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茶里茶气
因为德妃的话，悠然跪在地上就哆嗦了：“玛嬷，悠然没有乱说八道，悠然是……”
“小小年纪不思悔改，还在尊长面前狡辩……”德妃说：“老四，悠然是你的长女，眼看着再过没几年就该指婚了，她现在这样，指婚以后不仅丢的是你的脸，丢的照旧整个皇家的脸。”
这事儿悠然不无辜，可是德妃把一切全都推到一个小女人身上，栀蓝是嗤之以鼻的。
她忍不住说：“皇太后祖母，皇阿玛，额娘，悠然现在在孙媳的院子住着，教养悠然就是孙媳的责任，最后如果证明孙媳简直是无辜的，回府之后，孙媳一定会好好教养大格格的。”
“太后，皇上，乌拉那拉氏虽说是悠然的嫡母，可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些话欠好说，轻不得重不得的，臣妾想若不如让悠然暂且住到永和宫，臣妾……”
太后打断德妃：“德妃，知道你体贴大格格，但是今天这事儿大格格做的不妥当，按说是该处罚的，要是让她住到你的永和宫去，那不是处罚，反倒是膏泽了。”
这话一出，德妃自然是欠好再继续说什么。
不外太子妃似乎没什么记挂：“皇太后祖母，皇阿玛，大格格这下欠好再继续在四弟妹的院子住了吧？万一四弟妹要是因为今天这事儿为难……”
呵呵，这是怕大格格和自己说她们的阴谋吗？
都明目张胆到不怕被太后和皇上看出什么来了。
既然她们不怕，栀蓝一个被害者更是不怕了。
她也暂时顾不得自己和太子妃的身份差异了，直接打断了太子妃：“皇太后祖母，皇阿玛，孙媳怎么会和一个孩子盘算呢，大格格不仅依然要在府里住着，回去之后还要继续住在孙媳妇的院子里。
让各人看看自己不仅不会和一个孩子盘算，还要好好教养大格格，当得起她叫孙媳妇一声嫡额娘。”
“乌拉那拉氏这话说的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太后一锤定音：“天子，找个腿脚快的去瞧瞧，看李德全从老四府里回来了没？”
正说着呢，李德全就急遽过来请安了。
“太后，皇上，奴才回来了，这是从贝勒府拿回来的四福晋的字。”
太后和皇上接过扫了一眼，就还给了栀蓝。
“污了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的眼，是孙媳的不是了。”
“行了，时辰也不早了，老四，带着你的福晋另有格格出宫去吧。”
康熙发话之后，栀蓝谢恩之后立刻要起来，可是跪的时间长了，她有点哆嗦，幸好四阿哥被四阿哥眼疾手快扶住了。
“谢谢爷。”
四阿哥瞥了眼栀蓝，见她站稳了，就松手了。
从万寿宫出来，栀蓝拍了拍心脏：“真是吓死了。”
注意到四阿哥锅底灰一般的神色，栀蓝知道他不兴奋，可是这事儿对栀蓝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他不慰藉自己不说，自己还要讨好他……栀蓝想想就有点心酸。
可是谁让他是爷呢。
虽然是委曲求全，栀蓝也力求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谄媚，自言自语道：“幸好我事先准备了那么多写得欠好的字，否则的话……”
“你？准备？”
栀蓝意外看向四阿哥，注意到跟在他们的身后的大格格，栀蓝快走几步，紧跟在四阿哥身侧，小声道：“莫非是爷您事先准备的？”
“你以为苏培盛随着回去是闲的？！”
本以为自己的嘴百试百灵呢。
听四阿哥的意思显然不是。
“真是谢谢爷了，爷您真是料事如神！”
“爷并不想料事如神！”四阿哥斜着栀蓝。
“可是爷……这事儿栀蓝真的是无辜的，栀蓝怎么可能会写那种……”
“爷见过！”
栀蓝怔怔地望着四阿哥突然疾驰的脚步，乖乖哦，原先的乌拉那拉氏脑子到底进了几多水，作为四阿哥的福晋，竟然敢和太子暧昧。
就算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她被指婚之前，原先的乌拉那拉氏的胆子也不小，八旗子女在没加入选秀之前，要是和此外男子私定终身的话，那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她不怕死没关系，只是苦了栀蓝。
“嫡额娘……”大格格战战兢兢叫了一声愣在原地没动的栀蓝：“悠然不想这么做的……”
“有什么话回府再说。”
讨好四阿哥也就算了，谁让他是爷呢。
栀蓝可不想再哄着一个大格格了，虽然她看起来被吓得快哭了，但是也不小了，该有肩负结果的能力。
进宫的时候栀蓝和大格格是坐马车来的，回去的时候依然如此，四阿哥骑马，压根没等她们俩。
回到贝勒府，一进大门，就看到了李氏。
不外她看到栀蓝显然有点意外，之后掩饰好失望快步走过来给栀蓝请安。
“起来吧，李妹妹还出来迎我，真是有心了。”
“福晋客气了，应该的。”李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之后对大格格说：“悠然，跟我回来，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悠然另有此外事儿呢，有什么话李妹妹就在这儿说吧。”栀蓝不想当什么好嫡母，但是却也不会在她们算计了自己之后，再眼睁睁地让她们回去总结经验教训，然后再继续算计自己。
“福晋……虽说悠然现在在您的院子住着，可是好歹也是奴婢的女儿，难道奴婢还不能和孩子说几句话吗。”
“不能！”栀蓝说：“算起来李妹妹比我跟在爷身边的时间还长，那么对皇家的规则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妹妹是汉军旗，还仅仅是一个侍妾格格，要是严格凭据祖宗规则的话，你是不能自己养孩子呢，别说大格格了，就是弘昀和弘时也要别人养着。
以前呢，因为我身边有个弘晖，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我闲着呢。”
“福晋，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奴婢平日里对您也是毕恭毕敬的，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什么，从来没二话，你又何须有孩子来威胁奴婢呢？
如果奴婢什么地方做的欠好，您和奴婢说就是了，孩子是奴婢的命根子，您千万不能抢奴婢的孩子啊！”
睨着说着说着不仅哭了还给自己跪下的李氏，栀蓝冷笑：“那要看我心情了。”
刚说完，栀蓝听到大格格小声叫了一句：“阿玛……”
再看向李氏，她俨然没了适才被欺负的委屈，反倒多了几分挑衅。
栀蓝微僵，徐徐转身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