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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爹叫夏守忠

第39章 曲箫和鸣福享齐人

红楼:我爹叫夏守忠 半瓶格瓦斯 2252 2022-10-08 08:38:00

  两人叙过一阵子话,约好元宵之后到宁府授课。

  陈时起身告辞,不防夏尊宝叫住他,又让茜雪去太太屋里取十两银子过来。

  随后他转头说道:“风雪凛冽,陈兄拿去买两件厚实衣裳”。

  陈时坚辞不受,弄得夏尊宝也没措施,只得道:“陈兄还真有些魏晋风骨,我看你身形与我差不多,家中有我往年不常穿的衣裳,你拿去蔽寒。”

  “那就多谢令郎!”陈时不再客气。

  茜雪听罢不等主子示下,往东边院子去取。

  一时复转回来,怀中抱着两件紫貂裘衣,倒也深合夏尊宝之意。

  不愧贾府调治出来的丫头,待人接物自与别家差异。

  夏尊宝亲自将陈时送至宅外方回,进了正屋离别老母亲,原回书房拿了那本《艺文类聚》,便招呼富贵骑马去往陆家贺年,之后回了宁府。

  风雪皑皑,街市一片银装素裹,却遮不住都中四五十万黎民的市井气息。

  五城戎马司日日清扫道中积雪,夏尊宝怕是难得体会“边关烽烟催,匹马雪中远”的意境了。

  刚至宁府下马,贾珍的小厮喜儿盖住去路,打了个千儿道:“二爷让人好找,珍老爷请你已往一趟。”

  夏尊宝随手把缰绳扔给他问:“何事?”

  喜儿把缰绳递给马头前的富贵,随后咧嘴笑道:“小的怎知何事,不外听说宫里来了人。”

  见他手上行动,夏二爷心中不喜,平淡无奇来了句:“你平常伺候珍老爷出门,就没替他牵过马?”

  喜儿立即愣住,又飞快从富贵手中抢回缰绳,亲自动手去往马厩栓马。

  夏尊宝觉得孺子可教,便试着多问一嘴:“四女人身边有个丫头叫入画的,可是你亲妹子?”

  听二爷相问,喜儿转身迟疑片刻,最终实言相告道:“正是,打小就在西府照料四小姐。”

  “去吧,无事”,夏尊宝挥手放他离去。

  来到长嫂上房,却不见贾珍。

  尤夫人屋里的看门丫头炒豆告诉他,珍老爷在佩凤姨娘那边。

  夏尊宝心中几度不悦,耐住性子辗转去寻贾珍。

  头一回来佩凤院子,发现此处收拾得别具风情,和嫂子尤氏那边格调迥异。

  尤夫人那边端庄简朴,佩凤这边却如江南小筑,胜在精巧婉约。

  因是贾珍的小妾居所,夏尊宝心无涟漪,只管揭帘进屋。

  迎面就是一股子酒气,贾珍和尤夫人在正炕上坐,中间隔着一张炕桌。

  贾珍面前再置高几,摆满各式酒菜。

  高几左右另设几张绣墩,佩凤和偕鸾左右相陪。

  除了银蝶,另有一位模样周正的丫头往来服侍,较为面生。

  眼角瞥见夏尊宝进来,贾珍饮罢佩凤献来的酒,不紧不慢招呼道:“二弟来啦,自己寻个地儿坐吧。”

  这时佩凤再斟一杯送至贾珍面前娇笑道:“老爷,适才你吃了偕鸾妹妹三杯,我这儿才一杯,不依不依。”

  贾珍托她之手轻抚,随后捻须呵呵笑道:“使得使得,三杯便三杯,老爷我向来公正无二。”

  偕鸾不忿道:“如何公正,我用的小杯,佩凤姐姐是大杯。不行不行,刚刚不作数,我也换大杯来。”

  贾珍听罢推开佩凤之手,左手围绕她的细腰,右手再搂过偕鸾,把脸凑已往亲了一口,一时哈哈大笑。

  尤夫人炕上高坐,双眼空空望向窗花,似乎周遭喧嚷与她尽皆无关。

  只有面生丫头过来,翩然一笑请二爷入座。

  夏尊宝也不客气,来到炕边上挨着长嫂坐了。

  尤氏往里让了让,付托银蝶给二爷取来洁净碗箸,再斟酒一杯放在他跟前。

  夏尊宝神色恬淡,自顾举杯饮尽。

  此时贾珍愈发兴致高昂,命佩凤取来紫竹箫管,当堂吹奏一曲以助酒兴,又命面生丫头唱曲,来上一段人箫和鸣。

  夏尊宝笑而不语,只问尤氏道:“这位女人不大认识,哪家的?”

  尤夫人几分无奈道:“外头才买的,擅唱小曲儿,名叫文花。”

  夏尊宝颔首吃菜,也未曾忘记身边的嫂子:“大嫂也吃些。”

  尤夫人没胃口,蹙眉摆手。

  一时箫声悠然而起,似那仲夏阁楼窗外一泓秋月,只听文花起口唱道: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

  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回去认无踪。

  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一曲及终,贾珍抚掌大赞,一把将文花拉在身边,伸手细细在她俏脸上滑过。

  忽又峰回路转,在她脸颊上反手轻弹,这才微闭双目,似在用心感受那道年轻身躯的紧致余韵。

  夏尊宝叹服,这他娘的,真是妙手啊!

  谁说昔人不如今人?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后人却在洋洋自得。

  却不知老祖宗拔根腿毛,也比后人的腰粗。

  横竖戏耍的不是自己什么人,夏尊宝并不理会珍年老,由着他尽情发挥。

  究竟掰起手指头数数,现在这般好日子可不多了。

  这时尤氏忍无可忍道:“老爷唤二弟前来何事,说罢再行取乐不迟。”

  只此一言,可见她并不知情。

  贾珍总算睁眼,似乎意识到适才有所怠慢,因而道:“让二弟见笑!一般无事自不会劳你台端,这不,太上皇他老人家在宫中念及先祖,命人送来几道御菜,我和你嫂嫂已经尝罢,留了点给你。如你嫂嫂所说,一家人嘛,本该有你一份才对。”

  说完,示意银蝶将吃剩的御菜摆上炕桌。

  夏尊宝斜眼一看,不由得怒从心起。

  只见三五瓷盘中剩了一只鱼头,几块碎骨,几片残败青叶,明白就是残羹冷炙。

  尤夫人背过身去,不愿直面这般场景。

  银蝶置办完御菜,抽身躲在众人之后不敢作声。

  佩凤起身还箫入套,只有偕鸾隔着高几,投来一道既兴奋,似又充满期待的眼神。

  面对这种羞辱,这位二爷要是无动于衷的话,多数是个银样蜡头枪无疑。

  显然,夏尊宝不会让她失望。

  他一笑起身,端了酒杯来到贾珍身边,猛地脱手抓住他胸前衣襟,笑容不减道:“珍年老的身子有些虚呀,肚皮上的功夫用得太足,就算把御膳房搬到宁府也补不回来。”

  贾珍没防他这一手,立即大惊失色,用力挣扎几番后无果,反倒把炕桌掀翻在地。

  哗啦一声,各色汤汁将尤夫人的衣裙洒成大花脸。

  “二弟,放开你珍年老”,尤夫人顾不得许多,急遽起身劝解。

  银蝶和佩凤见势不妙,跟在尤夫人身后软语相求。

  偕鸾不能独坐,上手挽住夏尊宝胳膊,吃力往她胸前拽道:“二爷,这样欠好,一家人失了和气。”

  只有文花进门不外数日,不知这位二爷秉性,唬得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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