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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骇闻录

第三章 鬼拦路

盗墓骇闻录 榴莲妹吖 3653 2022-06-19 19:49:14

  据察,事情的起因是源自于山西传来的一个不辩真假的消息。一个叫孙玉胜的药农,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座辽代古墓,从古墓出来之后,他身上多了一块女首蛇身的古玉。

  且说孙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悬壶济世的医生,到他这一代已经传至百年。据说他们原来祖籍关中,因为种种历史原因迁到黄河滨这个小渔村里便住了下来。村子不大,找孙玉胜看病的村民自然也不多,孙玉胜为了养家生活,平日除了上山采药,还经常远程跋涉到周围的几个村子去给人瞧病,虽说是邻村,可村子与村子之间起码相隔了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距离,山路崎岖难行,一来一回往往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

  单表这一日,孙玉胜背着药箱去六、七公里之外的李家屯给老乡看病。返家的路上,天边突然接而连三地炸起几声响雷,山上旋即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孙玉胜眯着眼往四周一瞧,他走到的地方正好是叫一个黑风坳的山谷,开春的时候,他曾经在四周的一片山崖采药,偶然发现崖上有个天然的山洞。大雨倾盆而下,地上大巨细小的土坑很快积水成洼,他来不及多想,深一脚浅一脚跑上山避雨。

  山洞四周生长着茂盛的藤蔓,像珠帘一样垂在洞口。孙玉胜被雨淋得像只落汤鸡,满身衣服都湿透了,他手忙脚乱地钻进山洞,洞里又黑又冷,不外此时也顾不上考究了,只盼这一场大雨早点停住。他常年独自上深山采药,四周十里八乡的大山险些都被他爬遍了,偶尔赶不及回家也在山里留宿,所以他的药箱备有干粮和生火的工具。他就地搜寻了一堆枯枝干柴,生起火堆,一边脱下湿衣服,一边取暖。

  都说无巧不成书,也该是孙玉胜发达的机缘来了。洞内的墙壁在温暖的火光映照下,竟然隐隐浮现出一幅幅斑驳的古朝壁画。孙玉胜想起小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听过家里的尊长口口相传留下来的一个传说。据说,四周的大山里埋着一座古代的公主墓,这个传说也不知道传了几多代,村里人只是把它看成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从来没有人去证实过这个传说。他从火堆里挑出一枝烧得正旺的柴火,举高往墙上一照,只见洞壁上泛起了连绵不停的壁画,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尽头。原来,这个高悬在崖边的山洞竟然是一条墓道,因为山体塌方,墓道才重现天日。

  孙玉胜心底涌上来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兴奋和激动。若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他哪有机缘来到山洞,更不能发现这些美丽的壁画,认真是天公作美。

  洞外,山风咆哮,雨势渐大,一时半会儿怕是收不住,不如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进去古墓瞧瞧,万一里面真有一座公主墓,说不定还能捡些宝物回家。他就地取材制作了几条浅易的火炬,下定决心要踏入墓穴深处一探究竟。甬道深而长,越往深处走,两边斑驳掉落的壁画越鲜艳。孙玉胜走了很长时间才来到玉门,玉门用四四方方的条形封墓石堵得严严实实,空隙用铁水浇铸,严丝合缝,坚如盘石。最令他惊奇的是,封墓石上方有一个盗洞,而盗洞开凿之处正是全墓惟一没有被封墓石和铁水封死的龙眼。

  甘、陕两地坐拥八百里秦川,天下龙脉多聚于秦岭大山之中,自古以来就是王候将相争先下葬的风水宝穴,诸朝贵族的墓葬族群在秦山大地摞了一层又一层,因而从古至今,两地盗墓者都十分放肆,而厚葬之风盛行的汉代,更是十墓九空。

  孙玉胜对民间流传的盗墓轶事早有耳闻,今天亲眼目睹这个盗洞竟能从厚达十数米的地面直通陵墓的封门石,且盗洞开凿位置如此精准刁钻,心中不禁对那未曾谋面的盗墓人赞叹不已。

  封门石已被人为破坏,他轻松地进入了漆黑的甬道。黑而窄的甬道中寂静阴森,不时有阵阵阴风掠过身边,四周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耳边一遍遍的回荡。饶是他再斗胆,后背上也不知不觉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此时,甬道徐徐向下酿成一条斜坡,足足长达数十米,石壁两侧有对称的左右壁龛,陪葬物都是落满灰尘的陶俑陶罐。又往前走了百步,前面泛起了一左一右对称的耳室,他握紧手上的火炬往左边的耳室一照,里面堆满了大巨细小的陶罐,角落汪着积水,右耳室则凌乱的堆着玄色的丝织物,木制面具和法器,像是祭祀用品。

  中室很是宽敞,穹庐式的圆形券顶有许多浮雕和鬼画符一样的字符,孙玉胜一个字也认不出来,那似乎并不是中原人的文字。四面砖石墓墙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壁画,其中大部门都脱色剥落了,只有位于墓室深处的一小部门还隐约能看清画上的内容。

  孙玉胜举高火炬,凑近脸去大致看了一下,壁画上的内容恰是描绘出墓主人下葬时的场景。

  墓主人的棺椁摆放在一个圆形祭坛前,许多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举着火炬,围着祭坛手舞足蹈,一个巫师妆扮的老者神色庄严地把一碗血倒在棺椁上,数十个光着身子的奴隶跪在一具巨大的棺椁前,他们被砍去手脚养在圆形的陶罐里,全身只有脑袋从罐口露出来。

  这明白是人彘!

  残忍的画面叫孙玉胜看得全身汗毛倒竖,他再也不敢看下去,壮起胆子,继续穿过狭窄的甬道,进入最深处的主墓室。墓室的入口处放置着一个玄色大缸,缸里盛满了黄腊,就是俗称的万年灯。只可惜从封门石落下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所谓的万年灯就因缺少氧气而很快熄灭了。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具彩漆铜角金棺,金棺周围堆满了金灿灿的陪葬品,盛放陪葬品的十数个木箱全部烂成了朽木,辉煌光耀晃眼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孙玉胜就地惊得瞠目结舌。

  打从出娘胎起,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钱,连做梦也不敢想。不知道愣了多久,他空白的大脑总算逐渐恢复了正常,两眼发出炽热的光线。突然,他像发了狂一样扑到聚集成山的财宝上面,陷入一种病态的狂喜之中。

  “哈哈,发达了!发达了!”

  有了这些宝物,他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不,下下下辈子也不用再为钱发愁了。不知道在那堆宝物上滚了多久,孙玉胜终于徐徐从狂欢之中清醒过来。他抓起美丽醒目的珠宝一把一把地塞满全部的衣服口袋,仍然觉得不满足,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打结绕成一个肩负的形状,双手捧起金灿灿的珍宝一股脑把肩负塞得满满当当的,足足有六七十斤重,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把肩负往后一背,极重的金银马上将他的腰压得矮了一矮,他咬紧牙关,半弯着腰扭身往外走,走了几步,他的眼皮突然剧烈一跳,心脏险些从喉咙口跳出来。

  墓室里竟然凭空多出一小我私家,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多了一具干尸!

  那具凭空泛起的干尸靠坐在墓室门口,破烂的衣服与躯体已经溶为一体,他的脑袋以一种极端扭曲的角度歪在一边,死鱼样的两颗眼珠子从裂开的眼眶里掉出来,嘴巴大张,全身皮肤都萎缩成了干巴巴的桔皮状,像极了一具脱水的木乃伊。

  孙玉胜记得很清楚,在他进入墓室之前,门口绝对没有任何工具,更甭说是一具干尸了!

  鬼打墙他听过,鬼拦路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碰上。

  万籁俱寂的墓室里,怔在原地的孙玉胜不知道与那具毫无生息的干尸坚持了多久,冷汗不停沿着他苍白的脸流进脖子里去,后背上凉浸浸的,像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火炬只剩下他手中握着的最后一根,随着时间流,燃烧旺盛的火炬光正一点儿一点儿渐次微弱下去,最多不出两盏茶的功夫,火炬就会烧没。

  没人胆敢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墓穴里,令人窒息的平静和黑暗会活活将人逼疯。

  孙玉胜揪紧肩负皮,一咬牙关,鼓足勇气抬起打颤的腿,往前一迈,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终于,孙玉胜的脚步在拦路干尸的面前停住。

  干尸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消息。只要从尸身跨已往,他会头也不回地逃离这间诡异的墓室,永远不再踏进半步。

  孙玉胜闭上眼,一边默念“喃呒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边徐徐抬高另一只腿,然而,就在那一刻,歪脸干尸的喉咙间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音节“咔~”。

  万籁俱静的墓室里,这个类似于骨头扭动碰撞的声音极其清晰入耳。

  孙玉胜的呼吸险些都要停止了,他不敢低头去看干尸是不是活了过来,吓得大叫一声,不管掉臂跑了出去。

  “呼哧~呼哧~”

  浓墨晕染的黑暗在四周无穷无尽的漫延,纵深几百米的甬道似乎看不见尽头,漆黑阴冷的甬道上。

  孙玉胜的粗喘声在空气中久久的回荡着。脚上的鞋跑丢了一只,全身上下惟有后背装着金银的极重肩负与他紧紧相依。火炬在他疲于奔命的时候灭掉了,他只能凭着大脑中的影象朝着认定的出口倔强的挪动着法式。出口就在前面,再坚持一下。他不停催眠自己。他咬紧牙关,行进的速度却越来越慢,肩负似乎也变得愈来愈沉,似乎有几百斤重,将他压得直不起腰,可他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丢下,这可是足以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工具。

  谁也不知道负重前行的孙玉胜究竟在阴暗的甬道摸索着行进了多久,前方终于遥遥泛起了一点模糊的白光,淡得有点像夜色下的月光。

  孙玉胜似乎打了一剂强心针,满身上下都重新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一鼓作气,大步流星的冲着白光走去。他乐成了!他们老孙家穷了十几辈子,终于要从他这一代开始一飞冲天!

  可惜,世事往往事与愿违。

  孙玉胜万万料不到的是,白光的尽头不是出口,而是一颗嵌在墙上足有鸡蛋巨细的夜光珠。珠子满身通体圆润透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里徐徐散发出像月亮一般的光华。

  令人讥笑的是,这颗绝世无双的夜光珠并没有给孙玉胜带来一丝一毫的惊喜!

  透留宿光珠外貌反照出来的丝缕微光,他看见了一幕永生也不能忘怀的骇异场景。

  背上把他压得险些不能喘息的不是那些足以让他荣华富贵的金银财宝,而是那具凭空泛起在主墓室的不明来历的干尸。此时,那具干尸也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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