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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钓千疆月

第六十三章 一个不少(1)

谋钓千疆月 情花堡主 2078 2022-12-10 23:18:26

  “成交!”

  说完这两个字,李妟徐徐放下手臂,扶住身后的墙壁释放着压抑许久的喘息。

  梁王不禁皱了皱眉头。

  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地想要架走文篱。

  “请等一下……”李妟的气息稍稳了一些,振作起精神,站到文篱的面前,似乎是不想有任何差池,以现在的状态便要开始审问。

  文篱一脸死灰。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保全,请梁王来实施,但最终却照旧要求自己吐露秘密。

  “没有用的,”他冷冰冰隧道,“你们都太年轻太天真了,人世间,往往邪恶的工具才更容易获得忠诚……你们听说过清门令吗?你们认为有梁王的掩护我就敢叛逆吗?”眸中积累的怨愤,似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向李妟,“女令郎的完美交易我是无法资助实现的,不外你只要记着,一个不少就有药方,少一个,你就活不了!”

  李妟的目光沉静而深邃,看着文篱徐徐道:“文医工,尽管守住您的忠诚,守住您的秘密……我自己来找就好。”

  文篱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她的双眼,想到她猜中了自己的密码文,想到她说过自己的专长是擅于臆测别人的事,难道她现在还想用同样的要领猜到自己心中的号码?

  那是不行能的,号码随机排列,与相关人和事没有任何关联。

  但是文篱仍带着十足的戒备,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不敢有丝毫移动。

  “贵门组织庞大,行|事牵连甚广,所需成员肯定藏于三教九流之中无所不在……但是能访到文医工门前,值得一位神医专门联络者,一定非富则贵……是巨贾……将相……彻侯……诸侯王?”

  李妟的语气平和而缓慢,眸中光线看不出一丝锐利。

  文篱知道这是最普通的审问方式,她提出差异的人,是要视察自己是否会相应地做出异常反映,从而推测出答案。

  但自己是什么人?说起对心情、气息、眼神的视察,什么人能比医者更细微?什么人能比医者更明白控制?

  他一动未动。

  “噢,”但是却听到李妟平静隧道,“原来……仍是一位彻侯,不外,文医工,其他身份您都无所在意,难道您所联络的人均是彻侯?照旧您的秘密中就只有这一位?”

  文篱的脑中空白了许久,惊恐才随之而来。

  自己确信毫无异动,怎么可能透露出在意或是不在意,她依凭什么竟然猜中?!

  难道她可以直接读取人的内心?!

  难道这小女子会妖术?!

  他想退后几步逃开李妟的面前,却被身边的侍卫狠狠按住。

  梁王看得一脸惊讶,开始另有些失望,以为不会有结果。

  一般心志坚定的人尚且能够控制自己的神色,况且文篱这位医中圣手。

  但是,她竟然获得了这第一个重要信息!

  这是什么要领?!

  他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李妟与靳氏那段被速记下来的对话。

  看来其时她即是用这种要领获得了靳亭所联络是医者的信息。

  连文篱都防不胜防,靳氏那种妇儒更不行能是她的对手了。

  而速记中没有这方面的纪录,也并不是速记者疏漏,现在自己亲眼所见之下,她说出了答案,自己才知道有这么神奇的作用,但是却仍不明白她是如何判断出这样的结果。

  这是技术吗?

  是天赋照旧后天训练?

  与李遵诚有关吗?而他要做什么呢……

  李妟的审问还在继续,文篱的脸上因太过紧张已经开始泛起痉|挛。

  “这位彻侯的编号是一百多……照旧三百多……”

  文篱想要闭上眼睛,却又怕闭上了眼睛越发敏感,让身体其他部位反映得更多,一双恐惧而悲悼的眼睛似乎着了魔一样盯着李妟。

  “噢,是三百多,三百五十之下……照旧三百五十之上……”

  “不——”

  文篱大叫一声,身体软了下去,两边的侍卫忙提起他的手臂,却只见他顺势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拍,马上竟没了气息,当他的手掌离开,头顶露出一根银针的尾部。

  李妟没有感应太多意外,她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在她眼前这样选择自裁的人并不少,足以让她对这种结局早有准备。

  只是这一次,死去的人却带着她求生的希望一起离开了。

  其实从一开始知道解药在迫害者手中,她就不得不认可,这一次自己的生死便只掌握在他人手中,无论自己何等竭尽全力,也无法保证会获得解药,或者会获得真正的解药,她只能赌一赌这医者的良心未泯。

  而文篱也是同样,此时他的死去,何尝不是一次拿性命作赌注的豪赌,他也一定早就预料过这样的结局,赌的即是在他死后,自己这个唯一有记挂之人还会不会有心继续履行允许。

  她没有痛苦与不甘,只有些悲痛,另有一些……欣慰,因为早一些终结,她便可以早一些和母亲团聚了……

  梁王站起身,面色凝重。

  “殿下,”李妟已经恢复了平静,转向梁王施礼道,“几肮亓诊籍即是包罗这位彻侯在内的病患纪录,他的编号很可能是在三百到三百五十之间。”

  梁王点了颔首,有侍卫已将诊籍卷好,交给了展肃。

  既然自己已经不行能再查下去,所有获得的信息都应交出去,李妟刚想再告诉梁王密码文的事,却见梁王转向雷镔,下令道:“将文篱尸身与文家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廷尉府。”

  “殿下!”李妟吃了一惊,轻扶着墙壁走出暗室,“殿下允许过,交给您名单,便安置好文家人,不是吗?”

  “关连者皆有线索可探寻,你深谙审讯之法,这么简朴的原理应是知道的。”

  “殿下……敢问您是如何获得指向文医工的线索的呢?从您获得线索到现在,极山医堂可有异常?您难道不怀疑文医工很可能已被舍弃?他所掌握的秘密已无足轻重?”

  “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刘武缓言道。

  “但是,殿下,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任何利害相关的秘密,一家人只能共进退,文医工怎么还会大费周章地保全他们,又怎么能够放心地自我了断?”

  李妟的分析无法反驳,但梁王感应疑惑的是,既然她知道文篱与靳亭的关连,为何对这样的罪者还尽力相帮。

  他负手而立,正色道:“虽然古有圣贤皆道言必诚信,但是对作奸犯科者仍讲诚信,岂不迂腐?你与文篱的约定当是权宜之计,难道真要兑现不成?”

  梁王此时的态度在展肃等熟悉的人眼中,已是极为老实,但是李妟凭着对他的第一印象听来,却只感受到高屋建瓴的教训。

  “回殿下,”她谨肃而冷漠隧道,“我遵守的不是与罪者的约定,而是不伤无辜者的信念……嫌犯之罪尚且需要费心查证,如果依靠推理便可免去无辜者的苦楚,何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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