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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觉无意,意意皆你

第十七章 武清城

君觉无意,意意皆你 幺蛾呢喃 3894 2022-07-30 18:00:00

  蒙池的消息是一个时辰后传回来的,一只模样威猛的鹰送来的信,信上只短短几字,“无碍,可行。“

  霍仲轶看着纸张上歪扭的像蛆一样的字,实在是不禁头疼,这蒙池虽不识字,但自从追随自己后,他也是从未对其懈怠过,没有军练的时候即是让他们习字念书,可这憨货实在是没有天赋,不管怎么练,字都像被狗啃过,唯独捏笔的姿势还算是凑活,就这照旧自己花了半年的时间给他教会的。

  钟岳看到霍仲轶扶着额,一脸的没精打彩,以为是那武清城去不得,忙慰藉道

  “不打紧的将军,武清城去不了,咱们就一起寻处地方扎营,我和青禾都不介意的。“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霍仲轶却也不忙解释,顺势说道,“这一路,不乏虎豹虎豹要觅食的,阿岳未曾习武,又细皮嫩肉,只怕……”

  听有猛兽,钟岳的胆小劲儿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抱住了青禾的胳膊,“不能够的,我欠好吃的。”

  “小女君放心,有我们将军在,自是不会让人将您叼了去,就算是豁了命,那也是解围您的。”蒙江这人不似蒙池全实心眼,几多也学会了霍仲轶的半分一分,拍着胸脯对钟岳保证。

  话头被抢了去,霍仲轶有些不悦,倒也欠好说什么,只能闷声着走到队伍前头去清点人员和物品,以免遗漏。(其实不外是找几个倒霉的出口气)

  【边国国都——卞国都】

  “陛下,廖霭将军率领亲军正在城门外,说是有事禀告。”宁王身边的内侍急遽传了口信来。

  “有事?他有什么事,他此时不应是在离池吗?莫不是大胜了!快快快,快宣进殿。”宁王,哦不,此时应称宁帝,旧帝薨逝,他已顺利继位。

  内侍官得了允准又急遽忙忙跑出去叫城门口的人放行,新帝脾性欠好,稍稍慢一步也许就会是杀身之祸。

  众人等了约半晌

  城门口守卫收到了宫里的信,慌忙弯腰奉承起这个满身傲气的将军

  “喜迎将军大捷”

  一众卫兵齐齐呐喊,倒叫廖霭有些不解何来的大捷,但这世上总是找不到不爱听奉承话的人,懒得去细想,只管着接受这群喽啰的膜拜就是了。

  行至殿门外,廖霭的亲卫都被留了下来,究竟是面圣,总不能带着一群士兵上殿,这点知识他照旧知道的,只说了句“待我面圣完,各人一起吃酒去。”便独自攀行百余阶梯走向西宫。

  入宫前照旧要整理仪容的,廖霭吐了口唾沫抹在手心搓了搓,然顺了顺自己的络腮胡,扶正了头盔,踏入了宫门。

  殿前另有几个未曾见过的官,穿着蓝服跪坐一侧,穿着红服的跪坐另一侧,见廖霭不着官服穿着战甲就进了殿,立马就有人起身言辞犀利。

  “一直听闻我边国的将军各个骁勇善战,却不知廖霭将军如此英猛,于圣前都不卸去您那宝物战甲。”说话的人是边国的御史医生郭傅瑜,此人善鸡蛋里挑骨头,是个挑拨离间的一等妙手。

  廖霭从入军到现在,未奉旨入朝过,手边全是些不识大字的莽汉,自己又是村野身世,宫中的繁文缛节自然从来是不懂的,奈何冷先生此时不在,否则也不至于自己还未开口,就被这老头参了一本。

  宁帝早就头疼了郭傅瑜的咬文嚼字,无中生有,招招手示意他别再说话。

  “廖爱卿,此番入宫,可是有何战报要述啊?”

  宁帝心中有所期待,嘴唇微启恨不能替他把离池战胜的消息吐出口。

  廖霭却是心里犯嘀咕,为何人人都说有捷报,招自己入宫难道不就是圣上吗,为何都体现的绝不知情。糟糕,怕是中计了。

  众人的翘首以盼,盼的是廖霭满头冷汗,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回禀圣上,离池一战,无所伤亡。”

  “无伤亡?便拿下了?”

  “是,无伤亡。”

  “那他们的人呢。”

  “不胜武力,已退兵。”

  “退兵?好!好!好啊廖爱卿!竟能不损一兵一迁就替朕拿下了离池这块大肉,朕一定要好好的赏你,说,爱卿想要什么。”

  廖霭哪儿敢提要求,只这短短对话,就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智慧。问东说西,照旧冷先生之前教过自己的。

  “且慢,陛下,吾等有一惑未解,还需廖将军答疑。”何太尉起身

  “何太尉请问。”

  “既是夺得离池,那一定也拿到了离池县令手中的官印和地形图等,不知廖霭将军可否呈上。”

  “这…这自然是要的,但是我来得慌忙,信物都未及取上,只是先行让他替我暂管了。”

  “荒唐,哪有将军会将战胜地的官印交还给原县令的。”

  太尉显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咬死了廖霭,笃定他是在欺瞒圣上。

  宁帝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新帝继位,自己还没坐稳,如果这一战没有打响,那自己在这群老臣眼里定然是越发没有威严了。

  “将军之意,想必是离池已有部署,不若此,命你腿脚最快的亲信将官印等取来即是。”宁帝身边的内侍看出了他的不安,忙上前圆场

  “陛下……”

  “寡人乏了,今日便先到此吧。“

  宁帝背身不愿再听,众人不敢再议

  廖霭打了一辈子仗,唯独刚刚一仗,恰似抽筋拨皮般将他折磨的汗湿襟衫,勉强走出殿门,将士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也无人再提吃酒的事情。

  “将军,这是冷先生给您的信。“

  队伍中一个脸色有些面生的小将低着头递来一张纸,信纸寥寥几字,“入宫为谎,将军已被算计,若要保命,需求助京国皓文君。“

  虽然不明白这冷先生为什么要让自己找一个敌国的人帮自己,但眼下情势不容自己多做犹疑,只能命人赶去京国。

  那小将毛遂自荐,说起自己有门路可以找到这个皓文君,廖霭想也没想便遣他去了,那小将接过廖霭递来的书信和自己贴身的短刃作为信物,便驾马先行。

  小将快马扬鞭至卞国都外,寻了一处亭子,熟练的褪去一身并不太合身的甲胄,露出了原本的样子——一袭青衣的冷苏,而亭子后走出的一位柔弱男子竟是廖霭身边的那位冷先生。

  “越,你怎在此处。”

  “兄长在那边,我便在那边。”

  两人的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冷苏炽热,而冷越阴沉,众人都以为的天下第一谋士冷苏越,竟是两小我私家,钟岳他们看见的那个是哥哥,此番冷苏也是为了解决此事而来。

  “那使臣。”

  “我绑的。”

  冷越不待兄长提问便交接了,看来也并不想做隐瞒。

  “放了吧。”

  “为何。”

  “……“

  “又是为你那位苍决?“

  冷越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他着实不敢招架,只是重复了一遍放人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翻身上马。

  “兄长可是又要抛下我。“

  身后的冷越话语里无尽的凄凉苦楚,却是换不来冷苏的转头,只能愤愤的看着他踏马离去的身影,小声喃喃“若你待我有对她的半分好,便好了。“

  此时的霍仲轶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终于抵达了武清城

  空中乌云翻卷,怕是一场狂风骤雨在所难免了。

  “主岳,我们快些寻个地方避雨吧,莫要淋湿了着凉。“青禾搀着坐到腿软了的钟岳下了马车。

  “武清城无人,但是遮风避雨的屋子总是有的。“

  “既是被攻陷的前朝旧址,怎得不重加利用,可惜了这地方,想来从前也是一派繁盛景象的吧。“钟岳看着眼前衰败残缺的旧城,心里不觉刺痛。

  “听说先帝在位时,是要重修武清城的,可奈何咱们的…女君差异意,所以才迁都福泽城。“青禾提到女君不由的隐讳

  “各人今晚先在此迁就一晚吧,明日一早启程,争取将夜前赶到离池。“

  霍仲轶指挥着手下找到一座旧宅邸,门前的石阶上依稀能看到黑红色的印记,散落一地的武器长年累月的袒露在风雨里,斑驳带着锈迹。女君所谓的差异意,怕只是为了以儆效尤的牢固当年新帝的威望而已,叫那些想以身犯险的人不要试图反抗。果真每一个朝代的更迭,都是陪同着鲜血的。

  旧宅里的屋子,全是缠满了蛛网,昏暗无光,看着都瘆人的很,钟岳纠结了半天都踏不出去步子迈进去。

  “怕了?“

  “怕虫。“

  她倒是老实,怎么问便如实答了。

  霍仲轶默默替她掸去了屋子里的灰尘,扯去了结网的蛛丝,又用青禾从宫里带出的安魂香在屋里四处熏了熏。

  “只能先迁就了,晚些让青禾来陪你,便不怕了。“

  晚些时候看到的乌云逐渐聚拢在了武清城的上方,挣扎翻涌的雷电脱了困,直直劈了下来,轰鸣声震的胸口一阵生疼。他只是站着那屋门口,没再说什么,却又似乎有千般话要诉,卸去铠甲的脊背,即便穿着衣服也照旧能依稀看到从肩颈处露出的一小处疤痕,那次洗浴池边是看到过的吧,满目疮痍,不外是个二十四五的少年郎,却连块好肉未曾有,他受过的伤,自己从未亲眼见过,却能痛之所痛的咬紧了牙关。

  “将军今日辛苦,不如早些休息吧。“钟岳只心疼道

  “休息着呢,在此处。“

  他说的意思,似乎是在她身边即是休息,钟岳又不敢胡乱判断,怕多情误了意思。

  “吾主,我从蒙池将军那儿拿了些吃的,晚些时候蒙池将军会少些热水来,青禾服侍您洗浴完再休息吧。“

  青禾的到来,恰到利益的结束了两人的缄默沉静,霍仲轶径直的便出去了,留钟岳自己在那儿消化他的意思。

  “青禾,若是有人总说些不清不楚的撩拨你,但总也没有挑明白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想多了。“

  “青禾觉得,若是两人相悦对方,总是能感受到的,你会为他担忧,为他快乐,为他痛苦,即即是不说什么,也是能懂的。“

  “可你怎知对方心悦于你呢?“

  “不知,但只要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便无需思虑其他,便只对他好就好,人生短短,管不上其他。“

  “只对他好,可若他只是一时的新鲜,那真心交付不就成了错付吗。“

  “不怕,不管是一时照旧一世,你总也知道他有那么一瞬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那便已然是满足的,往后其他,不负自己便好了。“

  “你倒是看的透彻,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主岳莫要笑话我了,快些吃饼子。“

  青禾撕下一小块饼塞进了钟岳嘴里,佯装生气的不理她。

  门外未走的霍仲轶误听见了钟岳的话,心中异样,莫名情愫涌起,蒙池和蒙江提着热水从他身后绕来都没发现。

  “将军,这偷听内室密话,合适吗?“蒙池的大脑袋从霍仲轶肩膀处探出来

  霍仲轶忙伸脱手指做噤声状,眼神凶狠的命令他闭嘴,然后故作镇定的离开。

  钟岳听见了外头的消息,推开门去,只看见蒙池蒙江二人一脸怪笑的看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地方。

  “二位将军,有什么可笑的说与我听听?”

  “噢,我们将……“蒙池话未落又挨了蒙江一记肘击

  “没没没,我们二人是来送水的。”蒙江也未多说,把桶递给青禾,就拽着蒙池赶忙走了。

  【嘿,话怎么还只说一半的呢,真是烦死了。将将将,将什么将。】

  “轰隆隆——”又是一道雷电滑落

  钟岳再没心思想此外,只顾着堵起耳朵,祈祷着这鬼天气快些已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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