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尸山血海又怎么样，千难万苦换来自由
事实上，八年来经历的几千次试验，楚奈已经摸索出了正确的药方，但这件事情绝不能让齐长老知道。
如果药方的事情被齐长老知晓，她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一定无法在世见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齐长老许诺过她，事成之后便给她神合门正式门生的身份，但这话就连鬼都不信。
她只是一个药奴，如何能成为正式门生，简直痴心妄想。
不外幸亏这八年间，不管任何事，楚奈都很是积极的配合，所以齐长老至少外貌上越来越信任她了。
从原先禁绝她离开石室，到现在能够在四周几座山峰之间运动，可以说有巨大进步。
而且她还从齐长老那里获得了神合门的粗浅修炼之法，又偷学了一些药方和炼制丹药的技巧。
同时，这些年的神合门门生，她也能说上两三句话，从他们口中探询到了神合门的无耻行径。
好比神合门隔三差五就会从外界买来一些孩子，这些孩子有一些是因为家境贫苦被卖给人市井的，再有一些就是直接被人市井拐来的。
总而言之，这些孩子的生死没人会在意。
但楚奈却是很是好奇，究竟自从她去试药之后，那些孩子应该不需要了才是。
直到她偶然发现了一处幽暗的山谷，那就是这些孩子最后的归宿，虽然不知死因，但孩子们死后，都市被统一扔在那片山谷之中。
对于这件事情，楚奈厥后又探询了许多。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宗门的年轻门生基础没有隐瞒，虽然没有告诉她那些孩子的用途，但丝绝不隐瞒宗门放肆购置孩童的事情。
连她一个药奴都能探询到的事情，可想而知，这件事在神合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也让她对神合门有了一个越发清晰的认识，这些人基础不配称为仙人，而是一群滥杀无辜，滥杀无辜的恶魔。
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
这八年来她一直帮齐长老试药，是药三分毒，更况且是用毒虫毒草炼制的汤药。
她体内的毒素早已经遍布五脏六腑骨骼经脉之中，就算她一直坚持下去，也没有几多时日了。
但她另有大仇未报。
所以她必须逃离这里，而且是不能被追杀的逃离，为此她密谋了一个完全的逃跑计划。
她必须死一次，否则绝无可能在世离开这片山脉。
为了完成逃跑计划，楚奈多次趁着齐长老离开山峰的时候炼制了龟息丹和千绝丹。
龟息丹能够掩盖她的一切生机，可以让她饰演成一个死人，而千绝丹则是剧毒丹药，能够让她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溃烂糜烂。
而千绝丹的解药，她也炼制了出来，被她偷偷藏在那一片幽谷之中。
这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命，赌赢了，她就能去报仇，赌输了，她就死无葬身之地。
一切准备就绪。
这一天，就在楚奈再次帮齐长老试药的时候，她提前吃下了龟息丹和千绝丹。
“啊！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杀了我！快杀了我！”
药池内，楚奈嘶哑着喉咙嘶吼着，心情狰狞扭曲。
齐长老站在外面看着，皱着眉头，这么多年来无数次试药，楚奈的体现从未像今日这般不堪。
“难道是我加的那两味毒草太猛烈了？”
八年时间，药方都未补全，这让他有点着急，因此齐长老在今天的汤药中加了两味至毒之物，想要豪赌一把。
只不外看起来，他又赌错了。
不仅如此，楚奈看起来似乎也支撑不外去。
楚奈是他使用的药奴中坚持时间最长的，如果死了，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可惜。
但药奴对他而言，不亚于一个一次性用品，如果楚奈真的死了，那就再换一个药奴即是。
事实上，楚奈的痛苦心情绝不是伪装的，而是真的痛不欲生。
这一次试药的痛苦，远超先前所有，她也不知道齐长老在里面加了什么鬼工具，竟然让她饱受八年折磨的躯体都扛不住。
但这是一个绝佳时机，只要她在这次试药中死掉，齐长老也不会怀疑她是装死。
楚奈再次痛苦的嘶吼一声，挣扎之间眉宇中没了理智，猛地朝药池的墙壁撞去。
嘭！
楚奈额头流出鲜血，瘫软在地再也没了生机。
很快，千绝丹发挥药效，她的身体开始溃烂，像是多年来积累的毒素迸发一样。
齐长老见状，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很快就喊来一个外门门生，让他重新送一个药奴过来，同时把楚奈的尸体处置惩罚掉。
楚奈此时虽然吃下龟息丹，失去一切生命体征，但她意识还被保留下来，也能听到周围人谈话。
“小心点，齐长老说这人体内都是剧毒，若是沾染，小命不保。”
“这女人死了倒是可惜，咱们恐怕以后还要给齐长老送人。”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昨日那些人市井又送来一批人，还算富足。”
“富足个屁，太上长老要五百童男童女的精血续命，那些哪够他们分的啊。”
“这么麻烦……实在不行，再去周边村子抓些人回来交差，然后伪装成被野兽袭击就行了，你上次不就是那么干的吗？”
“万不得已，也只能那样了。”
听到这里，楚奈心中震撼不已，
光是一个太上长老，就要五百童男童女的精血续命，那至今为止这个神合门到底蹂躏糟踏了几多生命！
只可惜，她没能继续听下去，因为她的身体呈自由落体下坠。
不用想，她应该是被丢进堆满尸体的山谷里了。
毫无意外的，下坠几秒钟后，她一下子摔在软垫上，身体弹起来一下后便不能转动了。
她知道，这下面都是被他们处置惩罚掉的尸体，所以她掉下来才没有受到伤害。
至此，她不再思考，放慢心神，平静期待龟息丹的药效结束。
随着时间流逝，龟息丹药效耗尽，楚奈徐徐睁开眼睛。
眼前的画面令她作呕，并不是恶心，而是震撼到无以复加后导致干呕。
尸山血海，蛆虫乱爬，皮肉黏在一起酿成血泥，筋脉纠缠一团缠在树梢，腥臭难闻，宛如人间炼狱。
人命如同草芥。
楚奈默然，心中感受修士不外如此，逾越世俗凡人之后，高屋建瓴，神圣不行侵犯。
但却把凡人当做圈养的牲畜，随意屠戮，看成蝼蚁蹂躏。
世间不行能只有一个神合门，而是不知道有几多个“神合门”！
可怜天下怙恃心，若是被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都死在这种地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又会不会和修士站在对立面上。
“哎……”
楚奈叹了口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就算站在对立面上又怎么样？
能杀孩子，自然也能杀掉大人。
凡人站在他们面前，基础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楚奈一直在山谷下呆到天黑，然后运转真气从峭壁上攀爬而上，找到自己之前藏起来的千绝丹解药。
徐徐松了一口气。
她暂时自由了，至于为什么是暂时，只因为她体内毒素沉积，命不久矣，就算用丹药续命，能再活十年就顶天了。
她还要去报仇，一刻延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