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与张叔夜忘年交
荥阳侯潘明在去樊楼的路上，见到了张叔夜一行。
他原本俊美无匹的面上瞬间起了一层寒霜。
在他心里，这王霖险些是踩着他的肩膀一举成名的，而天子……居然如此恩宠一个乡野来的小厮，还亲赐御书、奉旨夸街三日，简直岂有此理！
潘明怀着一腔恼恨进了樊楼。
作为皇亲国戚，潘家在京城是有府邸的。
只是潘明很少在京住，一般都留在封地荥阳。
此番慕名前来樊楼，只是没想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李师师以身体不适为由，婉言谢绝与他相会。
潘明何等心高气傲，就地就要发作，身边人自悄然告诉他李师师与官家交好的事。潘明也只能作罢，他总不敢果真跟大宋官家抢女人。
潘明在樊楼喝闷酒的时候，王霖亲自将张叔夜迎接进府。
【张叔夜—生命6，智力7，武力21，声望27，技术：忠义、良谋】
这是北宋名将，铮铮铁骨，未来以身殉国的当世忠臣，这段历史上让王霖敬仰的少数人之一。
已经53岁的张叔夜器宇轩昂，身材长大，走路间虎虎生风，毫无老态。
王霖深望他一眼，躬身拜去：“小子王霖，参见张大人！”
张叔夜也上下审察王霖，拱手还了一礼。
关于王霖的名头，他这两日略有耳闻，昨日在东校场亲见王霖枪挑荥阳侯潘明，武功、骑射、文才无不出类拔萃，又因救驾有功获得了官家如此恩遇，知王霖日后前途无量，自不敢托大。
“王令郎解试第一，未来只要顺理成章通过殿试，官家定会亲自封官授职，甚至点为天子门生，你我未来同殿为臣，也不用如此客气！”
“不外，张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妥讲？”
“张大人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张某昨日读令郎所做策论，前日又拜读令郎写给樊楼李师师的是非句、摸鱼儿……是故心甚疑惑，以你才学，加入文科脱颖而出轻而易举……”
“王令郎可知我大宋开国以来，素重文轻武，纵在武科场上夺魁，也不若在东华门外唱名，你又何须舍本逐末，弃文从武？”
王霖深吸口气道：“小子也知，自太祖天子约定与士医生共治天下以来，大宋扬文抑武，东华门唱名是天下念书人梦寐以求的事。今后便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甚至出将入相。而武将则随处受到压制，备受掣肘，在我大宋历史上，郁郁而终的名将不知凡几。”
张叔夜抚掌轻叹：“你既知此，又何报名应试武举？”
“重文轻武是大宋国策，到底是对是错，小子不敢妄议。只有一点需要跟大人明言，小子来京应试，却并非为了荣华富贵和入朝为官，图的就是个晋身路径，以待未来。至于是武举照旧文科差异不大。”
张叔夜沉吟道：“令郎不妨直言。”
“我大宋如今内忧外患，内忧不外是政界昏暗、内讧加剧、朝政失范、民不聊生，但外患远大于内忧……诸如虎狼女真，雄窥中原，不日将侵我疆土，奴役我同胞，颠覆我汉人衣冠！”
“值亡国灭种之际，只有举国之力，浴血斗争，才气力抗外敌，复我山河！所以，小子实不愿为文官，而宁愿为武将。但得统一部戎马，牧马励兵于地方，日后方能在国难时挺身而出。”
“实际上，朝中六贼独霸朝政，我留在朝中当个底层小官，蝇营狗苟、蹉跎岁月，何日才气出头？若真到了民族危亡时，一旦女真人兵临城下，我纵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力，又该如何？或许也只能自刎以谢天下，宁死不降以全名节一途了。”
张叔夜眸光透亮，他忍不住拍案而起，激动道：“令郎所言，深得我心。令郎年方弱冠，能有此见识，胸怀天下，真乃我大宋社稷之福也！”
“大人谬赞。”
“女真人乃我大宋心腹大患！可叹此时朝中重臣一门心思联金灭辽，却不知若失去辽国平衡，女真国力倍增，不日将南下攻我，张某位卑言轻，实在是无能为力！”
“张大人，联金灭辽国策既定，此时局势所趋，不是哪小我私家所能力挽狂澜了。窃以为，女真与我大宋国运之战已不行制止，为今之计，我辈所能做的，就是未雨绸缪，备战未来！”
“令郎既知联金灭辽重重毛病，何以昨日策论又提此策？”
王霖苦笑，摊摊手道：“张大人，昨日武科策论不外是一场考试，纵我果真阻挡联金灭辽又能如何？可我因此一定会落选本届武科，失去晋身时机……失去官身，未来，我又如何报国？”
“所以，张大人，小子以为，我辈或为人或做官或做事，都应风物长宜放眼量，不盘算一时一地之得失，着眼久远，通盘考虑，方得始终！”
张叔夜缄默沉静片刻，终抱拳道：“好一个风物长宜放眼量！令郎心胸开阔，又难得人情练达，与你相比，某真是迂腐不堪，不知通权达变了。”
王霖知道他是暗指自己果真上书天子阻挡联金灭辽策而冒犯蔡京的事，虽然暂未受到蔡系攻击抨击，但未来被贬斥出京放任怙恃官险些成了定局。
王霖也不挑明，横竖他觉恰当京官没什么好的，像张叔夜这样的人照旧应该到地方去，守牧一方，造福黎民。
……
王霖当下与张叔夜促膝长谈一番，很是投机，结为忘年之交。
张叔夜走后不久，樊楼李师师遣人来请王霖赴宴。
午后时分，王霖在进樊楼之前，扫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生命7.5，智力11，武力50，声望35，技术：……杨家枪/谈兵/弹无虚发/鸳鸯腿/左右开弓/丹青。】
生命值依旧在徐徐增长，声望值提高了5，这简陋与他本次解试第一有关。武力值却原地踏步，这意味着50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关卡，要突破50或许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至于技术复制，考虑到技术栏定有上限，他轻易不会再下手了。
潘明在二楼的雅间中独自吃酒，自也有樊楼的美貌使女过来伺候，若是他有雅兴，肯花银子，这些使女侍寝也不在话下。
只是他听到门外传来嘈杂之声，掀开门帘一看，见艳若天仙的李师师一袭白裙，袅袅婷婷、面若东风亲自迎上了一位风姿潇洒的蓝衫少年，正是那名动东京的武科解试第一，奉旨夸街的山东王霖。
潘明怒从心起。
好一个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不是身体不适么，不见某堂堂荥阳侯，却主动请乡野小子登堂入室！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