她。

  幸亏平儿是个天职人。虽然得宠,在凤姐面前仍是做低伏小,敬重忠心,同以前并无二致,叫凤姐拿捏不到半分错处。只是凤姐嫉恨成性,夜夜孤枕难眠,恨贾琏恨得牙痒。火气上来了,难免殃及平儿。平儿总是逆来顺受,但李纨黛玉鸳鸯等人都与她交好,时不时敲打凤姐几句,因此凤姐也不能太过刁难。

  再者凤姐管家,多有依仗平儿之处。如今贾琏时时占着平儿,她一时又找不出人来接手,难免比从前越发劳心劳力。后头贾母去世,凤姐并不是草木无情之人,伤心也是发自肺腑。偏邢夫人夺权料理丧事,出风头的好事自己领,冒监犯的苦活则甩给儿媳。种种这般一来二去的,凤姐的落红之症就又复发。

  前晚凤姐在水月庵竟梦见了赵姨娘,满身是血的来找她索命,醒来时底裤已经被血浸得透湿。凤姐好强,噩梦之事连平儿都未曾说起,只是这身子是瞒不了人的。无奈只能请了太医,一切脉竟是有了油尽灯枯之兆。

  太医虽未直说,凤姐何等机敏,察言观色,这心便死了一半。恰平儿在一旁伺候,凤姐便叫太医也给她把个脉,如何这些年也不见生育。偏这一下就断出了平儿的喜脉,贾琏听了眉飞色舞,丝绝不问凤姐病情,反警告她不要起了歪心思。若是平儿这一胎有事,便要休妻。凤姐被婆婆刁难,被丈夫厌弃,被对头托梦索命,被心腹危及职位,人还未死,心已经死了。

  到了这个境地,探春竟同情起了凤姐,同黛玉湘云一起慰藉了她半日。无非是平儿素有良心,她的孩儿同凤姐亲生的也是一样,劝她想开些保重身子要紧云云。

  且说贾府众人因凤姐、平儿和秋桐的事又延长了一日,越日一早方启程回家。探春想了想,临行前照旧去找了惜春,劝她一同回去。

  惜春先是一口谢绝,说:“我知道铁槛寺是僧人庙,等你们一走,我便带着智方、智园去水月庵。”

  智方乃是芳官的法号,惜春因给秋桐起法号为智园,又自号清净。

  探春便道:“我并不是劝你还俗,只是你以为铁槛寺水月庵又是甚么清净之处?园子里有栊翠庵,你回去同妙玉一处修行,不比这里强?”

  惜春闻言,乃定定看着探春道:“你果真不是诳我回去,慢慢劝我还俗?”

  探春叹道:“我何须诳你。我如今守寡,同你一比,除了要管家、有儿子、不吃斋、有头发,又有何异?再说了,你自己拿定了主意,还怕人劝?任谁来劝,你只当佛祖考验你恳切即是。我只是觉得铁槛寺和水月庵不及栊翠庵洁净而已。”

  惜春一听也有原理,因带着芳官、秋桐,随众人一起回去了。到了荣府,邢夫人便叫迎春收拾自己工具,回长房同自己住。迎春素来听话,虽舍不得李纨,和邢夫人又不亲,照旧同众人含泪话别,当日便搬了已往。

  李纨看惜春出家,迎春搬走,叹息一回,对探春湘云道:“不如你们带着菌儿环儿同业哥儿先住下。等老爷太太回来,再做盘算。你们和我做个伴儿,蘭儿也可和环儿菌儿业哥儿亲近亲近。”

  探春想着也好,便允许了。李纨又说:“大娘接走二妹妹,想是防着你呢!怕你说得她动了心,自己拿主意要和张家结亲。所以才把她接走,捏在自己手心里。”

  探春苦笑道:“大娘也太看得起我了。婚姻大事,怙恃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怙恃即是祖怙恃、叔伯舅舅乃至兄长做主,几时轮到隔房的妹妹做主了?如今老太太没了,二姐姐的亲事,只有大爷大娘说了算。前日大娘已经同我说谢绝了张家,我还自讨没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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