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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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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泪 顾海盐 3036 2022-10-07 13:07:00

  那晚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靠微风来平息我乱糟糟的心,月光洒在田野上,也洒在我这个孤苦少年的脸庞上,蛙声伴着流水声,使本该宁静的夏夜变得无比嘈杂,但与世俗的喧嚣相比,前者是显得那么单纯,那么美妙,夏夜曲的两位主唱中的蝉已悄悄的下场,在剩夏中就只有蛙在孑立的吟唱。

  村里灯火随时间流逝,一盏盏的熄灭了,而蛙的声音越发凸显,昼出夜伏的农人们是否能听得见这曲子,到半夜十分,周遭几里就只有我家这一处灯光,所以小虫们纷纷往我家赶,它们像屋头的苍蝇一样在屋里乱飞,有的累了就停在沙发上休息一下,而有的则是飞着飞着就倒下了,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它小虫以为他太困了,所以就睡着了,是的,它睡着了,睡的很香,或许它还会做个美梦,梦见它最想见到的工具……但事实却是它死了,它再也醒不外来了。

  凌晨一点左右,气温徐徐往下降了一点这是在提醒人们,秋天就快来了,但为什么树上的叶子照旧显得那么嫩呢?人间四季百色汇聚,但在这一年里我却没能停下来好好欣赏过,学业已了,嘱托已赴,剩下的时光还很漫长,我该去做点什么了,青春慢慢从指尖溜走,而我这个孤苦的人也开始纪念已往的旧,不知不觉十八年的时光就花完了,不知不觉我就只有我自己了。

  风吹长草沙沙响,心中回忆刺刺凉。

  十八年时光尽散,家亲人也全划分。

  夜很漫长,我以为快天亮了,但打开手机一看才知道也想已往了一半我点了支烟抽着,并走到阳台边缘坐下,双脚悬在空中一荡一荡的,我掏脱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片刻后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喂,谁呀?”

  我嬉笑着对那人说:“杨老师,是我,赵宇晨”

  杨老师是我高中的班主任,他人很好,爷爷走后他平时很照顾我,有什么好的资助,他总是先考虑到我,平时心情欠好的时候也会找他诉说,我和他在学校里是师生关系,出了学校后我们胜似知己,我在他眼中是个迷途少年,他在我眼中是个可靠的兄长。

  他笑着说:“哎,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回他:“老杨你不是也还没睡嘛”

  他说:“这不马上又要接受新班级了嘛,我得将课备好了,对了,你高考考了几分”

  我挠了挠头回他:“我不知道,我还没查呢”

  他惊叹的说道:“什么!高考都结束了两个多月了,你居然还没查高考分数!怎么你不计划继续上学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回他:“差不多吧,我的分数顶多也就能上个专科,读专科花钱还不说,主要是感受没什么用,还不如提前步入社会,来提升社会的实践经验”

  他叹着气说道:“虽说学无止境,但提前步入社会也没什么欠好,起码你以后的社会阅历比同龄人多得多,那你接下来计划干什么?”

  我豪言说道:“我要创业,为自己打工”

  他说:“嗯,不错,但具体是干什么呢?”

  其时我想着是到城里租间铺子,开一家信店,但书店一年的利润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所以我就计划到商业街去开一家暖锅店或者是酒吧,但这只是我一时的理想,到最后,我稀里糊涂的成了个农业相助社的老板。现实与想法相差的可谓是天上和地下,但其时我就跟他说:

  “我要开一家暖锅店”

  他回道:“不错,等开点哪天我会去惠顾的,但你的启动资金是几多?”

  我其时只想这店肆的生长,基础就没想过什么启动资金,但爷爷留给我的那张卡里怎么也有个几十万吧,所以我回他:“几十万吧”

  他惊叹的说道:“什么几十万?你上哪拿这么多钱?你该不会把屋子给卖了吧?”

  我回他:“怎能啊,就算我再穷也不会卖房卖地,那些钱是我爷爷生前的所有积贮”

  当是我说的很坚决,但厥后公司扩建时资金不够,我是最大的股东,其时我手上就仅有三十万,经过东借西凑后还差二十万。其时我差点就把城里的那套屋子给卖了,正当我提笔准备签字时,是王叔阻止了我签下条约,到最后王叔借了我十五万,我再东借西凑才把钱凑够,那一次我赌上了全部身家可谓是背水一战,赢了我便富甲一方,输了我就秒变穷光蛋,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那次之后的第一次盈利,我连本带利就赚了八十多万。

  那晚我和他聊了许多他劝我回去再复读一年,再考一次争取上个本科,其时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也想在去实验一下,本科的诱惑很大,上本科就意味着有份差不多的事情。在他的尽力劝说下,我同意了他的意见,等九月份开学我再去复读一年。

  其时我想的是很美好,但到了九月份时我却食言了,那时候我已经和李景阳到外面去推销去了,虽然老张已经在帮我申请复读了,但我感受就算我复读也没希望考个好大学,所以我就没去尝过复读。

  我坐在阳台上和他聊天,到了凌晨五点多了,他说太累了,要休息了,其时我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最后嘱咐了句让他好好休息,才挂断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仍然坐在阳台上期待着黎明的到来,清晨六点多,太阳带着疲倦从东边的地平线上爬起来,他一点一点的爬上天空,而同样疲惫的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爬,阳光驱散了一夜的黑暗,却驱散不了我内心的阴暗。

  农民们伴着阳光开始老做,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我是整个村子第一个感受到的,而第二个感受到的人却无心去更深条理的体会。那是一个老伯,太阳刚升起一小会儿,他就扛着锄头下地除草,他苍老的背影在田埂上彷徨,每一次举锄和落锄确实那么的有力,生活亏欠了他太多美好,但他却从未诉苦,还一直在忍受劳作给他带来的苦累。

  在阳台上做了一夜的,我深感疲倦,我起身朝房间走去,正当我倒在床上,准备休息时,李锦阳来了他是来改变我的命运的。他推开大门进入院子后就高声召唤,他不知道我的全名,所以他就喊:

  “小赵,小赵”

  其时我的心里很不愉快。我平生最讨厌的事有两件。一是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二是在我睡觉时有人打扰。

  我不耐烦的高声回他:

  “在呢”

  他闻声巡进我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就递给了我一支烟。那烟的牌子是中华,高考前我曾买过一条赠与杨老师,谢谢他一年多的照顾。

  我接过烟问他:“大清早的找我干嘛”

  他嬉笑着说:“我知道你很有钱的,对吧”

  其时我对他的话倍感不安。以前每当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是八成就是来找我借钱,所以我骗他说:

  “没有,我很穷的,我穷到连受伤时的医药费都是借的”

  说完他略微沮丧,然后说道:

  “没钱也没事儿,那你明年可不行以把你的地租给我几年”

  其时我很不解,他借不到钱后的第二反映是要找我租地,所以我回他说:

  “你要干嘛?你家的地可不比我的少啊,更况且我的田地现在是谁租着我都不知道,你还问我租地”

  他见我含血喷人的拒绝他,所以他拍了一下铺盖说道:

  “你租照旧不租,我会给你钱的,而且我给的钱还会比现在祖地的那人多”

  其时见他很执着,所以我就问他:“你到底要干嘛?上来就问我有没有钱,我说没有后你就要租我的田地,怎么你爷爷叫你逐出家门了”

  他又嬉笑着说的:“我是要扩建一下我的公司”

  其时我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说自己有个公司,我讥笑他说:

  “就你,还扩建公司呢,你喝酒了吧?几斤啊?”

  他扳回了脸说道:“你租照旧不租?我是看在我爷爷和你关系好的份上再这么客客气气的和你说,你别给脸不要脸,狗眼看人低”

  其时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有些生气了,所以我就说:

  “我租给你还不行嘛,但是你的公司是干什么的”

  他点了支烟抽着,然后向我介绍了他所谓的公司,其实那会儿还算不上是个公司,也就是个小相助社,一个农业相助社,主打百香果种植工业。他花了半个多小时跟我聊了他的小公司。其时觉得很有前途,正好我也计划创业,所以我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在聊完后我跟他说:

  “你的公司还差股东吗?”

  他转头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我笑着说:“我只是说我身上没钱,但不代表我银行里没钱啊”

  他站起身看着我说:“说实话,你是认真的?”

  我从床上爬起,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说:“对,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给你投资十万”

  现在我也记不得其时我是怎么想的,无缘无故的就说要给他赞助十万块钱,但现在追念起来,如果当初我没给他赞助的话,现在我肯定是个打工仔。

  他微张着嘴,说不出话。片刻后,嘴角抽搐了两下就笑了出来。他笑得很疯狂。见他笑,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那天早上我和他像两个疯子一样,在房间里大笑。也是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开始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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