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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斥事件

互斥事件 东野白水 2999 2022-08-08 16:34:06

  2004年的夏天,我大学结业了。宋安和我是同届生,也是同学,更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朋友。当年宋安的父亲是一家口罩公司的老板,非典疫情时期还赚了不少的钱。再加上他母亲平时经营生意,两人为他们一家积攒了许多工业,这些足以资助宋何在社会立足。

  结业后没几天,宋安就找到了我,他提议让我和他一起开家互联网公司,这和我们大学修的盘算机专业还算对口,我就绝不犹豫地允许了。

  宋安的怙恃给了他足够的资金去开立公司,他成为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我便当了副总经理。刚开始的几年里我们都挺顺利,不仅在于我们善于经理,更在于我们明白如何去默契的相助。就像早晨的太阳,我们冉冉升起。看着前程似锦,然而许多问题照旧需要钱去解决的。很快,我的担忧成为了现实。好景不长,不幸得很,他父亲的口罩公司再也找不回非典疫情前的高光,徐徐的经营昏暗,面临着破产的危机,迫不得已之下最后被别人收购了。祸不光行,他的母亲患上了某种重大疾病,不得不放弃事情,住院接受治疗。原本宋安是想好好挣钱,为母亲节约出医疗费,但是治疗历程中用度是越来越昂贵的,可能压力太大了,我见他时常分心,事情上也并没有尽心尽力。

  突然有一天,宋安对我说:“唐木,我的母亲病得严重,我计划告退,回去照顾她了。”

  “啊?那……那公司怎么办?我自己?”这话来得太乍然了。

  宋安也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寒门门生身世,单凭一己之力,无法经营好公司。

  “我计划把公司转让给他人。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像我一样离开,成为无业游民。第二:你可以留下来,追随另一个老板去谋生。”

  “那我虽然和你走,但是,我们没有事情了,你母亲的医疗用度怎么办?”在这个陪伴了多年的朋友面前,我没有犹豫的理由。

  宋安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几个月没剪的长发也随着来回摆动着,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水。“你不用考虑这个了,钱已经解决不了了。你应该考虑你自己,另有你的家庭。”

  我晃了晃迷茫的脑袋,目光凝视着他眼中即将奔涌出的泪。“宋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前些年托了你的福,让我过上了快活的日子。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去扛受这份痛苦呢!”

  宋安低下头,躲避了我的目光。“谢谢你,朋友。你要好好和你怙恃商量再做选择,千万不能任性,我也不想害你。”

  最终,我告退了。我并没有告诉怙恃,我认可我太任性了,只为这份友谊。

  但是,说实话,宋安并不是我理想中朋友的样子,他照旧有许多我不太能接受的缺点。曾经他的家庭还相当富有的时候,他是有些自大的,从言行举止上样样可以散发出一种贵族的气息。但他至少没有因为身世而讥笑过我。另有就是,他说话时常带有说教的口气,可能确实有较强的领导力,但总让人误以为这是他自豪的体现,虽然另有许多许多的不足,但相对于他对我的好,我觉得那些都微不足道,究竟人无完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朋友。

  宋安回到了他的家乡,因为照旧考虑到了谋生问题,我就在他家四周的一家餐馆当了服务员。第一次踏入宋安的家门,见到的是一栋庞大的别墅。面对着它,我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宾至如归,反而是落魄与荒芜。院子两旁的大树已被无情地砍倒,留下了光秃而貌寝的树墩。上面清晰可见的年轮,足以显现它曾饱经沧桑的灵魂。都说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但我所见到的,足以让人心生呕意、不禁紧闭着敏感的双唇。枯萎的花,杂乱的草,死寂的虫窝,龟裂的土地,简直糟糕透了。似乎没有人掠过那些紧闭着的窗户,以至于披盖着层层黏稠稠的蜘蛛网;似乎没有人清扫过客厅、房间的地板,以至于蒙上了一片厚厚的灰尘;似乎也没有人搭理过门前的一只只散乱弃置的鞋子,这些在已往相当值钱的名牌鞋,逐渐的被人们给遗忘。别墅里静悄悄的,显得格外空旷,偶尔传来不知藏在那边蟋蟀的叫声。像针一样直直地刺过耳膜,令人耳朵发痛。客厅里安放了几架巨细相同的柜子,上面一排排的整齐摆放着一些大罐小罐、花瓶草瓶、方盘圆盘,样式乱七八糟,却有几丝雅致作态。听说这些都是宋安的父亲收藏的,看来宋安厥后的喜好就与此相关。

  客厅事后的那个房间,睡着一位鹤发苍苍的老人,那是宋安的母亲。她脸上皱纹纵横,充满了忧愁与恐惧,我想这就是疾病,能够摧残着任何它想摧残的人。面对我的到来,老人并没有太大的反映,甚至还没有接待的意思,我想可能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就已经模糊了。不外宋安的父亲倒是经常向我表达谢谢之意,尽管他天天在外游耍、掉臂家事。这也情有可原吧,对于这个失意的老男人。在之后的三年里,我经常去探望宋安的母亲,用自己挣得的钱花在他们的生活所需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的母亲最终去世。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这期间另有说不尽的苦,我的选择还遭到了质疑与阻碍。

  应该是在第二年的某一天,作为服务员的我,在餐馆里端菜时,遇到了万万没想过会遇见的人。

  “唐木!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菜盘中上升的热气使我的眼镜起雾,我一听对方是一个熟悉女人的声音,连忙放下盘子,脱下眼睛一看,模糊之中,是一个熟悉的脸型。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应该在你那家互联网公司事情吗?你在这里做什么?”姐姐的声音里带着惊讶。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覆,因为我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够了,唐木!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你给我好好解释。”姐姐的声音又尖又细,整个餐馆的其他嘈杂声全被她的给压住了,险些所有人都往我们这边看来。

  我从未见过姐姐发那么大的火,况且他劈面还坐了个男人,身强体壮,高峻彪悍。我想着,既然已经被知道了,再隐瞒是也不会有用的,于是我用衣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并坐了下来,待整个餐馆重新恢回复来的气氛后,把我能想起来的事情来龙去脉地讲述了一遍。

  “所以,你所说的那个朋友,他现在在哪里?”姐姐的心情充斥着怀疑和不悦。

  “不,姐姐,我不想告诉你这个。”我明白我得守住最后的底线。

  “好家伙,你知道你因为他受了几多苦吗?你怎么能这么傻呢!”姐姐撅着嘴用手指狠狠地敲打着餐桌。

  我不敢讲话,低着头,看着对坐的那个男人脚上的鞋,那是一双蓝色的球鞋,追随着他的大腿在不停地发抖。

  “弟,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带你回家。”姐姐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我说。

  “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开到这里了。”劈面缄默沉静已久的男人突然对姐姐叫道,一只脚急得还踢飞了旁边的椅子。

  “可是他是我弟!……那这样吧,弟,这是你姐夫,我们正准备去外地玩玩走走。既然已经来到这儿了,离家太远,就不方便送你回去。你快回去收拾,我带你去坐高铁。”姐姐先瞪了瞪那个男人,语气有所舒缓地与我说。

  我虽然不会听她的话,因为她基础就不了解我。“嗯,姐姐。你们去吧,对不起……”我清楚地记得其时眼眶里早已装满热泪,但没来得及眨回去,“嗖”的一下就跑出了餐馆。我手里紧抓着眼镜,跑过大马路,穿进了树林里。虽然不能清晰地看见前方,两股温热的泪水还在脸上流淌着,但最终照旧掉臂一切地、拼命地、疯狂地逃走了。

  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的家人,但我始终觉得,这些与宋安无关。

  厥后,宋安的家事都部署妥当之后,我们再次回到了多数会。白昼,我们去游览我们的大学,去惠顾我们常在一起吃烧烤的那家店肆。晚上,我们就睡在灰色的拱形桥下,没灯,没人,没车,没门。冷风一吹,马上觉得满身鸡皮疙瘩。大雨一来,湿气全身粘上。虽然很苦,但我能接受。我们相互形成的浓厚友谊,相信今生我都不会忘记。

  直到有一天,我们来到了曾经经营的那家公司门前。只见门上贴着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

  急聘两名盘算机专业型人才。

  电话:xxxxxxxxxxx

  联系人: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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