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刚见主角就被送上了思过崖
梁发给崔孟解说完西岳心法的里头的关窍之后，说道：
“你每日早晚，凭据心法练习，一旦察觉有了气感，立刻停止练习，过来找我。
到时候我找师父，替你准备专门的汤药，助你打下基本。切记不行自作主张练习，明白吗？”
“汤药？”这可就完全在崔孟的理解之外了。
“你不会以为，内功随随便便就能练成吧？”梁发笑了笑，也不奇怪，解释道：
“草木生长靠山川日月精华，人长大靠五谷杂粮，内力也不行能凭空泛起。
倘若没有汤药相助，就得依靠人体自己供应。寻凡人练功，都要平心静气，运转一两个周天，不敢多练，怕有亏空。”
这是炼精化气？
莫非这是仙侠频道？
崔孟有些震惊，在他印象中，把腿一盘，运气几个周天，内力就生了出来，现在才知道，还要“能量守恒”，这太物理了。
梁发不知道他想得这么远，接着道：
“你还小，越发马虎不得，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本源，造成基础不牢，一辈子就毁了。”
这是前人经验，崔孟自然不敢大意，牢牢记着，又想到一个要害问题：“是每一种内功，都有对应的汤药么？”
“那是自然。气性差异，药性也差异。”梁发略显骄傲的说道：“寻常小门小派，只有功，没有药，每日只能靠两三个周天增长功力。
只有大点的门派，才有和内功配套的药方，不外那也就限于和西岳心法相仿的武功。
高明的武功，和与之相配的汤药，只有如咱们西岳派这等顶尖大派才有。
师父常说，‘三分练，七分吃’，就是这个原理。”
原来这才是顶尖大派的真正传承。
就似乎两汉时期书籍不普及，那些个藏书富厚的家族，很容易就形成大世家。
崔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这汤药，很贵吧？”
“我没见过配方，也不知道价钱。”梁发摇摇头，道：“不外山上每日花钱如流水，泰半都是用在购置种种练功的药材上，想来是不自制。”
从前崔孟还奇怪，那些个单人只剑，行侠仗义的妙手，应当很富足才是，为何有时候窘迫到喝酒的钱都没有，看来都用在了练功的损耗上。
恐怕这就是大派争夺土地的真正原因，有土地才有钱，有钱才气造就妙手，有妙手才气扩局势力，一种循环。
西岳派不扩大招收徒弟的规模，兴许也是受困在一个“钱”字上。
……
梁发教授完崔孟西岳心法，接着又带他去练剑。
常说“提三尺剑，平天下事”，三尺长的剑提在手里，倒不觉得重，可舞动起来，就十分困难。
练剑法之前，先要“开腕”。
执剑、转腕、直刺……每个行动都要熟练，崔孟花了不少功夫，每天练剑下来，手腕肿得跟馒头似的，还要用特制的药水浸泡，药膏热敷。
如此一个多月后，他先是借助汤药之力，炼出了气感；接着开腕乐成，得传全套《西岳剑法》，招式如“苍松迎客”、“白云出岫”、“金雁横空”之类。
而其中的药材消耗，恐怕已经用去了几十两银子。
这日，崔孟正在后山练剑，刚使出一招“无边落木”，就听得旁边有人说道：
“这招无边落木虽不是西岳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可其险绝中带着雄浑只意，若内功不及，难以发挥出威力。
这位师弟，你现在照旧不要刻意追求威力，先得其形，打好基础才是。”
“大师兄，你回来了！”旁边梁发惊喜的叫到。
崔孟忙停了手，回过头来，就见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高峻男子站在一旁，长方脸蛋，显得沉稳，剑眉薄唇，平添三分智慧。
这就是原著的主角令狐冲！
他忙收起剑，已往抱拳弯腰道：“崔孟见过大师兄！”
令狐冲原本脸上带着笑，听到他的名字，脸色骤然转冷，喝道：“你就是崔孟，刘正风师叔的那个侄子？”
“是。”崔孟心里“咯噔”一声，虽然知道躲不外去，但没想到这么早就袒露。
“跟我来！”令狐冲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转身，付托一旁的梁发道：“你去叫师父师娘，到‘以气御剑’堂。”
梁发绝不犹豫，快步出去。
等令狐冲两人到了堂内，非但岳不群匹俦，连施戴子、高根明，以及岳灵珊等门生，尽数来了此间。
崔孟谢谢了看了梁发一眼，叫这么多人来，显然是准备为他求情。
岳不群先开口道：“冲儿，你栉风沐雨的回来，不去休息，叫我们过来作甚？难不成小六惹到了你了？”
令狐冲沉声道：“师父，你可知到，他跟衡山派刘师叔，是什么关系？”
他将崔孟和刘正风的关系说了一遍，冷声道：
“他骗刘师叔说志在科举，不愿投入衡山派，却在向大年师兄离开后，不辞而别。
事情传到刘师叔耳里，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费了好鼎力大举气，才探询他偷偷溜走后，不知怎地，混入了我们西岳派。
刘师叔又气又怒，寿宴上开口质问，我才知道有这回事。”
所有人都看向崔孟，岳不群皱着眉头问道：“小六，这是怎么回事？”
崔孟早就想好了借口，道：“我原本确实是想继续父亲遗志，走科考之路登上庙堂，造福万民。
可与向年老攀谈，才知道当今天下局势，竟然是江湖势大，朝廷暗弱。
有意学武，可向师兄做派，像商人多过武人，有些失望。
心中彷徨之际，偶然听到大师兄的事迹，才知处江湖之远，亦能够有所作为。
且他才二十岁，仅大我七八岁而已，就天下闻名，而不像做官，泯灭三十年功夫，不见得能任一地知府。”
崔孟年少，正是崇敬英雄的时候，倒也说得已往，
岳不群点了颔首，偏头问道：“冲儿，你看？”
令狐冲冷笑一声，道：“他能言善道，性情沉稳，是那种随意听些故事，不做思考，便甘冒大风险，千里迢迢奔赴陌生地方的人么？
舍近求远，定是有所谋划。他虽没露出马脚，但我西岳派，也不能留他。”
众人看了已往，崔孟两手捏拳，双目毫无躲闪。
“唉！”宁中则叹了口气，道：“冲儿，我听梁发说，这孩子的天赋、性情和你相仿。
看他模样，我就想起当年，第一次遇到你，比他年幼，却一样是这般既天真，又似乎历经世事。
终归他年少怙恃俱亡，心思重些，也属正常。
况且又没有做出什么恶事，不能因为他不想拜在刘师兄门下，就往坏处推断。”
令狐冲一怔，脸色稍稍柔和下来，看向岳不群匹俦，又看了一众师弟师妹，徐徐道：
“我西岳派行得正，立得直，确实不能做这等‘莫须有’的事。
不外刘师叔那里，须得给他一个交接。就罚他上思过崖，什么时候刘师叔回信原谅，他才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