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拿出证据来
反扑来得异常的快，险些没有给林墨喘息的时间。
隔天一早，院子外有些喧华，似乎围了不少人。
咚咚咚的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险些同时一个粗嗓门便拿捏着腔调喊了起来。
“官差查案，速速开门！”
此声若雷霆，又像是直接唱了出来，就像是戏曲里的差人拿监犯似的。
左邻右舍听着啧啧称奇，不住的窃窃私议，对着林墨家的院子议论纷纷。不等舆论发酵，院门应声打开。
一声白衣的林墨带着痊愈的林瑶联袂而至，脸色平静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官差。
“你就是林墨？”
“正是。”
“你是从犯林瑶？”为首那捕快张瑞一手扶着刀，眼睛微眯扫了林瑶一眼。
后者神情自若，并未有半点张皇。看着也没有行礼的意思，只是微微颔首道。
“民女林瑶，并非从犯，大人一口一个从犯，可有确凿证据？”
闻言，那捕快微楞，显然没想到林瑶口齿如此凌厉。
若是换做寻凡人家女儿，被这么一吓，指不定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了。在场这么多人，几名捕快又能同时作证，这一番话很有可能就成为了治罪的口供。
幸亏昨晚林墨已经和小妹做了许多交接，将所有可能的情况都做了一套准备。
当林瑶知晓自家年老入了武道之后，不由欣喜过望。
正如林墨所说，今后他兄妹二人不再命薄如纸。心中有底气，林瑶面对这样的局面自然不会轻易露怯。
意识到套路已经行不通，捕头张瑞爽性撕破脸说道。
“斗胆林墨，你于昨日青天白日之下打伤林府管家赖安一行人，可确有此事？”
“打伤？”林墨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有证据吗？明白是他们自己跑到我家院子里因生矛盾，互殴所致。”
“我一介书生，怎么可能将五六人打伤？这就是赤裸裸的栽赃啊大人。”
林墨嘴上叫着大人，脸上却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反而一脸挖苦的看着前来的几个捕快。
区区几个捕快就想要定自己的罪？还不够，远远不够。
林墨要的是让更多人知道林府的龌龊事，这样的局面远远不够。林府要他小妹的命，他诛林贵寓下的心。
“斗胆！还敢狡辩！”张瑞震怒，死盯着林墨道。
“林府管家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栽赃于你，明白是你在这巧言令色，妄图颠倒是非！”
“来人！将这二人给我拿下！带回去严加审讯！”
“是！”
站于捕头身后那五名捕快立即抱拳领命，齐声允许后就要上前锁了林墨兄妹。
“证据！”林墨冷声盯着捕头。
“证据何在，没有证据果真拘捕，大乾律法何在？”说着，林墨上前一步，死死的瞪着捕头，声音瞬间拉高道。
“莫非你的眼里没有律法，只有私刑？你将本县的怙恃官置于何地？你又将君父至于何地？你的眼里另有没王法，另有没有大乾的天子！”
一番话，直接将准备捉人的五名捕快震在原地。
他们书读得不多，但是在县衙里泡久了个个都是人精。知道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工具并非他们手里的刀剑，而是念书人的嘴与念书人的笔。
什么是口诛笔伐，什么是口含天宪他们照旧懂的。
“一派胡言！”张瑞与林府向来交好，今日前来也是受了赖安的请托。
本想着不外一对穷酸秀才兄妹，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见到官差，连个之乎者也都念不清楚。
然而没想到这秀才竟长着一张巧嘴，现在面对林墨诛心式的质问，张瑞不由恼羞成怒。
罄的一声，快刀瞬间出鞘，指着林墨怒道。
“你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肆意诽谤怙恃官，竟敢妄言君父！”
“本捕头治你......治你忤逆之罪，马上将你缉拿！”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快刀，林墨眼里再次闪过一丝轻蔑。他很清楚，这厮已经慌了，虚张声势不外是困兽之斗。
搪塞这等市井泼皮的小吏，就是要那大道义去压他。
林墨张口缄口君父律法，不外是在张捕头不熟悉的领域里借势而已。
事情的生长有些出乎众人的预料，围堵在院门前的那帮黎民何时见过有人敢对官差说不的人。
看着林墨一口一个律法，一口一个君父，将那捕头说得恼怒。人群马上不由有些不明觉厉，几个妇人窃窃私语起来。
“墨哥不愧是念书人，这一口一个大原理就是明白多。”
“就是就是，我就说墨哥以后是有大前程的。”
人群里，一头戴方巾的儒生闻言不由冷哼一声，斜着眼看向那几个妇人道。
“妇人之见，他林墨恶了差人，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尔等妇人之言，私下妄言倒也而已，若是被官差听见怕也要被拿去打板子。”
开口之人名为李平，算是林墨半个邻居。论才情学识都要比从前那个书呆子林墨逊色不少，幸亏家底殷实勉强捐了个秀才。
那几名妇人闻言，脸色马上变了，低下头不敢再开口了。
见状，李平脸色欢愉了不少，像是打了个胜仗的将军似的。他站在人群里，对着院子里的兄妹二人高声劝道。
“子玉，张捕头自有公务在身，你陪他走一趟即是了。想来张捕头处事自然公正，你兄妹二人不要恶了他。”
林墨字子玉，李平看似苦口婆心的相劝，马上将在场人的目光吸引了已往。
张瑞正在气头上，突然听到有人帮他说话，虽认不得那人但也收刀抱拳问道。
“敢问左右名讳？”
闻言，李平脸上闪过一丝狂喜，随机正色行礼道。
“学生李平，见过张捕头。只因在此围观许久，故出来说句公正话。”
看着场上的两人一唱一和，一旁的林瑶有些气。什么公正话，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只是在故意引导舆论。
她看向林墨，却发现自家哥哥抿了抿嘴唇，似乎要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醒来之后，就感受自己的哥哥像是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那些书上见过的大原理，被自家哥哥玩得花样百出，连她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见林墨又要开口，在场的所有人心脏不由的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