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珠果有奇效,陛下的身子自萧离回宫那日起便好了起来,赏赐如流水般送入将军府内,
将军府府内每小我私家都很兴奋。
只有沈风发现了萧离的差池劲。
他发现萧离整日整日的走神,又经常望着南海的偏向。
他打趣萧离:“不会是你勾通了哪个小娘子吧。”
萧离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缄默沉静,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其实我也挺纳闷这鲛珠怎么来的这般容易,”沈风说着摸了摸下巴,“可能是运气好吧。”说着拍了拍萧离的肩膀,“来,喝酒!别想那么多了!”
萧离微微抬头,算是回应了他,接着又低头只是缄默沉静的喝酒。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喝着喝着,萧离站起身,“我回南海看看。”
沈风一怔,“我陪你去。”
萧离摇了摇头,牵过马绳,“我自己去。”
从京都到南海,有五日的路程,但萧离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三日便到了。
到南海时他连下马都还未站稳,却猛地被人拉了已往,他下意识就要还手,却被那人一下点住了穴,直愣愣地站着。
南黎深蓝地眸子定定地看着萧离,双手结印,打在了萧离地身上。
萧离怔了一下,然后痛苦的蹲下身。
他感受到大片大片的影象向他涌来,关于他,也关于南铃。
南黎站在一旁,看着萧离从痛苦到逐渐平静下来,待平静下来后,萧离拽着他的衣袖,“南铃在哪!在哪!”
南黎谈了口气,“你快随我走吧,否则要来不及了。”
“凭据鲛人一族的划定,鲛人不得与人类相爱,若相爱则将接受天罚,洗去鲛珠,变为凡人......”南黎带着萧离穿过珊瑚,头也不会的对他说着。
“那南铃......”萧离紧张的开口,手不自觉地捏紧。
“南铃她把鲛珠给了你,若接受天罚,必死无疑。”按南黎转头,定定地看着萧离,萧离地
目光却是被高台之上地南铃全部吸引了去。
她发丝飞扬,足间戴着极重地镣铐,风吹动她地裙摆,高台之上,她美的像是不属于人间。
萧离发狂般地向她冲去,却被南黎拉住,“你进不去的,天罚一旦开始,没有人可以突破这个屏障。”
“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萧离朝着南黎大吼,挣脱开他的手,向南铃冲去,却被狠狠的弹开,他狠命的敲打着那层屏障,声嘶力竭地召唤着南铃。
高台之上,乌云密布,一道金光穿过乌云,直直地刺向南铃的心脏,南铃轻笑了一下,倒了下来。
那屏障和高台蓦地消失,南铃徐徐掉在了地上,心口是一大片血色的红。
萧离站起身,冲到了南铃的身边,轻轻抱起她,泣不成声。
“阿铃......阿铃......你醒一醒......你看看我......阿铃......”萧离用手轻轻抹去南铃脸上的血迹,将头埋在她的肩窝,身子忍不住的哆嗦。
过了许久,那乌云都已散去,南铃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点点繁星,逐渐消失。
萧离慌了神,想起身去抓,可连夜的奔忙和巨大的悲痛一下子攻击了他的身体,他一个晕眩,倒在了地上。
等萧离醒来时,周边都是熟悉的装饰。
是那间客栈。
“醒了?”南黎坐在桌边,抬手倒了杯茶,看着萧离。
萧离有些艰难的支起身,脸色有些苍白。
“她叫我让你忘记,好让你余生幸福无忧,但我不想、也不许你忘记她。”南黎站起来,缓慢的走到窗边。
“她不会被我忘记的。”萧离抬头,露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眼泪却从脸庞滑了下来。
南黎转身,正要出门时,顿了顿,“我们鲛人一族,身世得天独厚,纵然受了天罚,沦为凡人,只要灵魂不散,亦可转世重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萧离眼中闪过一道极快的光,“你的意思是......”
南黎笑了笑,抬脚出门,头也没回的说道,“这家客栈空着了,还缺个掌柜的。”
南海的客栈换了个主人,是个俊美的青年,据说是个将军,归隐了。
他的脾气很怪,守着那客栈30多年,没有娶妻,只收养了个小孩,叫十八。
又是一年冬日,微风拂过。
他似乎又听到了那清脆的铃铛响声。
老将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倚着门框,轻声问道:
“阿铃,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