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视着昏睡中的人,将手伸到他的腕间,几日不见,他的手腕竟纤细到不堪一握……
陆池宴不会武功。
所以李嫣不行能像看待凌允睿那样探脉息,运功传一些内力助他平息庞杂的内息。
习武之人循着敏锐的嗅觉,李嫣只稍稍一带,在一旁祥瑞差点惊呼作声音时,厚重的棉被掀到一边。
更为浓烈的血味和着草药气味扑面而来。
李嫣看见陆池宴仅着亵裤的膝盖处缠了厚厚的纱布,血味和药味即是从纱布下渗出来的。
“……怎么回事?谁伤了他?”李嫣一脸冷肃看着跪在房间地上的祥瑞。
“……”祥瑞蜷缩在地不停地叩头,因为畏惧整小我私家抖成一团:“奴才有罪,奴才知错,少爷自禁足以后,每天都在祠堂请跪,奴才无能劝不了少爷……”
李嫣怔住:“跪什么祠堂?谁准他跪的?”
“是少爷自己说有负皇恩,负……陛下信任,自己罚……自己……”
李嫣脸上露出几分心疼:“简直厮闹!他要跪你就让他跪?为何不拦着?为何不派人告诉朕?”
祥瑞还能答什么,自从少爷被女帝禁足,他不知道想了几多要领往宫里递信,奈何一朝失势,宫里的人拜高踩低基础没人理睬他。
“奴才知错,请陛下重罚。”祥瑞用力在地上磕起头。
李嫣脸色不悦地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磕个不停的祥瑞。
他是陆池宴的贴身小厮,自小养在主子身边的,如果不是陆池宴特意交接他隐瞒,那就一定是宫里有人阻拦了此事。
李嫣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朝祥瑞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祥瑞险些快哭出来:“是,奴才遵命。”
房间里的门轻轻阖上,祥瑞一口气跑出好远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陛下来看少爷了,陛下没有抛弃少爷。
可是少爷这次伤的太狠了,祥瑞又忍不住想,陛下兴许见了少爷的伤就会赦免少爷,至少也会原谅少爷不是。
他得赶忙将府里的下人都部署好,别那个不长眼的在府里乱跑乱走冲撞了陛下,到时候龙颜震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房间里。
李嫣打开手边的医药箱,伸脱手,一点一点地,扯下陆池宴腿上绑着的已经被染红的白纱,行动实在算不上温柔。
“……”陆池宴痛的整小我私家有些模糊,拼力睁开眼睛待看清塌边的人影时,却连一个简朴的起身行动都没有力气。
周遭平静,陆池宴感受到膝盖如刀割火烧的疼痛,疼的他咬牙抿唇,不行抑制地发抖。
陛下……
陆池宴想起了上一世两小我私家在一起的画面,也是这般星辰黯淡的夜,白昼里他不小心磕伤了膝盖,以为没什么大事结果晚上就寝除衣时,才发现淤青红肿了一片。
那时候李嫣急坏了,拿了跌打药膏给他揉膝盖,还嗔怪他走路不知道看路。
那一夜,陆池宴被药膏的痒意弄醒,折腾的睡不着。李嫣便起来频频,付托宫人取来冰块,隔着手帕给他镇痛消肿。
那时候,李嫣待他是极好的。
那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慢慢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