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开窍，目破
随着一个个窍穴被冲刷凝练，晓瞳轩便能看到一颗又一颗的赤红星辰于眼前相继亮起，徐徐遮住眼前黄泉苦海的景象，而随着第九枚星辰的亮起，一种瓶颈的感受便开始在他心中涌现。
是了，这一场造化现在便以迎来了终点，今日这不到半个时辰的短暂修炼便足以抵上年载苦工，令他能从刚完成蓄气大成，刚刚走上开窍门路的初入者酿成现在完成眼部所有关窍凝练，只差一步便能彻底将其打开的起步者。
只差一步，但这一步却不应由现在踏出，靠着那隐匿于黄泉之内的奇物方能获得如此精益，他现在的基础还尚显单薄，若不花上一两月的功夫打磨适应便等不及的贸然突破，那所迎来的结局也只会是深堕幻梦，万劫不复。
是时候收手了。
随着修为提升的感受徐徐停止，逐渐回复意识的晓瞳轩试图闭上双眼，结束这一场机缘，但一种莫名的感受却牵制着他的内心，叫他有些不愿停止的未曾收拢视线。
“这是为何？”
这份不解在晓瞳轩的心中徐徐燃起，令他越发投入的去感受这感受的由来，而在他以全神贯注之时，便能觉得自己口中正含着什么特此外工具。
“咕嘟——”下意识将那工具吞下，似乎有一股清流涌入自己胸腔，晓瞳轩便感应一阵舒爽，而在这之后，眼前本以开始昏暗下来的九处赤红星辰突然光线大放，焰云四散，彻底遮蔽了他的一切视野，而仔细望去，唯有诸多星辰中央有着一处黑暗，像是吸纳了所有光线般恍若无形。
寻觅到这处人体大秘，晓瞳轩明白这便意味着自己积累以足，随时可以突破，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这时机既以泛起，那又企有罢手之理？
随着眼中金芒尽数融入，晓瞳轩绝不犹豫的运行起了两虚功秘诀，令至阴真气顺着特殊路线上涌，惊涛骇浪般的拍向那一抹黑暗，而在碰撞发生以后，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刺痛便在肝脏与双眼出涌现，而比起这尚可硬撑的剧痛，很危险的是那朦胧幻觉的徐徐降临，让本就另有些不清醒的他有些不堪重负。
就在晓瞳轩既将堕入幻象，走火入魔之际他胸腔内尚存的一股清流立即上涌直冲灵台，轻易便将幻觉驱散，令他心神清明。
“轰——”
随着融入的“光线”凌驾眼窍所能容纳的极限，那黑暗再也无法掩藏其中的一切，无穷光华从中绽放而出，先前涌现的焰云也徐徐散去。
现在晓瞳轩脸上青气浮面，生机蓬勃，久久未散，而最明显的即是那一双赤红双眸现在以剔透玲珑，透出一种宝石般的质感。
真气力量增长甚多，回复能力大大提升，目力更有此前数倍不止，只是晓瞳轩现在却无力关注自己身上的变化，因为当他眼窍打开却未曾合眼之时，一种极端恐怖的事物便不行停止的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具骸骨！刚刚资助自己加速修炼的人影其真身是一具骨骼数量远远凌驾正凡人类却唯独缺失了右臂的巨大骸骨！
象征生死的权柄，浑然天成的道法深深烙入脑海，纵使仍有部门阻隔使他只能窥见或许，晓瞳轩的双眼仍在瞬息间轰然爆裂，鲜血混杂着白色的胶状物四散纷飞，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他便已然昏死了已往。
“看样子这小子收获不少啊？”收回一直倒扣在晓瞳轩颅顶的右手，改为拖住他的后背让其没有跌倒，方焦挑了挑眉，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而现在上官宥早已去向不明，追随他一同到来的余磊也像是无意久待般转身欲要离去，与修为深厚的宗主差异，在这以黄泉神骸为焦点制作出来的模拟黄泉之中他还无法来去自如的随意行动，而在他缩地成寸的几步来到出口之处以后，方焦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刚刚多谢你与我一同劝阻宗主，帮我省了些口水。”
“制止门内门生无意义的冒险乃是尊长天职，师兄不必因此挂怀。”听到他说话的余磊并未转头，只是面无心情的回应一句，随后便踏出一步的离开此地，而感应到他的气息彻底消失，方焦脸上也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在将真元注入晓瞳轩体内护住他的几处重要心脉后将他徐徐扶起。
“有趣，他居然真心诚意的希望你小子能走的一帆风顺，前途无量。嘿，简直像在拐着弯讥笑我这个掉臂同门死活的家伙，是觉得我们终将反目所以反而希望你能更快的生长起来吗？宁可把希望寄托在这之上也不计划亲自动手，如此有自知之明，都不知道该说他是知所谓照旧不知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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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发生什么了？”
随着意识徐徐恢复，隐约觉察自己正平躺在床上的晓瞳轩只觉得脑内一片混沌，除了极为强烈的晕眩感外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为了从这样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他努力回忆起了那段自己断片以前的经历。
“对了，方焦带着我去了阴风洞，在被封锁五感领着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到达了一个地方，而在借助那里的一件事物开启眼窍之后，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工具，那是，那是那具黄泉遗骨！”
回忆起自己失去影象前所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晓瞳轩如遭雷击再次感应一阵晕眩，如同被烧红了的烙铁按进大脑的痛苦随之浮现，令他再一次昏厥了已往，随着这样的经历重复十数次后，他才逐渐适应这股攻击，勉强能撑住的挨了已往。
以从混沌中解脱出来的晓瞳轩脸色并未好转，想起某些工具地他一点点移动右手，顺着身体一路向上，直至穿过脖颈与脸颊，摸到了那将自己双眼笼罩着的锦布。
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晓瞳轩兴起勇气继续将手往上移动了半寸。
“呼——”
还好，能感受的到，自己眼眶中仍有事物存在，而非一片空洞，再运转真气于眼眶周边几处经脉中流动，便像有工具在其中凝聚着般涌现出一股暖意。
“看来师父之后有做处置惩罚，虽然不知道多久才气恢复，但起码不用担忧要当一辈子瞎子了。呃，应该不用担忧吧。”当晓瞳轩彻底清醒过来以后，他的身体各处性能也像是在关机后重新启动般开始快速恢复过来，虽然失去两眼视力，但有着精彩武学基础的他仍能靠嗅觉与触觉大致感应四周，明白自己正独自躺在自己房间之中。
“差池？似乎有谁在那？”抽动了一下鼻子，在嗅到某种似乎有点熟悉的气味后，晓瞳轩侧头调整了几下脑袋角度，在听到一阵极细微的呼吸声确认自己的判断以后伸手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已往，而在触碰到那工具后却又微微一愣。
与推测中完全差异，放在那里的那似乎是一层玻璃墙壁，摸起来既坚硬又平滑，一瞬间竟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了解自己屋内怎么会泛起怎么个工具。
“别费心思琢磨了，那是你师妹，在我把你带回来后的这两日夜里她险些不眠不休的照看着你，这会正撑不住的在你身边趴会呢。我担忧你这时候醒过来打扰到她休息就在她身上铺了层结界，看样子正好给用上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引得晓瞳轩侧目望去，试探似的出言问道：“师父？”
“除了我还能是谁？”陪同着降低的脚步声，方焦略带诙谐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后一只手掌便按在了晓瞳轩的额头上，为他消去了部门不适。
“你小子运气不错，我们那位宗主相当看好你，甚至拿出了自己的一件收藏品辅助你打开了眼窍，让你这一次修炼便抵得上两载苦修，这样的好时机你可是这辈子都难遇上第二回阿。话说回来，在那之后你有看到什么吗？”
“这次顺利突破果真是外界有人相助，只是没想到脱手的竟是生死无常宗的今世宗主，我还以为只是师父一人的劳绩。”听着方焦的解释，晓瞳轩心中的疑惑消去了泰半，但当他听到方焦询问自己开启眼窍后有看到什么后脸上又忍不住露出几分痛苦之色，逼着自己回忆起那一幕景象，咬牙回复道，“我看到了了一具缺失了右臂的圣洁骸骨，那绝对是门生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工具，无论是养阴丘照旧白骨山什么的都远无法与它相提并论。”
“看来那具神骸在你的脑内留下了无比深刻的烙印，很好，为此感应兴奋吧幽魂，那恐怕是你这一趟中获得的最珍贵的领悟，对你未来人生的影响远胜过那苦修两年才气获得的修为。”方焦饱浅笑意的声音在晓瞳轩的耳边响起，令发生了某些联想的他不由得蓦地一惊，似是不敢置信的开口说道。
“师父，莫非，我接着那开启眼窍的时机，获得，获得了......”
“既然感应怀疑的话那便不如起身到外面来试一试吧，虽然被毁的双眼还需要不少时间才气彻底修复，但你的身体状态已经大致恢复了过来。怎么样，能动起来吗？”
“可以，师父！”掀开被子将它甩到一边，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晓瞳轩有些迫不及待的翻身坐起，避开一旁何在的光脚踩在地上，依靠听觉，触觉与对房间结构的熟悉跟上了方焦，与他一同来到了小院之中。
“幽魂，好好回忆那具神骸带给你的感受，放下一切记挂放手施为吧。”
“正有此意啊，师父。”在心中暗道了一声以后晓瞳轩微微扬起头颅，自然的下垂双手，让身体尽可能的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随后开始实验着回忆起那段附着着痛苦的画面。
严重的灼烧感迅速在脑内泛起，令他的状态遭到了一定的破坏，而必须将这异样压下，晓瞳轩只能一次次的调治呼吸令这份感受徐徐淡化，直至自己的气息彻底宁静下来。
而他彻底陷入领悟，开始不自觉地将双手徐徐抬起之时，不只是他自己的气息，就连原本于半空中咆哮不休的阴风都徐徐驯服的平静了下来。
“嘀咚——嘀咚——嘀咚——”
水珠滴落的声响隐约在晓瞳轩的耳边响起，同时本该已经失去双眼视力的他在这时却感受自己能够隐约“看”到周围的一些事物。
处于这样状态下晓瞳轩面容沉静，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无意识得将双手与胸前并拢，结出一道从未学习过得的奇异手印，令得此前的滴水声也随着某种死亡气息的涌现变得愈发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