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存在感
莉佳心觉不妙，于是作声：“霸王花，收！”
借大晴天所带来的天气，来延长日光束的输出，这本是不错的打法。
但面前这只卡蒂狗却恰似领悟了什么新技术，那就不要再和它比站桩输出了，借助叶绿素特性，再一次掌握战斗的节奏！
——她是这么想的。
在日光束的能量变得微弱的那一刻，火焰在呼吸间瞬间高涨！化盾为矛，熊熊烈焰包裹着赤犬，那一团火焰现在化作了赛场上最耀眼灼目的存在。
麦格瞅准了能量最微弱的那个突破口，猛地发作突进。似乎一颗无法阻拦的火流星，赤犬笔直地扑向了呆愣在原地的霸王花！
轰——！
霸王花有防御之心，只不外花瓣舞刚刚冒出个头，就与烈焰猛烈碰撞在了一起，技术的攻击引发了巨大的轰鸣，对战园地的灰尘被掀起，一时分辨不清到底站着的是谁。
烟雾散去，两个训练师均打起精神看向了赛场那方。只不外莉佳似乎有些预料到了角逐结果，眼神有些释然。
霸王花引以为傲的美丽花瓣染上了焦黑的颜色，现在倒地不起。而卡蒂狗也没能站着，它横卧在霸王花旁边，显然也已经耗尽体力昏了已往。
“霸王花、卡蒂狗均失去战斗能力！道馆主和挑战者手上均无能再战的宝可梦！因此这场战斗——”
“平手！”
收下了玉虹道馆的徽章，莉佳那句带着笑意的“恭喜”何雨柱也只让它在自己耳中走个过场，随后便风风火火地抱着卡蒂狗跑去了中心。
樱或许猜到了何雨柱是在急什么，跑下看台之后计划出了道馆直接瞬移去中心找人。她倒不在意何雨柱都忘了招呼她，直接跑出去这件事。
换做是她的维尔在场上挨大招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作出了一股力量然后再晕倒，她预计也会不管掉臂直接抱着它跑出去。
维尔对她的意义，差不多便可类比麦格对于何雨柱。但或许又有些差异。
这么想着的时候，莉佳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啊拉，刚刚浅川君，真是出乎妾身预料的急性子呢。”
樱停下脚步，呆了几秒，然后才想起来她或许或许应该帮何雨柱道个歉什么的，于是有些磕巴地开口——没措施。
她深宅在家里不知道多久，这些日常的外交礼仪实在是不怎么熟练。莉佳倒也不在意，她掩嘴笑了笑：“无妨，其实妾身只是想要你资助带一句话而已。”
樱有些好奇地抬头。
“就告诉她——”
“只是血脉之中的火种被点燃，无需张皇。”
“那早晚，会酿成你自己的力量。”
可能是道馆主确实比她们这些小毛头有经验了多。何雨柱惴惴不安地等乔伊小姐做完全套检查，迎来简直实对方恭喜一般的笑脸。
是遗传技术，闪焰冲锋。
麦格的母亲，现如今“退休”在家当看门犬的母亲风火，确实是会这个技术的。而闪焰冲锋自己也在它们这一系的技术列表里，现如今看来。
麦格应当是藉由血脉中藏匿的能力，提前领悟了这个技术。至于四个技术格子里面哪个被替换掉了……就只能待会儿来一个个试试看了。
同样提前学会了喷射火焰的小火龙也接受了一次检查。结果同样令人放心，并没有对小火龙的身体造成任何负荷。
硬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小火龙天生资质良好，内里所能储存的火系能量远远高于它这个品级所能掌握的，所以在同等水平的同族还只能喷吐火花的时候，它便能吐出熊熊火柱了。
赤犬从祥瑞蛋推出来的小病床上一跃而下，看上去精神奋起，已经丝绝不见疲态了。小火龙则是计划用那个短胳膊短腿爬下来。
小短腿悬在半空中勾来勾去也碰不到地面，何雨柱忍不住想上前把它抱下来的时候，温柔体贴的祥瑞蛋已经资助它落地了。
小家伙致谢后跑到何雨柱脚边，蹭蹭她的裤脚。
看到它们康健的样子，何雨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转身看到中心大门开合，粉发的少女走入中心，看着自己的心情微妙，嘴角朝上翘起，有些揶揄的意味。
想起来自己是没管樱直接一路狂奔到中心的，何雨柱歉仄地迎了上去。樱倒也没有怪她，只是“敲诈”了她一杯中心的热乎乎的巧克力甜牛奶作为赔偿。
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在何雨柱准备带麦格去后面的训练场看看哪个技术被替换掉的时候，樱把莉佳的那句话原原本当地告诉了何雨柱。
何雨柱楞了楞——该说不愧是道馆主吗？居然能够一眼看穿是遗传技术。
血脉中的火种吗……细细咀嚼了一下莉佳的这番形容，何雨柱摇摇头，和樱两人一起来到了训练场。
喷射火焰、热风、咬碎。这三个技术都流通无阻地使了出来。卡蒂狗状态极佳，喷出几个火星，在地上刨了一下土，转头看何雨柱，结果似乎不言而喻。
“挖洞被替换掉了啊……唔，这也难免，自己就只有它是用技术机学会的。和遗传技术比起来，确实有点‘基本’不稳呢……”
何雨柱摸摸赤犬的下巴，自言自语。
“诶？另有这种说法的嘛？”樱颇有些好奇的样子。
何雨柱颔首：“嘛，硬要说的话，就是天性本能和后天学习的区别。举个例子，嗯……就像是樱你的维尔，它刚出生的时候也可以使用念力这个技术。但如果说是影子球的话就需要后天教学才行。但相比力而言，如果维尔升级，新技术需要替换掉某个旧技术的时候，如果没有主人，也就是樱你的引导，或许率是忘记影子球而不是忘记念力。”
她顿了顿接着增补，“虽然了，如果是类似于火花升级到喷射火焰，泡沫升级到泡沫光线的技术进阶的话，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如此这般地说明之后，樱也不再疑惑了。
何雨柱给樱在补课，那厢卡蒂狗却奋起着身子，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实验一下自己的新技术。勒克猫和皮卡丘早就被放出来了。
皮卡丘凑到了能吐火柱而不是小火星的小火龙旁边，拍着手看它演出。于是小火龙更卖力了。
「你行不行？」星缺嫌弃地看一眼小鬼，朝那边蓄力的卡蒂狗问道。
「唔，或许？」
赤犬拿爪子刨了刨地面，再一次确定自己不再会挖洞的事实。遗传技术的觉醒其实是挺奇妙的感受，你下意识知道那就是属于你的能力，却又感应无比陌生，矛盾而自然。
「我也不确定。」
在那道日光束的挤压下勉强自己前行，这种欺压让这个技术觉醒。
但那只是一瞬间抓握在手里的感受，现在的麦格虽然状态好得不能再好，却也无法肯定自己是否能再次回忆起道馆战中的那团火焰。
勒克猫没搭腔，只是退却了半步给对方腾出地儿来。
顺便尾巴一卷，把那边耍猴的皮卡丘和被耍的小火龙给拉开。
卡蒂狗闭上了眼睛，它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这次它调动自己身体内的火焰却差异于以往。
不是要把它们一口气发射出去，它告诉自己，想想火焰车，那个曾经的招式，用火焰，包裹、住、自、己。
小小的火苗跳动在赤红的皮毛之上，转瞬呼吸之间化作耀眼的火轮将它包裹住。两个小家伙开始准备拍手叫好。
勒克猫却露出了一个离奇的心情她敏锐地发现那火焰并不稳定，跳跃如同风吹之下的火烛，忽强忽弱。
她面色沉了一下，转头计划去喊自家小女人过来看，却发现何雨柱站在他们身后，现在也面色有些凝重。
她似乎也发现了，卡蒂狗这次闪焰冲锋的实验并不顺利。
这火焰时而微弱几近消失，时而又熊熊鼓涨起来灼热袭人。看那跳动的火焰，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开口：“已经可以了，麦格。”
少女话音尚未落下，赤犬似乎不死心一样，猛地如同炮弹一样弹射出去，火焰也越发不稳定地高涨萎缩，它的目标迟疑了一瞬，星缺突然跳入了场中。
跳跃的电光包裹住了勒克猫，就那么挡在了卡蒂狗的攻击路线上。卡蒂狗似乎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法式不再迟疑，加速攻击向了勒克猫。
火焰与电光猛烈撞击在一起，发出了爆炸的轰鸣。赤犬与蓝黑猫咪都被推开，勒克猫狼狈地打了好几个滚，赤犬也因为闪焰冲锋的反伤而倒退了好几步。
“星缺！”
何雨柱急遽跑上前抱起勒克猫，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打了几个滚，同时有些皮毛被火焰给撩焦了。少女松了一口气。
不外堂堂闪焰冲锋和区区闪电对波，居然让用闪电的一方屁事都没有活蹦乱跳的……这个闪焰冲锋还真是…失败得彻底。
卡蒂狗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垂着耳朵沮丧地走到了何雨柱身边。勒克猫正有些心疼地给自己舔毛，看到对方这幅样子又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想和他打一架。
何雨柱连忙蹲下来给巨细姐撸毛平复心情。
状况外的两小只后知后觉，似乎明白自家无往倒霉的年老似乎是受挫了，双手还保持着拍手的姿势愣住。
勇吉拉捻了下胡子，差池自己的老朋友的失败多加评价。樱两三步跑到何雨柱身边，也蹲下来撸撸勒克猫的下巴，摸摸卡蒂狗的头。
勒克猫对何雨柱身边几小我私家类都没啥太高的好感——遥是因为她蠢，对樱则是一种自家主人早晚要被拐走的危机感。
但好歹樱也对勒克猫的脾气了解得七七八八，现在虽然还在没好气地哼哼，眼睛却已经眯起来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看樱正在抚慰着自家巨细姐，何雨柱便转头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赤犬，伸手拍拍它让它抬头。
看到麦格沮丧的眼神，突然笑作声：“喂，你这反映也太大了吧？小时候你学喷射火焰的时候也不知道失败了几多次，也没见你这样啊？而且闪焰冲锋自己就是一个威力巨大还会伤害使用者自己的，难以控制的招式。虽然它是你的遗传技术，但你之前也没用过。失败了也不奇怪吧？怎么这幅心情？”
他们太了解相互了。何雨柱不用说话麦格都知道她没有怪自己的意思，担忧自己事后会不会被星缺挠的想法说不定占的比重还大一点。
何雨柱也同样，看到麦格的这幅心情就也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次的失败。
“……我对凯撒说过的话对你们也适用哦？”
突然被点名的小火龙：？
“你不需要去逼自己在短时间里变强，麦格。”
她原本想把赤犬抱起来，想了下收回手，从蹲着变为了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继续说，“我知道，那次你，你和星缺都被吓到了吧？那次之后你和星缺就背着我偷偷摸摸给自己加练。我都知道的。”
她这话一说，后面正在享用樱提供的全套马杀鸡的勒克猫一僵，眼睛睁开一点看少女的背影，有点心虚。
“嗯……我说你们不必着急是因为，首先，短期变强这种事自己就很难做到。如果你们不停强迫自己，最后反而会伤害到自己。这种事我一点都不希望它发生。”
她把赤犬拢到自己怀里，抱着它继续说，“然后就是，这确实是我们目前做不到的事情。”
“盲目追赶力所不能及的目标，最终会把自己逼入死路的。”
“我们有我们的法式，对吧？虽然它中间停下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我觉得我们也做得不错哦？”
她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不愿抬头的赤犬，轻声笑了笑，“我和你想得一样，麦格。”
她闭上了眼。梦境一直困扰着她，这一切不是从枯叶市的那次遭遇开始的。
早在很久以前，早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开始，梦中恼怒的父亲、那个满身漆黑的男子、戛然而止地堕入的黑暗，这一切总在她快要遗忘它们的时候跳到她的脑海之中大叫大叫。
宣扬自己的存在感。她无数次地想要去回忆那个男人的长相，却最终只能想起那双漆黑的眼睛和毫无平仄的音调，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就似乎父亲对那一年的事情缄口不谈一样。然后在枯叶市，那一次与男人的坚持将毫无缘由的片段式的梦的碎片串联了起来，让一天破碎的回忆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从那一天开始确信了一件事。五年前她，一定是见过这个男人的。
而她也确定了，正是那个男人在五年前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让父亲消失了一年而且绝口不提，让她做出了背离九岁时的自己的梦想的选择。
如果说五年前的事情对何雨柱来说是梗塞在心中的一根骨刺，那那个男人一定与之脱离不了关系。
而麦格那一天就在她身边。嗅觉灵敏的赤犬想必早就将那男人与影象中那人的气味对上了号。这也是它突然开始苛求自己的原因。
再度睁开眼，少女看着赤犬漆黑的眼眸，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有些话基础不需要特地去说出口。她刚刚仅仅只是那么多，麦格便已经明白她也想起了那男人是谁，同时也明白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