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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蜗牛去赛跑

骑着蜗牛去赛跑

骑蜗牛看世界 著

  • 现实

    类型
  • 2022-08-22上架
  • 7177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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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的妹妹

骑着蜗牛去赛跑 骑蜗牛看世界 179 2022-08-21 00:14:43

  1998年的时候,我那时才上小学一年级。因为一件事我成了班上的“小明星”,所以我还清楚记得,我妈捡了一个孩子,全校都传遍了。许多同学怀着质疑的心态,问我是不是真的。

  不仅是我的同学质疑,连许多街坊邻居都不相信我妈捡了一个孩子,甚至有传言是我妈悄悄生的孩子。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其时9口人居住在以前的老式瓦房里。瓦房左右都有2间厢房,中间是一个堂屋,但堂屋不用来居住的。我妈准备在瓦房的右侧修平房,但是因为积贮不够。所以她决定向我的大姨妈家去借,为什么会选择向我大姨妈家借,以后再给各人细说。

  至于我妈借没借到钱,也不知道。因为所有人的关注的是那个捡来的孩子,各人都想弄清楚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

  从妈妈给邻居讲述的历程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妈妈去大方瓢井我姨妈家,也就是我妈的大姐家。她向姐姐借钱,在姨妈家住了一夜,她计划明天一大早就回家。第二天早上,她向姐姐作别,姐姐一再坚持要送她去车站,妈妈拧不外姨妈,就没有推迟。进了车站,姨妈简朴和妈妈外交几句就离开了。妈妈带着些许不舍的心情,抓着扶手,爬上了大客车。妈妈看见有一个单独的空座位,立即走已往坐了下来。

  没过几分钟,走过来一其中年彪型大汉,他指着我妈的位置说:“这个位置有人坐的”。我妈赶忙走到司机后方的平台上座下,整个历程,我妈没有回大汉的一句话。这时,靠近车门的两座上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的妇女喊住了我妈妈。

  “姐,你来这里坐,我这里面没人”。年轻妇女一边喊,一边向我妈指了指她身边的座位。我妈迟疑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走向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把双脚并拢,迈出座位,身体往外倾斜,我妈很轻松地走了进去。还没等我妈缓过神来,中年妇女又开口了。“姐,你帮我抱一下孩子,我去上个茅厕,马上就回来!”我妈把孩子接过来,妇女起身的时候,我妈还特地扯高嗓门:“行动快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售票员听到有人要上茅厕,把头伸出窗外瞄准那些人喊到:“我们5分钟后就出发了,上茅厕的抓紧啊。”

  我妈抱着孩子,孩子没有哭闹,或许是睡着了,或许是她妈妈适才喂了奶不觉得饿。我妈基础没有好好审察怀里的孩子,她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她此时最在意的就是小孩的妈妈赶忙上完茅厕回到车上。上茅厕的人一波一波的回来,妈妈紧紧盯着茅厕的偏向,茅厕就在出站口的旁边,妈妈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过滤一遍。就是不见小孩的母亲回来,这时离小孩妈妈出去已经有15分钟了。“看看另有谁没有返回来”,售票员疑惑地问道。“那个抱婴儿的女人没有上车,”一个同车的人说到。

  此时,车上的人都开始把注意力转到我妈身上。我妈也开始有些焦急了,感受挺不自在。售票员看了看,决定找小我私家去茅厕看看。结果人不在茅厕,车上的人开始东张西望。“有可能那个女人是去站口买水去了”,车上的人议论着。“你们各人资助去找找,我抱着这孩子不方便走”,我妈基本上发出的是恳求的声音,声音明显有些哆嗦。

  车上的人都出动了,他们找了茅厕,站口,其他的客车,把巴掌大的车站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小孩的妈妈。看着各人无功而返,妈妈有些失落。“爽性别等了,我们各人赶时间”。这声音很响亮地从车尾后排座位偏向传来,穿透力很强,感受要把妈妈身旁右边的玻璃刺破。“照旧等等吧,说禁绝人家真有急事,正在回来的路上。”这声音来自车厢中部,虽然分贝低,但是很清晰。瞬间,车厢里突然平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司机的身上。司机左手靠在偏向盘上托着头,一言不发,但是他着急的心思已经显露在脸上。

  纷歧会儿,车上开始议论起来。

  “小孩的妈妈太不卖力了,居然把孩子给陌生人抱着,上个茅厕半天不回来”。“是阿,心真大!”一个搭客赞同到。

  “肯定是那女的和此外男人睡生下的,被男的抛弃了。”“是啊,不检核。活该被抛弃!”另一个搭客也赞同着说。

  “孩子有先天疾病。”搭客们在进行着斗胆的推测,各自都在展现自己料事如神的本事。妈妈听到“先天疾病”确实慌了神,但在这么多搭客面前还得冒充镇定,于是扶了扶孩子襁褓的边缘,仔细看留下了一排手掌印,妈妈手心都湿了。可她自己是没有察觉到,她赶忙审察怀中的婴儿。白白嫩嫩的肌肤,卷卷微黄的头发稀疏地紧贴在额头上,淡淡的眉毛,小小的嘴巴向上翘起。放眼已往,五官规则,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妈妈紧绷着的心稍微获得一丝舒缓。车上搭客还在不停地议论,攀谈,各自满足自己那点仅有的虚荣心。

  嘟嘟,嘟嘟……众人的声音被喇叭声打断了。此时的司机真的等得不耐烦了:“下一班车,马上进站了,不等了。”妈妈的心砰砰直跳,她畏惧司机叫她去坐下一班车,这样是可以去等小孩的母亲。可是,一等预计又是几个小时,因为两三个小时才发一班车。果真,下一班车已经来了,司机发动了车子,车子原地发抖起来,准备发车了。母亲请求司机给另一个司机说明情况,要是小孩的母亲来了,记得找这一班车的师傅联系她。

  客车终于出发了,车上的搭客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唯独妈妈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不知道怀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妈妈希望早点到站,但想着到站以后不知道把孩子给谁,妈妈心里开始忐忑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理想着,万一那孩子的母亲已经回到车站了呢,也许正在坐上下一班车赶来。“这孩子可能就是车上这小我私家的。”有一个搭客小声的说。

  妈妈顾不得搭客们的闲言碎语,她希望孩子的妈妈马上泛起在眼前。但现在眼前是窗外不停移动的树枝,偶尔听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她又看看怀里的孩子,孩子睡的很是的香,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回味奶汁的味道,孩子是那么的满足,感受就像躺在自己妈妈的怀里,睡得那么心安。

  车子照旧不停的晃动着,时间过得真快,要看就要到站了。在车上的这一个多小时,对妈妈来说真的太漫长了。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没有丁点儿的准备。

  “看吧,那孩子预计有残疾,这么晃的车,居然没有醒过。”妈妈已经习惯他们的议论了,究竟嘴长在他们的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车子到站了,车还没停稳,年轻人都开始站了起来,一只手去抓着座椅,摇摇晃晃往后门挤。车门一开,搭客纷纷向外冲,妈妈正要站起来,腿又不听使唤地弯下去,原来,妈妈为了淘汰车子的颠簸影响孩子入睡,妈妈一直垫起脚抱着孩子。时间过长,妈妈的腿已经发麻,酸软,无力站起来。等缓过来,车上已经只剩两三小我私家了。

  妈妈很无奈,因为到现在也没有人来联系司机找孩子。妈妈失望了,怎么会有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呢。此时妈妈觉得那女人有些可恨,她不应该把孩子丢在车上扬长而去。

  妈妈回过神来,心想得赶忙把孩子抱去向计生办的说明情况。但是这样抱着这小孩去,肯定说不清楚的,没有人会相信的。妈妈只好恳求司机资助去证实一下,司机说不用,你自己去就行,这么大车人都看见了,另有假吗,不用你去请他们,他们都市帮你“证实”的。妈妈也只能下车,司机喊住了她,座位旁边那袋子衣服也是这孩子的妈妈提上车来的,你把它提走。

  妈妈去找政府部门分管计生的那个叫张平州的领导,向他说明了捡到孩子的事。领导只是告诉妈妈,现在孩子还小,由你先带着,如果她母亲找来,就还给人家。既然领导都没什么特此外主意,妈妈也只好背着小孩回家。

  还没抵家,这孩子就开始哭了。妈妈很着急,加速了法式,但一路的爬坡,确实很吃力,妈妈咬着牙,终于抵家了。妈妈来不及歇气,赶忙烧水和奶粉给孩子喝。孩子喝了奶粉照旧哭,只是没有之前声音那么大。妈妈想着肯定是尿尿湿了,赶忙给孩子换尿布。妈妈把襁褓摊开,让孩子躺在自己的双腿上。果真,尿布湿透了,妈妈赶忙扯开尿布,看到孩子全身都是汗,预计是背在背上一路狂奔捂出的汗。妈妈叫我姐姐去找了块干毛巾来,妈妈拿起毛巾就往孩子的身上擦,但衣服已经黏在背上了。妈妈准备把衣服掀起来往上拉一些,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这孩子的衣服里有工具。妈妈赶忙伸手去摸,发现是在两件衣服的夹层中间。妈妈小心翼翼的把它拿出来,原来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条。

  字迹很是潦草,家里没有一小我私家能认识上面的字。厥后,我妈拿着纸条去找我的大爷,我大爷是家族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了,也是德高望重的人。他把纸条上面的内容一字不缺的念给我们一家人听,上面有小孩的出生年月。“因孩子的父亲是个赌鬼,嗜赌如命,而且还经常殴打她,她为了孩子不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所以才出此下策,抛下孩子。”这全是那女人写在纸条上的原话。

  这纸条在寨子里也传开了,左邻右舍知道情况以后,都劝母亲好好把这孩子养起来。有了这张纸条,妈妈心里踏实了许多,她越发坚定要把这个孩子抚育成人。为了不让孩子长大以后感受自己是捡来的,妈妈思来想去给她取一个和我姐姐相近的小名。我姐姐叫小玉丹,给这小孩取名为小玉梅。今后我就有了一个“妹妹”,原来我是家中最小的,现在有了妹妹以后,我就不是最小的了。我们一家都陶醉在这份喜悦之中,但这份喜悦是短暂的。

  这个妹妹来我家才过两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妹妹就开始拉肚子。然后就是哭闹,怎么哄都哄不了。妈妈抱着她去找人摸肚子,照旧照样拉肚子,有时还带血丝,厥后没见好转,就带她去街上的医院,医院说没措施了,照旧带走吧。妈妈和年老把她从医院抱了回来,我就看到她拉的便便险些跟肉团团一样,很难想象一个一岁都还没满的孩子会遭受如此大的痛苦。

  最终,她照旧离开了我们。她走的那天,妈妈和年老用她之前的小被褥把她裹的严严实实,装在了一个小箱子里,把她埋在谢家嫲窩的山梁上。虽然已经已往了二十多年,可其时的情景犹如昨天。妈妈跪在地上,不停的在哭喊妹妹,一边哭一边抓一把泥土撒在妹妹的身上。泥土已经从妹妹的脚部,撒到了胸口,到头部的时候,妈妈始终没撒下手中的土。年老和我静静的站在一旁,年老不停地抹眼泪,我看着妈妈和年老哭,我眼睛酸酸的,但眼泪没有流出来。因为那时的我,基础不明白,妹妹进入泥土就是永别。

  眼看妈妈越哭越厉害,又用头去贴近妹妹的脸蛋。这架势没人来劝肯定是不起来的,年老赶忙把我拉到一边,叫我去请寨子里的一个三舅娘和大舅娘来劝妈妈。我飞快的跑回家中,找到我的姐姐。“姐姐,年老叫你去请三舅娘和大舅娘去劝劝妈妈,她还在山上哭呢。”我从小就很怕羞,所以去别人家里请人,我是不会去的,只能让我姐姐去。大舅娘和三舅娘果真去把妈妈劝了回来,妈妈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了,预计是哭的缘故吧。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到事情确出乎所有人意料。

  我高中结业那年的暑假,从城里回到乡村老家,想着就要外出念书了,回家和怙恃待一段时间,究竟我之前是没出过外省的。

  每当我回抵家里,就有一个习惯,随处看都要看一遍,寻觅一番。从堂屋墙角找到了一箱饮料和两瓶酒。

  此时的怙恃都出去干农活去了,没人在家。我蹦蹦跳跳去地里找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我回家了。

  才出门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锄头搭在肩膀上的人向我的偏向走过来。周围地里玉米杆很高,看不清是谁,直到越来越近,这不是我妈吗。

  我叫住了她。

  “回来啦”她激动极了。

  嗯,我应了一声。

  妈,那饮料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小玉梅的妈妈提来的。”

  谁?我其时想不起来小玉梅是谁,究竟过了十来年了。我再次惊讶地发问。

  “之前去世的那个妹妹的妈妈送来的。”

  见我一脸疑惑,她增补了一句“你大姨和她一起来的。”

  我这时才联想起来。

  “她们来干什么?”我连忙追问妈妈。

  “她们骗了我。”妈妈语气有些略微的生气。

  怎么能骗你呢?

  “那孩子不是我捡到的。”妈妈似乎有点委屈。

  我越听越糊涂。那是怎么来的,你快些说给我听。

  “是你大姨部署好的。当年我去她家,就事先告诉她的。小玉梅的妈妈是她们寨上的,她需要养的孩子许多,经济条件很有限,而且男的又是赌鬼,家里经常揭不开锅,娃娃基础养不活。于是她把情况向你大姨说明,请你大姨给小孩找个养家,你大姨想到了我。”母亲的语气有些责怪大姨。

  那车上的那段,借故上茅厕都是她们精心设计好的?

  是的,妈妈语气很是坚定。

  “可惜,没有把娃娃带活……”妈妈接着叹了口气。

  “这并不怪你,原来家里条件就欠好,再加上妹妹已经营养不良了。”我试着慰藉她。

  “可是,”妈妈不知到该说些什么。

  “尽力就好,这是妹妹的宿命”。

  

骑蜗牛看世界

妹妹虽和我无血缘关系,但她的到来,已经走进了我们的世界,内心的世界,这是永远抹不去的影象,已经已往20多年了,我们依然记得,这深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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