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8000
秦挽风和音乐总监徐东升吵了一架的事情在原点内部风行一时。
凭据某知情人士的可靠八卦，本次打骂的原因是因为秦挽风想要用一个纯新人写的歌当主打。
虽然，作为本次八卦发生的幕后黑手，林歌此时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正在大街陪着方女士上闲逛。
近户市人口众多，因此也催生了众多的跳蚤市场。
其中又以淡水区额跳蚤市场最大。
为了更多的了解这个新世界，也为了替前身多陪陪老妈，林歌特地在周六起了个大早，和方静慈做了半个小时地铁来到了淡水跳蚤市场。
加班？内卷？996？
这都不是他一个音乐助理要想的事。
打骂让秦挽风去吵，横竖林歌在走出那间休息室前，就已经把条件谈好了。
至于老徐和秦挽风打骂的原因，也不像是知情人士传的那样。
而是秦挽风想让林歌直接加入专辑的编曲。
谁见过18岁一首作品都没有的年轻人，直接加入到上升期歌手专辑的编曲制作里的？
对于老徐的生气，林歌体现相当理解，然后接着体现自己的条件完全不改。
“林歌，快来试试这条裤子。”
“来了。”
听到老妈在不远处的摊位喊自己，林歌立刻收回散漫心思，赶忙笑着走了已往。
虽然已经有了电商，但在二手市场淘宝的乐趣，远非“买买买”这么简朴。
在被老妈逼着买了一条在这个世界算是一线品牌的牛仔裤，林歌和方女士约好一个小时后在入口处的移动冷饮摊再见，便晃悠着走到了跳蚤市场的另一个区域。
与那些把工具摆在地面上的摊位纷歧样，这里每个摊位都有自己的棚子，棚子下有商品柜，有桌子，卖的工具也不太一样，多和文娱圈相关。
“关之洲的首专《聚光灯》CD，天后文新月的十周年纪念复刻磁带，另有更多歌手的CD磁带大甩卖了！”
这是盗版音乐市井。
“全套武侠小说《龙虎斗》，《三月剑》八折出售！”
这是盗版小说市井。
“有没有想买留声机和黑胶唱片的？九九新，刚买三天，含泪出售！”
这是被老婆逼着来的。
林歌挑挑拣拣，买了两盘磁带，一套小说，随着人潮一路往深处走，一转弯，眼前突然泛起了个大棚子。
这处棚子至少有他之前看到的五六个加起来那么大，甚至在正面还摆了一块立牌：弦歌二手乐器铺临时摊位。
与之前看过的那些摊位一比，这个摊位可谓是“花样百出”。
西方乐器，吉他、贝斯、手鼓、萨克斯……
东方乐器，笛、箫、二胡……
林歌甚至看到了两把琵琶。
上辈子虽然只是个三流明星，没业务的日子比营业的日子还多，但林歌却没有选择就地摆烂。
演员培训班林歌报过，种种乐器他更是没拉下。
吉他，贝斯，就连二胡林歌都正儿八经的学了好几年，考过十级。
所以见到这满棚子里的二手乐器，林歌倍感亲切。
从穿越到现在刚已往一周多，主要是忙着给秦挽风写歌，林歌一时间还真没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这些乐器。
就连给秦挽风录Demo时的唯一伴奏乐器——钢琴，照旧林歌找原点不打招呼“借”的。
“虽然暂时买不起名牌，但二手的怎么也得搞一两把回去。”
心里这样想着，林歌已经拔开腿走向了摆着吉他的地方。
前身虽然只学钢琴，但进入原点后，许多更音乐相关的知识都获得了不少增补。
至少林歌看到这些吉他的品牌时，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虽然，牌子只是一个方面，一把吉他的优劣，从纹理顺直，手感色泽，琴颈配件等等方面，都能看出门道。
林歌不敢自称行家，却也能分辨出一把吉他的优劣。
这个“弦歌二手乐器铺临时摊位”里，确实是有点工具的，他看了四五把吉他，虽然不是高级货，但业余拿来玩肯定足够了。
在价钱上，也不算太贵。
就在林歌考虑要不要买下其中一把时，视线里突然看到了一把棕色漆面的民谣吉他。
看到吉他的瞬间，林歌眼前一亮，右手就已经伸了已往。
可就在他抓住琴颈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同时抓住了这把吉他。
林歌惊奇的抬起头，发现另一只抓住吉他手的主人同样也在看着他。
这是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眼睛被墨镜遮住了，但看上去应该年纪不轻，从帽檐两侧露出的带着霜白的头发茬来看，至少四十往上。
“小兄弟想要买这把琴？”
没等林歌开口，劈面的中年男人就先开了口。
这一开口，反倒让林歌愣住了，他的影象之海再次翻腾，似乎有一个声音如光阴似箭般一闪而逝。
“是。”林歌一边想着，一边也没落下回覆，“云杉面板，黑桃木侧板，一体琴颈，只是看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把好琴。”
这回倒是轮到中年男人愣住了，他见林歌年轻，还以为对方只是想要学吉他的激动年轻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眼光如此不错，显然也是对吉他有不少了解了。
听到林歌这样说后，中年男人反而率先放开了吉他。
他自己就是个制琴师，这样制作工艺良好的吉他，甚至比这样的吉他更好的吉他他家里都有。
若非在一堆普通吉他里看到这样一把好吉他，中年男人也不至于停下脚步。
但如果能够把这样一把吉他让给一个喜欢吉他和音乐的年轻人，说不定能够让对方在音乐门路上多走一步？
如此一来，这把吉他便能发生比被他收藏更多的意义。
横竖，这么多年来，中年男人一直是这样的做的。
给年轻人引路，尽心尽力的掘客和培养诸夏音乐圈的新人，哪怕只是能够让更多新鲜血液爱上音乐，他也乐见其成。
林歌见中年男人放开了手，下意识就想说谢谢，然而视线扫过放着吉他的箱子上面挂着的吊牌，林歌差点倒吸了一口凉气。
8000，这TM快遇上他一年的人为了。
“额，这把吉他照旧让给您吧。”林歌把吉他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还“恬不知耻”的给自己的贫穷找了个理由，“君子不夺人所好。”
中年男人再次错愕，但同时，他的视线也瞟到了琴盒上的价标。
“哈哈哈。”
中年男人不由得失笑，同时重新拿起琴盒里的吉他。
手指在面板上敲了敲，清脆通透，转过来看向侧板与面板的接缝，也都毫无瑕疵。
“确实是把好琴，虽然是二手的，但调养的很是不错，值得这个价钱。”
中年男人当着林歌的面仔细检查了一遍手里的吉他，对这把吉他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
“既然小兄弟你肯割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中年男人就把吉他放进了琴箱里，看着像是计划去付钱。
“等一下。”
见到自己看上的吉他就要被买走，林歌脸上的心情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笑脸，嘿嘿一笑，问道：“这把琴，现在能不能借我弹一次？”
中年男人错愕的眨了眨眼，幸亏墨镜掩盖了他的行动。
过了几秒，他同样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就在这里？”
“对！”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