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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根坠落露水心

第十八章 喜忧参半 浮生空悲

苓根坠落露水心 水精宫 6027 2022-10-30 21:14:03

  宫内藏着几多怨妇,宫外定然会与之呼应,有着更多闲来无事“谈天说地”的“贤妻”。

  可幸林家大宅里也有这么个正经主子,现在正眉飞色舞地与女儿侃侃而谈道:“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大晚上的,全身都湿透了,而且照旧卷着被子被一个男人给送回来的,要不说人不行貌相,陆家这女人平时看着斯斯文文,但做起事来却真是一鸣惊人!先祖的脸怕是都丢尽了。”

  林竹溪见母亲一副幸灾乐祸的面孔,仍旧不依不饶地说着,立马噘着嘴努力反驳道:“娘,水心你又不是没见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您这评论起人来更像是照着板书似的,非要把人说得和你想的一样,太难听了,水心可不是您说的这种人。”

  林夫人一看有人要唱反调,于是更是起劲道:“这事可不是娘一小我私家空口无凭在这瞎说,你出去探询探询,现在誉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娘知道你往日和这个女人是有些情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懂吗?人心隔肚皮,以后禁绝再和这样的人家来往,否则你的名声,咱们林家的名声怕都要受牵连。”

  林竹溪这口才倒是没有获得这亲娘的真传,外面不敢说,家里又说不外,只是要用事实证明道:“我和水心一处这几年,自然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也自然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陆家找水心,劈面问清楚,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说。”

  虽然,这一举动立马也被林夫人喝止道:“站住,禁绝去!出了这个门就禁绝回来。亏得没和陆家定下这门亲事,现在想想真是背后一阵凉凉,若是一时松了口允许了,咱林家哪另有脸面见人,纵然能退了这门亲,以后怕是再给你哥哥找个好女人都难。”

  陆家虽说也是深受朝廷倚重,但林家可是开国元勋,而且自己的儿子是唯一的嫡子,肯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不是元勋之女也定要是侯府千金,不管怎样都不能次于偏房那个儿子的媳妇。

  想到这又是来气,一个职位连自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外的偏房,竟然比自己先生了儿子,儿子又比自己儿子先找了媳妇,找的媳妇竟然照旧名门嫡女,光想想就懊恼,真是越赶越落后,越落后就更要比。

  “娘,您在说给谁订婚呢!莫非是给妹妹找了好人家,也对,早早地把这丫头嫁出去,人笨不行怕,怕得是这只笨猪还整天在我耳旁唠叨!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屋外林华景的声音高高响起,进门时还不忘取笑一下林竹溪,果真是亲哥哥。

  林竹溪起身一脸嫌弃道:“光天白昼,你可倒好,干洁净净地说的全是瞎话,我何时唠叨过你的人你的事,而且我才懒得管你。不外,哥哥你这大清早的又跑哪里去了,照旧昨晚又是没回来,是该找个嫂子好好管管你,只可惜咱娘看不上人家水心啊!。”

  “娘看不上人家什么,这水心虽是瘦了点,但也能文能武,不光球踢得好,就连医术都是了得的很,凝徽整日就想着找她玩,连我都不理了,我看这水心倒是和凝徽最是合得来,而且要害话不多,能娶回来也不错。”说着好逸恶劳乐滋滋地坐在林夫人旁边的椅子上。

  林夫人竟将这随便的一句玩笑话认真了,吓得从椅子上移开,径直站在林华景面前道:“华儿在说什么胡话呢,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咱们林家的世代清明,现在誉京城可都传遍了,这陆家女人昨夜可是不明不白地被个不明来历的男人送回府的,这样的女人谁家敢娶!”

  林华景直勾勾地看着立在面前的林夫人道:“娘,什么叫不明不白啊,人家水心女人可是清清白白地,另有您说的那个不明来历的男人,人家可也是有名有姓。”然后突然暂停,细细地品味着茶水。

  林竹溪见自家哥哥定然知道昨日事情的前因结果,倒是可以在母亲面前给自己的朋友平反,便敦促道:“哥哥,你知道是吧?快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送她回来的那人是谁?快跟我们说说。”看着母亲和妹妹好奇的样子,突然又故技重施买起关子来。

  林竹溪见哥哥话未说完就缄口,忙催着哥哥道:“哥哥,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回事?”

  林华景看母亲和妹妹的好奇欲已经完全被引发出来,刚刚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昨天送陆女人回去的,虽然是我。”

  林竹溪和林夫人脸上的惊愕还未彻底显示完全,林华景喘了半口气后接着上句道:“我的好哥们历良锋。历良锋爷爷可是开国元勋历老将军,父亲也是为咱们大誉山河洒了血的,不光有名有姓,更是有头有脸,怎么到外人嘴里倒成了不明来历的。再说这陆女人昨天可是为了救咱们六公主才跳湖弄湿的,我今儿可是刚从晨晖殿回来,听襄王说皇上已交文书案拟旨加封陆女人为永宁县主,人家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卫冕县主啊!”

  林夫人听了儿子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立直的身体似乎也摇摇欲坠,林华景赶忙起身搀扶住道:“娘,你怎么了?”

  现在终于轮到林竹溪理直气壮地幸灾乐祸道:“还能怎的,娘本是嫌弃人家陆家官小寒微配不上咱们大门大户,水心和哥哥好好的一门亲事,硬是给嫌弃掉了。现在可倒好,想是咱家要攀附不起了。不外也好,就咱哥哥这样的,哪里也配不上水心的一星半点好。”

  林母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林华景听此,特意将林夫人部署坐稳,然后叹伤一声道:“哎,眼瞅着得手的媳妇就这样飞了,娘,您这以后可不要催着我找媳妇了,人家好好的媳妇给你送得手你都不要,哎,哎!我照旧去喝杯酒压压神的好。”

  说着提起刚入定的腿就往外走,经过林竹溪旁边是顺手敲了一下林竹溪的头道:“你就这么不看好你哥哥我,你哥哥哪里就欠好了,仰慕你哥哥的人多着呢,就是我看不上而已,等我给你找个好嫂子回来,看你另有好果子吃。”林竹溪正要反手一巴掌,却见林华景早就跳出门栏去了。

  林华景正是自得,却不想顶头就撞见了自己的父亲,身体还未站稳,耳根就被这亲生父亲拧得连带着脑袋都麻溜的歪向痛疼的偏向。

  双手握住父亲的手叫,习惯性地求饶道:“父亲,疼、疼,您儿子的耳朵要被拧掉了。”

  林茂森俨然一副早已拧顺手的姿势,一路揪着耳朵,一路怒火中烧地向祠堂走去:“臭小子,不求上进,专给我们林家丢脸,书读欠好,武更是不行,整天想着法地在外面肇事,你若有你年老的一半前程,你父亲也不会在同僚面前如此丢脸,你看你昨天干的好事,给我到祖宗灵前跪着,想明白了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林夫人虽是疼惜儿子,但也只能任由他儿子的父亲来教训,究竟但凡现在多说出一个字,不管内容如何,换来的只有那么一句“慈母多败儿。”

  当林华景被拖进祠堂刚刚跪稳的时候,皇宫内官也已到了陆宅宣旨:“陆水心,仁心仁术救死扶伤,飒爽英姿不让须眉,封爵为永宁县主……”

  内官宣读完圣旨,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娇小玲珑蒙着面纱的陆水心,疑惑地问道:“陆女人可真是深得令尊真传,治病救人可一点都没落下,只是这脸为何蒙着面纱?”

  内官也有听说这位陆女人因就六公主被伤,但不知道伤的到底多重,所以难免冒充不知探询一下。

  陆尘焕拱手上前解释道:“小女脸上有伤,以不整之面接旨,恐对圣上大不敬,又怕内官见着回禀皇上污了圣耳,所以只得轻纱敷面以免惊扰了列位!”

  内官悄悄点了颔首道:“陆大人这是哪里话,陆女人乃是救了凤驾的元勋,何来惊扰之说,还请陆女人好生养伤,皇上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说着便领着随从的内官回去。

  “大监稍留步,一路上辛苦了,照旧坐下来喝些茶水再回去也不迟!”陆家好生款待宣旨的内官们,并给了丰盛的打赏,内官领着众人回宫复命不在话下。

  陆父谢谢皇恩浩荡,将圣旨逐字逐句地又看了几遍刚刚用绸布包裹着供在案台上,但转而又略显落寞地独自走入书房。

  倒是陆母却将其当神仙拜道:“皇恩浩荡,咱们心儿现在是县主了,以后定然是不愁嫁了,皇恩浩荡啊!”

  旁边得了头衔的主人不是为这封赏兴奋,而是看着平时教着自己要端庄稳重,尔雅秀丽的娘亲竟如同中邪一样拜了又拜,难免困惑,此事该喜照旧该忧。

  陆宅“皇恩神鬼”齐上阵,阴差阳错促成这件事情的“罪魁罪魁”却是抄家灭门之祸。

  “李商户家这是怎么了?”官兵正查封李家商铺,一群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一言一嘴道:“听说是李商户的女儿谋害公主!”

  “平时怎么看不出来这个小女人有这么斗胆子?”

  “谁说不是呢,谋害公主可是死罪,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我这边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被查封的可不止李商户一家,前前后后几条街的商铺都封了,说是这些商户行贿户部侍郎,私自酿酒并通过官府的途径将私酒当官酒专卖到其他州县。”

  “都说户部侍郎冯大人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不像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之人啊!”

  “要不怎么会说不义之财见不得光,谁贪了钱财还会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显摆的。”

  几小我私家一边看着官府贴封条,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议论纷纷,但要是这牢狱之灾,抄家之罪轮到他们体验一番,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去讨论别人的是非。

  当夜,大雨倾注,雨水开始顺着石板缝渗透到土壤里,但蜂拥而至的雨柱徐徐阻遏了自己的退路,积攒而成一个个小水坑。

  于是白昼络绎不停,人来人往的路面成了一个沟坎间杂的乐器,在雨滴的演奏下发出交织差异的声响,似哀怨又像是怒吼。

  屋檐上流下的雨水形成雨帘将刑部大狱里外离隔,但痛苦的惨叫声照旧穿透雨帘与路面的声音相互和调。

  阴冷湿润,油灯摇曳,酷寒至骨和炽热如火的刑具一排排摆放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牢房。

  “冯大人,我看您照旧招了吧,这样我们也可以早点交差,您也免得再受这皮肉之苦!”狱卒说着拿着已经烧红的烙铁在这个已满是伤痕的男人眼前晃动,衣衫早已被血染的辨识不出它的初色,头发凌乱蓬松的垂在脸前。

  男人无力地冷笑着道:“该招的我都招了,钱是我收的,批文是我发的,至于你们要的幕后主使我一概不知,就算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到时候我说出你们刘大人的名字,您们倒是敢录记在问询录上面让我签字画押吗?”

  “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狱卒说着已将八百多度的烙铁狠狠地印在冯离亭身上,约莫连痛苦的惨叫都还没喊完,便已蒙受不了这撕心裂肺的灼烧而晕了已往。

  “招了吗?”一个身穿官衣,头戴官帽,脚踏官靴,形色急急遽地走到审问现场。约莫一天前我们高名权重的冯侍郎也是这身不行侵犯的妆扮,短短一夜之间便从高台跌入这人间地狱。

  用刑之人赶忙扔下刑具,弯腰弓背跑到大人身旁道:“回大人,冯离亭对收受行贿,与商户勾通的罪状招供不讳,但从冯家抄出的赃款与各商户招认的金额相差巨大。属下继续追查了近些年冯家的收支情况,万万是不行能凭空消耗掉掉这么大笔数额,但是这冯离亭的嘴就像灌了铁水的桶一样,任凭属下怎么用刑,也是撬不开。”

  那一身官服之人笑道:“那就不要撬了,先让我们这位冯大人清醒一下,等他清醒后自然会想通,人嘛,终归是怕死的,不管是谁死,都一样的怕,不是吗?”

  狱卒一时摸不着头脑,但照旧连忙按着付托,一桶冷水浇在监犯脸上。

  冯离亭慢慢睁开眼睛,那官服之人皱起眉头冒充心疼之色说道:“冯大人,您一小我私家在这真是受苦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冯大人啊?”

  冯离亭不屑地回覆道:“原来是刘大人,我这样的小人物还劳烦侍郎大人亲自审理,难道刑部就没人了,看来外界所言非虚啊,刑部已经可悲到只有自己不把自己当废物的田地。”

  刘侍郎强忍心中怒火道:“冯大人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啊。冯大人不光以公谋私,竟还果真犯上谋害公主,冯大人的能耐确实让我们刑部这些人望尘莫及。”

  冯离亭双眼紧闭,已毫无体力去理会这位侍郎大人的冷言热风落井下石,“看来冷水也没措施让我们冯大人清醒,念在同僚一场,本官带了一小我私家来看望冯大人,也许能让冯大人清醒清醒。”

  只见狱卒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进来,孩子看到面前的场景早已吓得大哭起来。

  刘侍郎走上前去,贴在冯离亭耳边故意轻声说道:“这个孩子冯大人应该不陌生吧?”

  冯离亭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鲜血模糊的脸上露出淡然无力的心情,但当看到孩子脖子上面带的小金锁时,心情瞬间从淡然酿成了压抑不住的紧张,将头伸得很长高声问道:“你们从哪找到的这孩子?快说!”

  “冯大人的儿子自然是从冯大人家带来的,哦,差池,应该说是冯大人的别院,都说冯大人惧内,没想到唯一的儿子都不敢养在家里。这孩子真乖,看着自己亲爹受罪,哭的这么伤心,果真是孝顺!”

  刘侍郎低头摸着孩子的,眼睛上抬斜看着冯离亭,“不外,冯大人您也不必担忧,只要你不招出其他赃款的下落,流放的路上有亲生儿子陪伴左右定也不孑立。”

  冯离亭立马慢慢又低下眼去:“我说,不外我想先抱抱孩子,让我抱抱这孩子。”

  见冯离亭要招认,于是付托手下:“给他松绑。”

  冯离亭的身体像一根绷紧了很久的绳一下子松软了下来,他慢慢走到孩子旁边接过起孩子,将孩子脖子上面的小金锁扯下紧紧握着放在额前。

  “冯大人,快说吧!说完了,有的是时间让你们父子相聚。”这边刘侍郎见冯离亭如此缓慢,便敦促道。

  冯离亭慢慢抬起头道:“孩子是无辜的,请不要再为难孩子。”说着将金锁吞入口中。

  “冯离亭,你这是做什么?快来人。”狱卒赶忙上前检察,无奈回覆道:“回大人,冯离亭已经吞金。”

  刘侍郎蹲下掰开冯离亭的嘴道:“冯离亭,禁绝死,快说。”

  “吾死账两清,无源本无恨,小儿仍待养,翁魂在离间……”冯离亭用尽最后一口气高声说出几句完全无用之话。

  自冯离亭沾手这件事情,就已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所以想着把儿子养在外面,为的就是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但是没想到这天来的太快。

  “回大人,冯离亭已经没气了,现在我们怎么向尚书大人交接?”不用他们说,刘侍郎自然知道没措施向尚书大人交接,尚书大人更是难向皇上交接。

  外面的雨柱子越来越大,浅浅的沟壑更是退无可退,淹没在水荒之中,但拍打的水浪不忘提醒着这夜间事情的人们“有地躲的便躲着,没地躲的便只能回老家。”

  “事情办妥了吗?”黑黑暗一个背影降低的声音说道。

  下面半跪一黑衣人回禀道:“大人神机妙算,冯离亭一见那孩子便异常地激动,然后便吞金自杀。”

  黑影大笑道:“刑部那些人真是异想天开,以为找到个孩子就能撬开冯离亭的嘴,真是自不量力。”

  黑衣人道:“冯离亭作为唯一的知情人,现在自然是死无对质,不外大人,您不觉得此一事太过巧合了吗?看着是因六公主落水一事牵出了私酒一案,但随处又像是早早的布好了线,就为了查私酒一事。”

  黑影沉思一会道:“看来有人已经安奈不住了要动手了,自己身上都没洁净过,倒先想着给别人去黑,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自食其果。”

  黑衣人道:“大人,咱们手上的这个孩子要怎么处置惩罚?”

  黑影道:“这孩子留在手上总是后患,刑部如果发现孩子是假,自然会再要继续追查下去,找个地方处置惩罚掉吧,只当再对不住冯离亭一次了。”

  黑衣人正领命离开,但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道:“大人,冯离亭咽气前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下面的人有缮写下来,下官想着照旧大人过目的好。”

  黑影看了看纸上之字,狠狠地将纸攥在手里:“好个冯离亭,竟然还留着一套账本,那个孩子先找个乡野村妇照顾着,记着千万要稳妥,不要走漏风声,最近先不要轻举妄动,只派人留意刑部和冯宅的消息,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让冯离亭紧张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脖子上面的金锁,幕后之人早已将真正的儿子握在手里,弄个假儿子一方面让冯离亭彻底闭嘴,也骗过了刑部。

  冯离亭深知他们的手段,万事都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卷入这场明知是死的讼事,身不由己未能完成为父的责任,而以身为父能做的只能是用尽最后一口气,高声喊出那唯一希望可以保住亲人性命的话。

  古今如此:怙恃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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