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言情

显灵吧!山神大人

显灵吧!山神大人

央玺袄泓 著

  • 玄幻言情

    类型
  • 2022-10-07上架
  • 47754

    已完结(字)
本书由红袖添香网进行电子制作与刊行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子鼠

显灵吧!山神大人 央玺袄泓 6744 2022-10-07 14:56:33

  子夜,一窝老鼠窸窸窣窣地在密林里运动,密谋着去林子四周的几间茅舍偷些米油。最近林子里不知为何许多几何老鼠消失不见,他们少了竞争对手觉得现在应该是个偷油的好时机。

  这个时辰整座山都阴森森,密密麻麻的树木紧紧挨挤在一起,树林里透不出一点光。但这对老鼠来说无伤风雅,漆黑的夜并不能阻碍它们的视力,反而成为了它们的掩护色,油光水滑的玄色皮毛险些隐匿在灌木丛里。鸦鹊早就归巢,虫蛇也已入洞,只有一颗扭曲诡形的老槐树上站着一只鸮,转动它的一整颗头四处张望。

  但它看不见老鼠,老鼠们早就借着夜色和灌木的掩饰从它眼皮底下一只接一只地溜走,这些黑皮耗子想到油润的甘旨,口中生涎,眼里直冒红光,急行军一般在密林里穿行,很快就接近了林子外围的几间茅舍。

  那是三间并列的茅舍,背对着幽暗的树林。墙体是混了稻草的黄泥,一块一块砌得很整齐。屋顶的茅草铺得很厚很实,不用担忧被风吹雨打去。最右边的茅舍开了一扇小门,门看上去是锁上的,但是再细看便发现门扣是用草绳系上,原是一扇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木门。不外不管门锁上与否对老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木门下沿与门槛的一线漏洞就已足够它们“登堂入室”。

  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老鼠对着它们这般“吱吱”那般“吱吱”一番,余下的老鼠们便训练有素地排队从那一线门缝进入。而大老鼠自己则蹲守在屋外不往里进,只是像望风一样四面八方地转动自己的鼠头。

  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屋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同时陪同着“吱——吱——”的凄厉叫喊。外面这只大老鼠听见这声音转头就跑,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啥好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谁知闷头狂奔出没两步路,它便一头撞上了一个障碍物。

  嗐,记得来时这里也没树桩石头啥的呀,它还没反映过来,便感受自己命运的后颈脖被掐住了。随即离开大地腾空而起,惊惧中对上了一双黑漆漆亮光光的眼珠子,骇得小心肝狂跳。

  它惊慌之中仍不失老大本色,决定先用自己的利齿给这掣肘自己的手爪子一口,待他吃疼松懈之际翻身几爪给他长个教训,只要他手一松,自己便能逃之夭夭。以自己的遁逃的本事,再不能落入人手。可是当它想行动之时,却发现自己完全转动不得,整个颈背部的皮毛被人牢牢捏住,鼠头转不外大弯,连长长的小尾巴都被控制住不能摆动。它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在确认了自己完全挣脱不开之后,它也没接着浪费体力,直接摊在身下的手里成为一张鼠饼,一副任君揉捏的样子。

  “哟,还挺识时务,这就不挣扎了。”眼前的黑眼珠本人裂开好大一张红艳艳的嘴,话里带着忽略不掉的笑音。

  好大好红的一张嘴呀,感受能一口一个小老鼠。他用左手手掌及小指无名指夹住尾部,再以拇指及食指抓住两耳和头颈部的皮肤,这种手法让老鼠完全挣扎不起来。

  他甚至还能腾出来两手指来来回回捋了捋鼠背鼠腹的毛毛,评价道:“手感不错。”

  大老鼠完全不挣扎,只是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闭上自己的小红眼睛,两只小短手一摊,整个鼠写满了忍辱负重:究竟我只是个鼠鼠而已,还能怎么样呢。

  眼前的人看见老鼠这番情态,被逗得乐不行支,那张红艳艳的嘴咧得更大,真是吓甚鼠也。

  “你这小鼠还挺通人性,今日相逢即为有缘,不如以后你就随着我吧。”说着就完全没有给鼠考虑的时间,手直接一松,完全摊平的鼠饼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却并没有在地上摔成一摊真正的肉饼,而是落入了一个一片黑茫的地方,既无边际也无灼烁。

  老鼠并没有想那么多,横竖黑暗也不会让它恐惧畏惧。它在这黑洞洞的空间里既没有探索的想法,也不感应好奇。只是一肚子脏话叽里咕噜发泄不得。

  “说谁小老鼠呢,我可是远近闻名鼠中老大,讥笑谁吃不起饭呢。”

  “还通人性,骂鼠呢这不是。我说你通鼠性你乐意吗?随随便便把鼠丢到这里你问过鼠了吗?”

  “还随着你,你那是喜欢鼠吗,你就是馋鼠身子。呸呸呸。”

  大老鼠在来人的袖里乾坤一边理自己被捋乱的毛一边骂骂咧咧,把除了“有缘”这个它不能理解的词外批判了个遍,完全没有刚刚躺平任嘲的形容。它直觉此人说的话里没有一个好词。往后多年,它才意识到,直觉果真是对的,原来“相逢即为有缘”也不是什么好词。

  话回此时,山俞——也就是适才顺手捉了一只想逃跑的大老鼠的人迈步走向适才发出巨大响动的衡宇。此时那扇防偷功效几近于无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小小一个茅草屋里居然挤了好几小我私家,两个大人搭四五个小孩儿都探着头往外望。屋内几豆灯火被燃起来,驱走了屋前的黑暗,也照到了屋前的人,暖黄的火光只能映出他身姿高秀,因为太高屋内的光也打不到脸上,只能看见莹莹的下巴,像峭壁上的月亮,只露出一点光影。整小我私家也模模糊糊似乎有一圈毛边。

  “俞先生!快看,我们抓到了许多几何小耗子呀!”里面的一个小孩儿召唤他,一直招手让他已往。

  “是呀!俞先生,你看这是我抓的小耗子,我抓了两个呢!”一个小孩儿已经几步跑到他面前,给他看手上抓着的小老鼠,手法和山俞之前抓老鼠的一样。

  “俞先生!”“俞先生!”屋内此起彼伏的喊声似乎在比谁嗓门儿大,把山上的月亮也惊了下来。门前那小我私家看起来不再是模模糊糊,不行捉摸了。山俞笑眯眯上前去摸摸这个孩子的头夸夸那个孩子做得真棒,总算是让他们消停了。小孩子可爱是可爱,嗓门儿也忒大了点。

  “俞先生,按您说的法子,这些老鼠都已经抓住了,您看是像之前一样料理了熏成肉干照旧?”一个看上去满面风霜但是精干利落的大娘看向山俞,手里还拎着一个荆棘笼子,里面的老鼠们挤做一团一直吱吱地叫。

  地上散落着一些米粒,几滴香油,留下一些之前做的浅易陷阱的样子。屋里空余的地方放着两个米缸,还堆放着一些动物皮毛和种类颇多的山货。墙上挂着狩猎用的工具,两把弓箭,笼口镰刀什么的。

  “嗐,就知道肉干。俞先生您说,这些耗子您想怎么吃,不管是烤了煮了,片成片照旧剁成块。只要您张口,我现在就生火起灶。至于再分给我们的话就不用说了,这些天村里哪个没分到肉,要我说,今天这些都是俞先生的,谁都不能要。”大娘旁边的一个精壮男人手里捏着老鼠看着山俞,似乎只要山俞一声令下,他就立马捏死手里老鼠让它投胎,然后转生成一盘好野味。

  山俞终于找到话口能说话了,却没有答他们的话,他看向屋子里守在米缸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儿,“小狗儿,你想吃烤盐老鼠吗?”

  狗儿咽了咽口水,抬头望着山俞高声喊:“想。”

  山俞点颔首,又看向另一个女孩子,“小花儿,想不想?”

  小花矜持所在颔首,小声说:“想。”

  山俞望向其他几个孩子,还没开口呢。就是一波“我也想!”“俞先生,我也想!”“想!”的热情回覆。

  山俞满意所在颔首,和孩子们一起看向那个能烹炸煮烤的男人。

  “嗐,俞先生,小孩子都嘴馋。您可不能惯着,”男人看着山俞混在一堆孩子中毫无违和感的充满期待期待的亮闪闪的眼神,话没说完停顿了一下转成了,“行,今天的宵夜就是烤盐老鼠,你们娃娃有份!”孩子群爆出欢呼。

  男人说干就干,拎着老鼠笼绕到屋前,一个大娘从厨房给他取来一把菜刀。他摆摆手,杀鼠焉用菜刀,随即从磨刀石下摸出一把小刀。

  旁边围一圈小孩儿手里拿着烛火蜡烛给大汉照亮,他拎一只鼠出来,右手按住鼠颈部,左手捏住鼠尾,用力向后上方一拉。“咔嚓”一声,小老鼠的脊椎脱位,脊髓断裂,宣告死亡了。他又用小刀将小鼠绕颈划过一周,不见怎么行动几下就把鼠皮剥了下来,然后开膛破肚,去除内脏,手法爽性利落,确实是很有经验。旁边的大娘顺手接过,在水池中舀了水清洗。大汉可真是个好厨子,三两下片好了鼠肉,那鼠肉粉嫩嫩的被划拉了几刀,用削好的菱形小竹片撑起,再穿上一个小竹签。上面抹上从小厨房拿来的酱料,再和采来的香料,好比紫苏,芫荽等来叠放在一起。看得小孩子两眼放光。

  这边的流水线事情进行的很快,孩子们随着大叔的行动发出“哇”“哇”的声音。而另一边山俞则领着几个孩子从林子外围捡了许多枯树枝准备堆个小火堆。孩子们很擅于搭柴火,堆火堆。小火堆像是动物精美的巢穴,里三层外三层叠放在一起,却留着许多透气的小口,保证通风火旺。山俞就在边上递递树枝,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小孩儿们乐。

  “好香啊。”一个小孩儿闻着烤肉的味道直咽口水。

  鼠肉上的油脂在火烤下把竹片都润地油光发亮,用小刀划开的肉和上面的酱料一起滋滋作响。焦黄发亮的烤肉散发着奇妙的香味,勾得小火堆旁的人们肚子咕咕作响。现在不光是小孩儿,连大娘和山俞也期待地看着大叔和他手里在火上翻来翻去的烤老鼠肉。山俞的馋虫也被勾的从左边肚子里荡到右边肚子里,只能偷偷猛吸几口香气解解馋。

  “王大叔你手艺真好,我这些年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烤肉。”

  “嗐,我这老头子也就会弄点吃的,就乐意别人都管他叫王大厨。”

  “那是别人吃了我做的饭觉得我做的好才说的,是夸我手艺好嘞。”

  “还不能吃吗?什么时候可以吃呀?爹我好饿呀。”

  “王叔,我也饿。”“我也饿。”“我也饿。”

  在小孩子们一迭声叫饿中,香喷喷的烤老鼠终于宣告出炉了。

  “可以了,可以了”,大叔边说边捻起一小撮细盐在老鼠肉上均匀地撒上,“现在就可以吃了,绝对美的很呐。”

  “俞先生先吃,”第一串皮焦肉嫩,咸香扑鼻的小老鼠到了山俞手里。

  “然后是小娃娃们,”接着是小孩子们人手一串。

  “最后一只咱俩分吧。”王大厨乐呵呵地和大娘分这最后一串烤老鼠肉。

  “嘶嘶”“呼呼”小孩子一口咬上老鼠肉,被烫得直吐舌头。大人们哈哈大笑。

  山俞拿着烤串,轻轻一掰,竹签竖着从中一分为二。他从自己袖中摸出一片菜叶把其中一半烤肉包起来,手指在地上轻扣一下,这半份烤肉就不见了踪影。而在其他人眼里,俞先生只是一直对着烤肉呼呼呼地吹气,并试探地咬上一小块肉。

  烤肉紧实而不柴,火候恰好把老鼠肉不多的肥肉烤化,油脂的香味混着咸味另有酱料的辣味,滋味是难喻的美。山俞有点忏悔,觉得刚刚分出去的肉多了,自己都没两口吃的了。小孩子们因为烫都一小口一小口地撕肉吃,很珍惜的样子。

  小火堆的火光照得周围的一圈人都暖烘烘的,山俞明艳的脸庞在火光下竟给人一种波光潋滟的感受,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珠,火光一照,像琉璃一样流转着看不清的光。但再看他和小孩子一样烤得红扑扑的脸蛋和粘着酱料的红艳艳油汪汪的嘴唇,又觉得刚刚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是天真如孩童的面庞嘛。

  天上的星空很明亮清澈,山俞看了会儿星星觉得既然围炉有夜话,围小火堆也得有,于是决定给几个小孩儿讲故事。

  “鸮鸮山外面另有鱼鱼山,山上有座庙,庙里……”

  “庙里有个老僧人!”

  “不是,庙里没有老僧人,还听不听故事了?”

  “听听听,俞先生,狗儿净捣乱,您不要理他接着讲。”

  “咳咳,那我就继续了,庙里有个不会说话的大孩子,天天只知道敲木鱼和撞钟。庙里另有个话许多的小孩子,小孩子招猫逗狗特别讨嫌。”

  “俞先生,他们两个是不是小僧人呀?”

  “不是哦,鱼鱼庙里没有僧人。”

  “那为什么庙里没有僧人呀?”

  “对呀,镇上的鸮鸮庙里就有僧人,老僧人,小僧人都有,为什么鱼鱼庙里没有僧人呢?”

  “额,因为……因为……”

  “大僧人为什么不能讲话呀?他没有嘴巴吗?”

  “不是,他有嘴巴,我都说了不是僧人了……”

  “另有小孩子……”“什么是木鱼?”“为什么要撞钟?”“不能说话的话阿弥陀佛怎么办?僧人都要说阿弥陀佛的。”

  山俞:“……”

  讲故事中道崩殂的山俞默默自闭,两伉俪则发出友善的欢快笑声。可能是觉得今天俞先生一直笑眯眯的跟之前不太一样,似乎更好说话了。也可能是烤肉篝火后三更的时辰催得人神思困倦,开始和山俞说以前的事。

  他们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生活在这鸮鸮山,两人都是猎户之后,靠着满山跑的野兽过着不说富足但足够清闲的生活。唯一的遗憾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偏偏就是这时候,第一个孩子狗儿泛起了。他是镇上的小乞丐,因为想偷王叔在镇上摆摊卖的野兽皮毛被他俩逮住了。

  那是秋天,他身上破破烂烂,瘦得皮包骨头,被抓了也不跑,只是一个劲儿磕头求他们饶他一回,畏惧地满身发抖,像可怜的流浪狗一样呜呜呜地哭。照旧王大姐的王大娘一看眼泪就下来了,二话不说把他拎起来带回了家。不外三岁多的小孩儿被王大姐洗涮一番裹进柔软温暖的皮毛,全程完全不挣扎,更像是吓呆了。他瘦弱的身子不外王大姐一臂大,他从来没有这样被抱过,像抱小婴儿,也像抱可怜的小猫小狗。

  当他闻到王大叔做的饭菜香味时才算回过了魂,王大姐一勺一勺地喂他用饭,他边流泪边吃,大姐边流泪边喂,大叔就在一边给他俩擦眼泪。

  大娘说到这儿揩了揩自己的眼角,“我其时觉得他就一巴掌大,他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我一看见他心疼地不行,像是自己的孩子吃了这么多苦一样。其时我就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他娘。”

  大叔在边上赞同,说大娘和狗儿眼泪哗哗地对哭,真真一副母子重逢的样儿。搞得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一个才找回来在外面吃了多年苦的孩子。

  现在的狗儿趴在山俞的膝盖上睡觉,发出轻轻的呼噜声,他像撸猫一样摸摸狗儿的背,摸来摸去摸出肉感十足,确信是被养的不错的。而自他们相遇狗儿一直是最生动顽皮的一个孩子,也完全看不出有过那样的童年。

  王大娘神色温柔地看着狗儿,嘴里却说,“现在好,成皮猴子了,怎么打都不心疼。”

  “那他们呢?”山俞目光看向依偎在自己一圈睡得横仰八岔的其它几个孩子。

  他早就发现只有狗儿是叫他们伉俪爹娘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叫叔姨。对他们伉俪虽然没有狗儿那么亲近,但是十分依赖。

  王大娘说,养了狗儿五年,打心底里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动过再领两个孩子回来的想法。谁知道突然闹起饥荒,邻近几个县的人都逃荒逃到他们鸮鸮山。一路上乱糟糟的,路上又遇到山石滑坡,有些孩子和自己家大人走散了,只记得要逃到鸮鸮,路上随着人流到了镇上,能和大人相遇的还好。没有大人的小孩儿被拐子拐了不知道要卖到哪里去。天高地远,从哪儿再找到自己的家人呢。

  伉俪俩虽然心有余但实在是没有什么措施,只能向官府举报,希望能有所作为。可世道太乱,官府管自己县里的事都一团乱麻又哪里管得了此外县里的孩子多了照旧少了?不外还好,老天有眼,那遭雷劈的拐子还真出了意外,跟流民起了冲突,一不小心被打死了。那些流民一看打死了人,四散而逃,闻讯赶来的官府只看见了一车没人管的小孩儿和一具死得怒目圆睁的尸首。这下不管也得管了。

  其他孩子都总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领走,就他们四个小小的瘦瘦的,在府衙等了两天没人领。有看不下去的人给点吃的,他们就在门口等,等成了几个小乞丐。伉俪俩看不下去,跟狗儿商量一下便去衙门把人领走了。只是想暂时养着,等家里大人来找就送回去。只要一听说镇上有人在找孩子,他们就领着四个小孩儿去相认,却往往无功而返。

  现在他们最小的孩子也有八岁了,孩子们还在希冀自己的怙恃来找自己,大人却早就认清现实了。已经做好了养他们几个长大的准备。家中积贮虽然不多,但是伉俪俩运气奇好,总能捕得獐子麝鹿等不寻常的猎物,倒也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了,而且日子过得还不错。

  山俞边撸娃边想,哪里真有如此好的运气,他们的生活看似清苦,但在荒年也从未缺衣少食。两人想要个孩子就送上门个孩子,想救被拐的小孩儿拐子就被杀,原来养这么多孩子有些艰难但捕猎这种看天用饭的手艺也能运气奇好。

  哪儿就真那么好运呢?应该是得了这座山上那个小山神的眷顾,简直称得上有求必应了。不外这伉俪也确实是善良纯朴,山俞几天前找上门就说要他们资助灭山上暴增的老鼠,两人问都不问就资助。自己说老鼠随他们处置,他们就炮制了送给村里遭过老鼠偷盗的人家,自己一文不取。傻得太过,但是这样的灵魂纯粹得闪人眼睛,山俞都快不敢仔细看他们了,怕闪坏自己一双好眼珠子。

  天光熹微,小火堆的轻烟在天际消散掉。天蒙蒙地现出晨雾,看来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半个时辰前,两伉俪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嘴角一直弯弯上扬,看来是个美梦。

  山俞看着完全成灰烬的小火堆,确定没有火种后。挨个把小孩子们抱回了屋子里,没有管大人,横竖夏末的天气外面睡会儿也不会着凉。

  茅草屋的正门也是一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样子,几根茅草栓住门扣,一扯就开。屋子不大,中间的主屋里只有一方小桌,两个木架子床用蓝布帘离隔。桌子和床的手艺有点糙,也没有上漆,应该是伉俪两个自己做的,但是边边角角都磨圆了,有着拙朴的温馨。

  山俞把孩子们个挨个放在大床上,五个孩子恰好排一排躺着。孩子们睡得很沉,被运来运去也没有醒。只是翻个身和旁边的小孩儿抱抱,一样的圆圆团团的脸蛋贴在一起。

  山俞努力克制住自己想顺走一小我私家类幼崽的想法,往孩子们枕头底下塞了十来张数额不大的在当地流通的银票。这是之前说要给这一家人帮自己忙的酬金,但是伉俪俩一听是捕鼠这种小事,还能帮山里除鼠患,就坚决不要酬金了。

  山俞这几天吃了王大厨好几顿饭,野味时蔬都甚是合他心意。他想我这辈子还没吃过白食,这可不是酬金,是饭钱。放下能在镇上酒楼吃两个月一等筵席的“饭钱”,山俞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山俞关上木门,臂弯里有一条从屋内拿来的毛绒薄毯,他走到相拥坐着睡着的伉俪俩旁,弯腰给他们搭上毯子。起身离开,却没有下山,而是走进了那片被晨雾笼罩的树林。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