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拍拍手,背后有人递上一卷羊皮纸,上拴着精致的红色绢带。
阉人将羊皮卷接过,呈上御前,待天子拿得手后,苏曜才忽而作声打断。
“陛下且慢。”
荀攸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下楚奕,见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便知今日这事,自家主上是铁了心要自作主张到底了。
无奈,他转头再次转向苏曜:“小苏大人,你另有什么问题吗?”
苏曜敛眸浅笑:“我是想请问荀御史,如果没人能接下这份所谓的礼物,又当如何?”
没等荀攸搭话,她声音轻柔继续道:“是要强娶强嫁,照旧爽性灭我国门?亦或者是,还想做些什么?”
一句轻柔的询问,用少女柔亮的嗓音说出来,像极了好奇时的随口一问,落在荀攸耳朵里,他却是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是没措施,楚奕摆明了不计划说话,他这个属下照旧得硬着头皮上。
荀攸忍住心头不适的感受,维持住脸上公务公办的笑容,道:“虽然不至于,我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做不到,贵国只要允许我们一个条件,将东安三城交予我们,即可。”
说得倒是轻松。
割地赔款,有辱国体。
这简直就是在所有楚国人的脸上扇巴掌。
天子立即脸都青了。
即便离国国力远胜楚国,也断没有这种强买强卖的原理,简直欺人太甚!
在座的臣子终于再也坐不住了,一个年过六十的老臣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指着荀攸痛骂作声。
一个年轻武将差点冲上去一刀砍了眼前这几个使臣,照旧被自己的妻子一把拉了回去。
殿上乱成一团。
苏曜眼神微不行查闪过阴翳,目光看向门口,苏承誉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明知道天子镇不住这群臣子,也应付不来这种场所,却迟迟不泛起。
而苏曜的身份摆在这里,她明面上的身份不足以服众,众人并不会因为她是苏承誉之女就对她言听计从,最多就是给几划分人没有的尊重。
真正能在这种场所镇场子的,只有苏承誉。
如今少了一个要害人物,这场闹剧要怎么样才肯收场?楚奕又想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闹归闹,最后,天子照旧忍着怒意打开了那副羊皮卷。
羊皮卷上的内容,是有关已灭亡的羌国的事情,同时另有一道千古谜题。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不须要再说什么。
此事无人知晓,此题无解,没有人可以接下这份礼物,是死局。
荀攸还在继续咄咄逼人,而眼下只给了楚国人两条路选,其一,天子松口,允许苏曜嫁去离国,其二,允许他们割地赔款的无理要求。
天子深知把苏曜嫁去黎国化解此次矛盾是绝不行能的。
苏承誉是整个楚国的顶梁柱,如果他们连苏承誉的女儿都护不住,万一苏承誉气急,整个楚国将万劫不复。
但同样,允许割地赔款的无理要求,也是绝无可能的。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旦对离国妥协,那么,其他巨细国家必将瞅准时机借势来此,到时候楚国面临的就是被其他国家朋分的局面。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最后天子忍无可忍直接起身,拂衣而去。
大臣及其眷属们逃也似的离开皇宫,宴会所有人一哄而散。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苏曜才徐徐起身,朝外面走去。
今日之事疑点甚多,今天晚上,她要亲自去“造访”楚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