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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落，草拟一份条约。”杜逍把文件发到黎落邮箱，说。

　　黎落看着文件里丰澶与另一家公司在项目软件开发的相助协议，稍微愣了神，随即将其打印。

　　“丰先生，您好，我是杜律师的助理黎落，关于贵部的相助协议，我有以下内容需要向您确认。考虑到内容的涉密问题，请问您什么方便方面谈一下呢？”黎落用事情手机拨通了丰澶电话，语气和用词官方且得体。

　　“不用，按协议内容草拟条约即可，烦请贵所的黎助理在今晚10点前将文件送至我的办公室，并劈面给我解说。”

　　“可是协议上的完成时限太短，且违约金已超出实际收益限度，您确定不用考虑再延长一周吗？”

　　“确定。”随即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条约经过杜逍再三确认和风险评估事后，相助协议发给丰澶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邮：“明天还请杜律明早9点同我去甲方公司签条约。”

　　黎落不理解地看着打印出来的条约，明明可以通过邮箱发送，却还偏要人工送文件。下班之后倒腾了2趟公交才到丰澶所在的办公楼底下。

　　看着手机里的楼层位置，将证件给保安大叔看过并挂号，“小女人，你找11楼技术部的丰先生啊？”

　　“是的，叔叔，怎么了？”黎落一脸疑惑。

　　“哎，辛苦啦，那么晚都还在办公室里忙活不回去。”

　　“哎~没措施呀。”黎落一脸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转身去电梯处期待电梯直达11楼。

　　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区，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等了会儿，门从里边打开，

　　“吃了吗？”丰澶拿着刚热好的饭菜站在门旁。

　　黎落被吓得心跳加速，转头看着一身宽松休闲装的丰澶，“吃了。”

　　恢复情绪事后的黎落有些尴尬地跟在丰澶后面向他的办公室走去。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似乎忘了昨晚的事，也很默契地没人提起。但在黎落的心里，那件事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把那层灰吹得随处都是。

　　“丰先生，那个条款……”

　　“我吃完饭再看。”丰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自己的电脑和晚饭放在一旁的桌上，打开屏幕里密密麻麻的英文质料。

　　黎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办公室里能坐的就只有他办公桌旁的椅子和他现在所坐的靠在窗子旁的软沙发。

　　“坐。”丰澶拍了拍旁边沙发的空位，随即头也不回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黎落小心翼翼地坐下，由于太软，坐下地时候，整小我私家都有些陷进去以至于差点一个后仰。

　　许是太累，没坐一会儿，人就已经靠着旁边的靠枕睡着了。

　　两小我私家的空间，安平静静地没人说话。直到吃完饭起身，丰澶才注意到在旁边睡着的黎落。轻轻地从沙发上起来，绕到沙发后面将沙发放下去，让黎落半靠的身子慢慢往下倒，去柜子里拿了一张毛毯给她轻轻盖上后又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整齐地摆放在另一旁。

　　将食盒拿去扔并洗漱回来的时候，黎落已经舒舒服服地换了一个睡姿。

　　丰澶轻轻地把露在毛毯外的双脚给她抬上去，随即盖着。黎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到腿被抬起又放下的消息，极强的困意已然让她忽视。

　　丰澶担忧键盘打字的声音吵醒熟睡的黎落，只好把电脑抬回办公桌上，继续敲代码。

　　刚刚能把整个空间照亮的灯光也被桌旁的电脑光替代，都市的霓虹灯光把办公室的空间也照亮了一下。

　　夜很静，往日的孤苦却不再如之前强烈。

　　黎落醒来的时候已凌晨2点，让她从美梦中苏醒的不是丰澶敲键盘的声音，而是陌生的软度和毛毯的质感，因为她的床可没有那么软，味道也不是这股清香味。

　　黎落强迫自己睁开眼，不是一片黑，而是窗外映入眼帘的五彩斑斓的都市灯光，再转头，是不远处电脑旁正一脸认真的丰澶。

　　“你为啥不叫我？”黎落坐起来，撩开盖住视线的头发，懒得用白昼拿事情的语气，迷迷糊糊地问道。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丰澶回应。

　　黎落站起身，找到自己的鞋子，穿起就准备往外走，却被丰澶一把叫住，“你去哪？”

　　“回租房。”

　　“楼下大门已经锁了，出不去。”黎落刚准备继续往外走，忽而想起之前丰澶进不去也是楼下大门在11点后锁起了。

　　“那你适才为啥不叫我？”黎落一脸懵，“你不是叫我给你说条约内容吗？”

　　“你自己睡着了，”丰澶摘下眼镜，看向她，“再说了，我把你叫起来，有什么利益？”

　　“可是……”黎落一时语塞，脑子蒙圈地看向他，“那现在哪有通道能出去？”

　　“现在没有，只能明天。”丰澶戴上眼镜，继续敲代码，头也不抬地说。

　　“丰澶，你……”黎落咬牙切齿地看向他，尴尬地站在原地。

　　黎落在昏暗的空间里摸索着文件，将其放在桌上，“那我现在给你说，可以吧。”

　　“我在忙，待会儿。”

　　黎落无聊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好，只好坐回沙发继续等，看着窗外的夜色，来回走动。

　　纷歧会儿，丰澶关上电脑，拿了个小枕头，放在平放下来的沙发上，躺下了。

　　“诶，你干嘛，我还没给你说条约的事儿呢？”黎落看着一旁躺下的丰澶，连忙喊道。

　　“明天再说，困了。”

　　“你睡这？那我咋办？”黎落看着这长宽高度恰似乎一张床的沙发，一脸懵。她从下了班就一直等到现在，结果他居然要睡觉，而且现在还不能回去，距离天亮另有5个小时呢，她怎么熬？

　　“一起睡。”丰澶直起身，一把揽过她的腰，黎落重心不稳地倒在沙发上，腰被紧紧抱着，挣脱不开。

　　“丰澶，你放开。”黎落铆足了劲只松开一点漏洞，没想到当初弱不禁风、细胳膊细腿的人现在居然有这力气。

　　“乖，平静睡一会儿我就松开了，”丰澶在黎落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黎落瞬间神经紧绷地平静下来，昨晚卫生间的事已然让人红了脸，她可不想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尽管昨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她相信，他能做到。

　　黎落睡不着，看着他那一脸疲惫的样子，忍住想伸手去触碰的激动。直到丰澶的呼吸越来越慢。

　　她曾在梦里见过他无数，却没有一次的距离是贴近的，再近也只是像初中同桌时，坐在旁边，尽管没有任何言语。这么多年的梦境里，也只有一次是有对话的，哪怕只是简朴地打招呼。那会儿她在凌晨大梦初醒，如释重负般地认为许是终于放下了，所有才有了第一次对话，也是最后一次。

　　她心里知道，哪怕曾经与前任在一起很久，做过许多事，她也不行忽视心底那一层灰。所以现在的相遇是为了什么呢？黎落心想许是在扫除吧，扫除那聚集了多年的执念，圆一场比之前任何一晚都还要美好的梦。

　　手照旧追随内心在他的短发、脸颊、鼻尖，嘴唇上下触碰。

　　她不想再倔强地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和当初的约定，再错过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时机。她之前已经错过一次了。横竖到最后都市离开的，不如在当下有时机相处的情况下，勇敢一次。而且这一次，不再有所忌惮。

　　想罢，黎落心跳加速地慢慢抬头凑已往，唇间的柔软慢慢压下去……

　　丰澶惊讶地睁开双眼，看着黎落的眼眸，没说话，左手从腰部向上移动到她的后脑勺，轻轻按住，刚刚还闭着的唇瓣轻轻打开，回应着黎落的主动……

　　纷歧会儿，丰澶的呼吸逐渐加重，眼神也开始逐渐迷离，一个翻身而上，将黎落压在身下，开始的轻柔已经在失控边缘慢慢加力，像一瓶刚从冰柜里拿出很久都没舍得喝的低糖可乐，越喝越想喝。

　　丰澶的吻在锁骨周围流转，另一只手准备将扣子解开，却被黎落一把拿住。

　　“不要。”黎落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看着丰澶的眼睛，身体还留存着丰澶吻过的余温。

　　丰澶意犹未尽地翻身躺下，紧紧地抱住黎落，深深地吸了口气，给中间留一点空间，却被一把扣回。

　　尽管曾经和前男友有过类似经历，但再次经历，照旧难免地会紧张和心跳加速。与前男友是不平，但在丰澶面前，却莫名地像个还稚嫩青涩的少女，像当初在教室里看着他经过班级门口就会情不自禁地小心翼翼跟在后头远远张望那样青涩的模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