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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灵吧!山神大人

寅虎

显灵吧!山神大人 央玺袄泓 6955 2022-10-10 22:57:49

  山俞出了鸮鸮山,在大路上犹豫一会儿,随即从袖子掏出一只老鼠往天上一丢,老鼠短暂地在空中滞留了一下又落回山俞手里,此时鼠头朝北。

  山俞把老鼠摁在手里揉捏,“唔,往北么,好主意。”说着抬脚就开始往北走。

  落在山俞手里的老鼠凄凄切切地“吱吱”起来,刚被那除了菜叶子啥也没有的黑布隆冬的地方放出来,又被丢来丢去,简直惨无鼠道。

  “说人话。”

  “吱吱——吱吱——”听起来不像好话。

  “什么?你觉得一只鼠在世甚没意思,想直接死了算了!既然如此,我也欠好强留,现在就送你去和鼠小弟们团聚。”山俞说着手上开始用力,还装模作样地叹了两口气。

  老鼠感受到从周身传来压力,挤压着自己的内脏,似乎只要他再犹豫一刻自己就会魂归西天。

  “大人饶命,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愿意追随大人,当牛做马,绝无怨言的吱。大人饶命!”老鼠心道,留得一命在,不管是报仇照旧逃跑,总有时机的。

  “这不是会说人话吗,以后随着我呢,就好好说人话,保不齐我又误会了呢?”山俞慢慢握拳的手掌又松开了,老鼠的小爪子扶着手指喘息。

  山俞和老鼠上路往北方走去,他又背上一个书箱,不外箱子里空空荡荡的,老鼠被放在箱子里。书箱看起来是竹篾材质,老鼠去咬,咬半天也没啃下来一片竹渣。它想溜走却发现箱顶牢牢扣死,完全打不开。

  在被关在书箱里三天后,饿得想啃竹篾发现照旧啃不动的老鼠终于开口想问一下这个鼠阎王是不是计划饿死自己。

  “大人,我好饿的吱,能不能把鼠放出去吃点工具。求你了,大人心地善良肯定不会饿死我一只老鼠的吱。”

  “你可不是普通的老鼠,饿上几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顶多虚弱一点而已啦。”

  “可是大人我肚子好饿的吱。要是一直这样饿着我在世有什么意思吱,大人你照旧杀了我吧。”

  “诶?怎么又想不开了,我不是让你修行吗?修着修着就不饿了。”

  “我不会啊大人,我从出生以来就没修行过的吱。”

  山俞:“……”山俞突然发现自己只说过让它自己修行,但是忘记教它修行秘诀了。

  “咳,我看你这小鼠已通灵智,还以为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不会也不知道问吗?”知道老鼠是被外界神力冲刷出的灵智,所以不会自己修行的山俞强行嘴硬。

  “大人,我这灵智真不是自己修行出来的,求大人教我,否则鼠就真的饿死了吱。”老鼠心道,我哪敢去问你,一个不小心就要让我去看法下的鼠小弟们了。呸,鼠阎王。

  山俞说自己的修行秘诀不适合老鼠,但他知道嵛山神那里有正经的适合山精野怪修炼的要领,让老鼠在心里默想昆嵛山嵛山神大人,召唤三遍后,报上自己的姓名来处并祈求山神显灵。据说就能获得山神传承的修炼秘诀。

  老鼠不太相信,听说别人山神显灵都要开坛做法,祭祀牛羊猪三牲,还要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如此恳切诚意山神都纷歧定能搭理你,自己在心里喊几遍山神就能听见?不靠谱,但试试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尊敬的昆嵛山嵛山神啊!”

  “尊敬的昆嵛山嵛山神啊!”

  ……(为了体现恳切,畏惧山神听不见的老鼠重复了许多遍,才不信三遍就能让山神听见。)

  “我是鸮鸮山的鼠老大,鸮鸮山最大最肥的一只老鼠,请山神大人显灵,让我前面的这个大恶人灵力全无,术数失效,半死不活,半身不遂,求山神大人救我鼠命!”

  老鼠祈祷完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有些期待地期待奇迹的降临。

  老鼠先是发现书箱不动了,说明背着箱子的人没有再往前走,随即发现自己突然下落,书箱“笃”落在地上,它爬到箱顶,发现盖子能推动了,它一边谢谢山神大人显灵一边把用力盖子掀一点缝,计划从缝里出逃。那鼠恶人肯定已经半死不活,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当它艰辛气终于把盖子推开一点缝时,却和漏洞外面一双黑漆漆眼睛对了个正着。眼睛远了一点,整张脸泛起在它面前,那张红艳艳的嘴又张开了,老鼠似乎回到了那天晚上被大嘴支配的恐惧。

  “不是都说了喊三遍就行吗?叨叨那么多遍吵得我耳朵疼。”那张嘴开始说话,老鼠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鼠老大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鼠小了,听见了吗?”那张脸笑眯眯的,语气却让老鼠感受寒涔涔的。

  鼠小两个小爪子还抓着书箱边,头上顶着盖子,圆不溜秋的两个小红眼睛开始冒泪花,它哆嗦着问:“山神大人?”

  山俞继续笑眯眯地看着鼠小,“另有什么事吗?”

  “山神大人啊,小的从小眼睛就瞎,您大发慈悲,只当我适才说的都是在放屁,饶我鼠命吧!”鼠小的声音颤颤巍巍,两个红眼睛已经d水蒙蒙的了。

  “这次算了,我大人不记小鼠过。”山俞伸出一根食指屈指弹了一下鼠头,鼠小又掉回箱底,盖子也立刻合上了,“修炼吧鼠小,等你自己能从箱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放你走。”

  山俞原来计划逗逗小鼠,等它祈祷完再突然变出修行秘诀告诉它自己多的是,没想到被气得不行,懒得再搭理小鼠,让它自己在箱子里反省,又担忧真的把它饿死,照旧把修行秘诀传它了。横竖是低级课程,他有一大把。

  鼠小感受刚刚被山俞点到的额头开始发烧,脑子里泛起了一本书,书名为《百兽修行辟邪全录》,还闪着澄澈的白光,它思绪一动,书里的内容也进入了它的脑海。

  鼠小虽然不识字,但是此书能自动把文字转换为它能理解的工具,好比在鼠小眼里,书名是《鼠小可以修炼的正经功法》。书里的内容也酿成了,手要怎么摆,脚要怎么放,还帮它引身世体里一丝丝白光教它内视,如何流转,如何冲穴,如何累积灵力。甚至另有一些乱入的教妖兽如何融入人间生活的窍门。总之,很是好用,保姆级修炼教程。

  鼠小的心情很是庞大,一方面它确实感受到了修炼这门功法的利益,好比肚子确实不饿了,身上也很舒服,它的牙咬竹篾也不会疼了,虽然照旧咬不动。它还收到了一些乱入的开智启蒙课,像人类幼崽需要上的那种。确实它感受自己理解的工具更多了一点。

  另一方面,山俞确实灭了它鼠小弟们,虽然它开智后发现自己领着鼠小弟偷盗的行为是不太对,鼠群数量激增也确实破坏了鸮鸮山的生态,但它照旧不能释怀。不外知道山俞是山神后,它已经确信自己报不了仇了。明明山俞可以顺手把自己也给灭了,但他不光没杀我,还教我修行。更别说自己之前还诅咒他半死不活。鼠不理解。

  鼠小同学现在既报不了仇,也报不了恩,只能一腔幽怨努力修行。事已至此,先用饭(修炼)吧。

  行至山水头,此处林荫蔽日,沙丘起伏,另有间废弃的庙宇。山俞向来是有山越山,有水趟水,能走小道就绝不走大路。美其名曰:亲近自然,吸收天精地华。实则是走大路不如山林间有野趣,还能邂逅一些可爱的毛茸茸小动物。

  好比,现在山俞面前就泛起了一只斑斓大虎,但是在已经三天没摸到毛茸茸的山俞眼里这就是条纹金渐层大猫咪,山俞两眼放光,完全看不见大猫咪眼神凶悍,还在冲山俞呲牙。

  “吼~”老虎朝山俞怒吼一声,就恶狠狠从半空中朝山俞扑了过来。山俞不闪不避,直接一把抱住了老虎,一个翻身把它死死压制在身底下。

  正凡人被老虎这么一扑不死也得半残,哪儿还能接住它并反制呢?老虎往后一掀,没掀动。铁棒一般的尾巴一扫,没扫着。老虎的看家本事一样也没发挥出来,气势去了一半。

  这下就轮到山俞发威了,他两只手用力按住老虎脑袋,然后开始揉搓起来,一副瘾君子终于吃到药的语气:“大猫咪,毛茸茸的真好摸,看这斑斓的皮毛,金黄的色泽,这皮毛真悦目,手感也太好了。”

  在书箱里的鼠小:不敢动,基础不敢动,似乎发现了山神大人不得了的奇怪癖好,不会被灭口吧。在线等,挺急的。

  完全挣扎不开的老虎受尽屈辱,身上的毛被揉地乱七八糟,起码得舔半个时辰才气理整齐!老虎直觉生无可恋,可恶的人类,杀它之前还要居然还要这样羞辱它!

  可是,奇怪,怎么感受被撸得似乎还挺舒服,这人类用了什么鄙俚手段,好舒服,再摸摸,感受自己要发出呼噜声了。

  美好的时光戛然而止,“爽”完的山俞提起书箱不认虎,神情气爽下山去。徒留下刚体验了人类撸猫手法的老虎一脸失神留在原地。

  山俞在山岗下与一行赶着牛车上县城的人不期而遇。经过一番谈判后(主要靠脸),乐成蹭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拉车的是一头老青牛,现在正是秋收的季节,牛车上堆放着满满几袋麦黍谷稻,另有几筐鸡鸭鹅,几人坐在粮食袋上,在鸡鸭鹅的空隙间找位置坐。就这样还热情地给山俞腾了一小块空地让他能坐上牛车。

  小路崎岖,而青牛老当益壮,虽然走得不快,但是稳稳当当地把他们拉着走了三十里路送到了县城。山俞与一行人告辞的时候和老乡真诚地夸赞了能干的老青牛。老乡遗憾地体现作为耕牛老青牛已经不太中用了,而且严辞拒绝了路费。

  山俞找了个客栈开了间房暂且歇脚。到了房间里,他解开书箱的印,鼠小也终于能出来放放风了。

  “鼠小参见山神大人,请山神大人安。”鼠小一出箱子就跪下了,另有模有样的。

  山俞:“……”

  山俞内心有些凌乱,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几天不见它似乎换了只鼠。难道我传错书了?传了什么奇怪的工具已往?等我翻一下,是《修行录》没错呀?不是,难道这书教的……都这么杂吗?

  “咳,安。起来吧。”山俞语调都深沉了起来,“这些时日《修行录》都学几多了?”

  “回山神大人,上篇已通晓或许。”

  “嗯,仍需勤加练习,融会领悟。”山俞继续深沉。

  在与鼠小一番拉扯确认它会些粗浅术数后,山俞交接给鼠小一个任务,并让它先变小我私家看看。

  鼠小酿成的人怎么说呢?没有露出鼠耳朵,鼠尾巴,但就是给人一种鼠里鼠气的感受。明明乍一看挺俊俏的,脸有些小,轮廓刀割般利落。但再细看他的单眼皮,长鼻子又觉得开始鼠化了。

  但不管怎么样看起来是小我私家没错,山俞确定没什么问题就给了他一些银钱赶忙支使他出去干活了。

  当鼠小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一人一鼠同时松了口气。山俞在硬撑着装高深的同时,鼠小也在拿刚学了没两天的据说接见山神必备礼仪硬撑。

  鼠小有想过现在逃跑,不外转念一想,一来究竟是报仇照旧报恩还没决定。二来自己都能咬下一点竹篾渣了,想来不久就能破印,灼烁正大地走。所以心思转完一圈,鼠小照旧老实地执行任务去了。作为第一次来到城镇的老鼠,鼠小并没有很激动,也没什么好奇心,因为在修行录里看到更大更富贵的人间,这小县城也就不外尔尔了。

  而留在客栈里的山俞此时正在——用饭。山俞作为一位有着踏遍山河补绘山河百兽谱的远雄心向的神,终于发现走路实在是太慢了。但事已至此,照旧先用饭吧。

  此地没有茶室品茗的民风,说书人一般都在客栈酒楼说书,客栈中央摆一张师爷桌,周围的人边吃菜喝酒边听书,山俞下楼的时候,一位说书人正说着武松上景阳冈打虎的故事。于是他选了个空位坐下开始听书。

  “武松吃了二斤牛肉,足足喝了十八碗‘三碗不外岗’,这才抓起哨棒出了店门……”

  “武松上了景阳冈在一块大青石上躺了下来,忽刮起了狂风……一头斑斓猛虎跳了出来……原来这一扑、一掀、一扫是老虎的看家本事……”

  “武松死死不愿放松,按得老虎徐徐使尽了力气……武松怕老虎没死,捡起半截哨棒继续打,直打得气也没了……”

  山俞听得津津有味,于是他问坐在旁边的人景阳冈在哪儿。

  那人有些惊奇地上下审察山俞一番,然后才道:“这位兄台怕是外乡人吧。”

  “诶?我确实是今日才游历到此不错,不外先生怎么看出我是外乡人的?”山俞有些奇怪。

  “哈哈哈,因为此地即是阳谷县,景阳冈就在城东外三十里处。”

  “原来如此,我就是从城东过来的,不知景阳冈有何特点,说不定我已经经过了都不知道。”山俞暗戳戳有些兴奋。

  “景阳冈同一般的山岗也没什么区别,树林隔天蔽日的,唯一的特点可能是有几座沙丘,哦,另有座废弃的老庙。不外兄台来时必是走的大路,想来就算经过也只是远远看到一眼而已。”

  走小路恰好路过景阳冈还撸了老虎的山俞:“……哈哈,那想来我可能是远远看到了几座沙丘吧。”

  “对了,既然这里就是阳谷县,不知哪里有‘三碗不外岗’?听这说书的人说‘三碗不外岗’可是响当当的烈酒。”

  “哈哈哈,当地不说十成十,也有九成九的客栈酒楼有三碗不外岗,不外哪家是以前武松喝的就不知道了。第一次来这儿的人听了武松的故事,都喜欢要上二斤牛肉,三碗不外岗,所以家家都卖。”这爽朗的大汉又说,“今日有缘,我请你喝这‘三碗不外岗’。”

  “小二!切盘牛肉,倒两碗酒!”

  “好嘞!客官您稍候。”

  一大盘子牛肉并两海碗酒上了桌。酒香四溢。山俞嗅了嗅酒香,嘴上说着“那怎么美意思”,手已经伸向酒碗了。

  鼠小牵着老青牛回客栈的时候,在大堂捡到了喝醉的山神大人一位。鼠小不是很懂,山神也会醉酒吗?

  青牛从早上开始赶路,只在城门处喝了口水,厥后拉着粮食送到米粮店,又在主牲口买卖的西市站了很久才被鼠小带回来,现在精神不是很好。鼠小让小二把青牛栓到后院并喂些食料,务必好生照顾,还给了一吊钱的小费。

  然后任劳任怨地把山神大人背回了房间随便放到床上。自己则自觉地变回老鼠回书箱修炼,在外面跑了半天的他发现书箱里面修炼进度要快许多。

  山俞睡地不太牢固,嘴唇轻动似在呓语,但却没有声音,他眉头紧皱,似乎深陷什么梦境。醉酒后的他面色酡红,本颇有海棠春色之美,可是脸上血色慢慢褪尽,变得苍白,发带滑落,头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从床上慢慢流到地上,场景十分恐怖。

  半夜,鼠小的书箱被突然打开,一双眼睛看着他,这双眼睛蒙着雾一样的浅灰色,看起来有些死寂,眼尾上挑着一抹还未消散的红痕,又让她看起来有些娇媚,生动许多。鼠小觉得这双眼睛很眼熟,但没想起来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直到他看见那张嫣红嘴唇,嘴唇极薄,唇角勾着点笑意,说话时会露出一点洁白如雪的牙齿。明明是极美的唇,鼠小却只能想到之前看到的红艳艳要吃鼠的嘴。他一下反映过来眼前的人是谁了。

  鼠小从箱子里出来站在桌子上,他看见山俞的头发变得很长,乌黑的发垂到脚踝,她穿着丧服一样的麻衣,似乎有点太大了,层层叠叠垂到地上,她的面色原来应该是苍白,但是无端飞上几抹绯红,就显得没有那么可怖。鼠小觉得她不像山神,倒像个山鬼。

  “不知山神大人有何付托?”虽不知为何她酿成这样,但照旧先试探一下好了。

  “我们去景阳冈搞张虎皮。”她神态坚定,让鼠小分不清是醉话照旧认真回覆。

  虽然鼠小一直有着万事不深究的优良品德,但他照旧有些迷茫?

  “山神大人,请问您为什么要去搞张虎皮呢?”他决定再试探一下。

  山俞似是也有些疑惑,原地迷茫了一会儿,随即她双手抱臂搓了搓胳膊,然后小声说:“我冷。虎皮毛茸茸的,暖和。”

  鼠小在阻遏外界的书箱里不觉得,一出来是觉得有点严寒。但理论上来说神是不会被寒暑侵扰的,但山俞现在嘴唇打颤,身体发抖,一副似乎冷得受不了的样子。可是就算真的冷了,也没有现在去搞张虎皮的原理。可能是她迷迷糊糊,还没清醒吧。

  鼠小酿成人形,实验拉着她的袖子把她引到床上躺着。山俞还真的被他拉动了,随着他走。这时他才发现山俞适才一直是光着脚站着地板上的。鼠小把被子给山俞盖上,仔细地给她掖被子,把脚也裹好,山俞被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已经入秋,北方又天气严寒,昼夜温差很大,因此客栈都放置了炭盆,鼠小搓了个火球扔进炭盆里,把炭点燃了,然后把火盆移到床边。

  “还冷吗,山神大人?”

  “不冷了。”山俞感受到周身的温暖,开始眼皮子打架。然后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山俞是被热醒的,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酿成了女相,还穿着死时的衣服,又长又多的头发拥着自己,另有紧紧裹着自己的被子,房间里火焰山一样的温度,火中添炭的是另有一张硕大的虎皮压在被子上,十分极重,更添闷热。

  山俞先是酿成了男相,然后掀了被子,灭了屋里熊熊燃烧的五个火盆,开了窗通风,然后才开始想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经过一番回溯,他想起昨天在梦到自己死的那天了,冷得要死,白昼又听了一下午打虎,很是想搞一张虎皮。厥后……有些尴尬,哪家的山神还怕冷呀!山俞想捂脸,想来这火盆应该是鼠小部署的,得亏山俞是个神,若他是小我私家,五个火盆关窗烧一夜,他得再死一遍。

  另有这虎皮,闻起来没有血腥味,应该不是现扒的,还好还好。这么大一张,能当被子盖了,手感摸起来真好,看起来像揉制过的,应该有点年份了,不知道鼠小是怎么搞来的。

  山俞敲敲书箱,一只老鼠爬了出来。

  “参见山神大人。”鼠小行礼。

  “别行礼了,以后都别行了。也别叫我山神大人了。你预计也猜出来了,昨天那是我底细,而我除了一个名头外并没有什么神力。你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完全没猜出来真相的鼠小:“……”

  “我想继续随着你可以吗?”

  “哦?为什么,你也看见了,我除了不会死跟凡人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你跟我说,相逢即为有缘,你还教我修行的秘诀,横竖我也无处可去,跟你走上一段又如何?”

  “好!明智的选择!其实我是骗你的,你想走也走不了,不光书箱上有印,你身上也有,只有到了昆嵛山才气解开。在这之前,只要我想,你就得立刻泛起在我面前,就像这样……”山俞击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刷”的一声,桌上的鼠小消失了,山俞却没看到他泛起在哪里。

  “噗嗤,山神大人,你的喜好真是奇特呀。”山俞头顶传来鼠小贱嗖嗖的声音。

  “啊,似乎不太熟练,我再试试。”说着山俞就一把把鼠小薅下来攥手里然后用力掷出,鼠小在空中滑翔只来得及“吱”一声然后又泛起在了山俞手里然后又被掷出去了,山俞哈哈笑,鼠小吱吱叫,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山俞离开阳谷县的时候,背着只放了一本书的书箱,骑着一头老青牛,前面一个黑衣少年替他牵着牛。冬风有些萧瑟,老青牛背上的虎皮被吹起,轻轻地卷一下山俞的衣袍。山俞和少年攀谈的声音也被风卷起,悠悠飘向山间。

  “你还没告诉我是从哪儿搞到的虎皮呢。”

  “买的,集市有人出售虎皮,说是武松打过的虎。”

  “……”

  “你花了几多钱?”

  “你给我的钱全用了,求了很久那小我私家才勉强卖给我的。”

  “我赌钱他在背后肯定偷着乐。”

  “为什么?”

  “没什么,赶路吧,傻孩子。”

  

央玺袄泓

本文排挤世界观,本章除了武松打虎这个故事外其它设定都是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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