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跪着叫奶奶都没用！
这钱花得沐晞也是肉疼不已，店要再不开起来，她就只能再当一件首饰了。
“四百两啊……”房牙子似是牙疼一般，“要不，我让点，您也再添点，四百五十两，如何？
你看，这家铺子地段也不算偏僻。”
沐晞拿出四百两银票：“买宅子时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是个不爱讨价还价的，我是真的只剩四百两了！
多一两都拿不出来，这四百两给你，今后几天我要靠典当过日子了。”
房牙子咬着牙思索了一会儿，见她一个年轻女孩出来奔忙，想来确实是有难处。否则这么漂亮的女子，谁不在家里娇养着？
一拍手做出决定：“好吧，我吃点亏，就四百两！”
听他应下，沐晞也松口气，终于能靠双手赚钱了，她要尽快把翊王的银子还上。
房牙子问道：“不知女人计划何时开业，鞭炮我那里另有些，算是讨个彩头，半价折算给你。”
“就明天吧！”
“明天？”房牙子看看忽略成衣和柜台后，算是空空如也的店肆，“来得及？”
沐晞肯定所在颔首：“嗯。”她又不需要准备药材之类，“哪里有做牌匾的？”
她顿了顿，增补道：“如果能赊帐，那是最好了。”
“这条街的街角就有一家，”房牙子美意劝道，“女人，明天可不是黄道吉日，不如索性晚几天，也免得太急手忙脚乱。”
沐晞微笑，她才不信什么黄道白道：“谢谢提醒，不外我照旧坚持明天。”
因为手头资金有限，只能以后赚了钱再请书法大师题写匾额。
沐晞自己的毛笔字实在拿不脱手，只能请专做匾额的铺子掌柜给写了个，仅收了个润笔费。
忙活完又是黄昏，沐晞骑着白马到所买宅子的邻居家，将白马交待好。然后回隔邻换好装束，从后门骑着枣红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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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沐晞化好妆，戴着帷帽打开门。
一阵风吹过，帷帽的垂纱掀起一个弧度，脸上的疤痕一闪而过。
清蓉见小姐依旧脊背笔直，没有流露出半分惊慌和自卑，这才大着胆子问：“小姐，怎么不戴面具了？”
沐晞动手理了理垂纱：“热，不方便。”
京城许多几何黎民都以招牌式的面具来辨认她，她现在收支频繁，难免会被人盯上，袒露身份。
换作帷帽，除非是把垂纱掀起来，否则人们就不会联想到是她。
而她都是直接骑马去小院换装束，路上不作停留，即便风掀起垂纱也不必太过担忧，因为只不外是一闪而过的瞬间，不会有人留意。
“你们闲了就出去逛街，不必一直守着院子。”
“好。”清蓉应下，目送小姐牵马离开。
她和清秋都知道，小姐最近几天总是早出晚归，一定是有事情在做。只是小姐不想说，她们便也不会刻意探询，守好自己的天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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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震天的鞭炮声引来众多行人围观。
今天并非黄道吉日，既没人开业，又没人嫁娶，鞭炮声只此一处，再无它家。
“水月医馆……”
“名字好奇怪，别家都是保和堂、仁心医馆这种，这家要不是有医馆二字，我都想不到是家医馆！”
“怎么门前只有一位年轻貌美女子，没见掌柜？开业大喜的时候，掌柜不是应该出来跟各人见晤面吗？”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鞭炮声落，沐晞这才高声道：“今日是水月医馆开张之日，我姓水，是这医馆的医生……”
【医生】二字刚出口，人群便响起一阵骚动。
“啊，没听错吧，女子当医生？”
“自古女医生可不常见，出来开医馆的更是绝无仅有。她又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十几岁，能看什么病？”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十几岁的小丫头不在闺阁当小姐，反而开店当医生，哈哈哈……”
人群发作出一阵阵哄笑，甚至有个猥琐男打了个胡哨，喊道：“小丫头，断奶几天了？”
马上，哄笑声更大。
面对众人的讥笑与质疑，沐晞平静望着他们，没有笑，也没有恼。
待哄笑声稍落，才冷声道：“医生只是个职业，与女子、男子并无关联。
信我的医术也罢，不信也罢，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今天第一个来找我看病的，作为开业头一个，我一钱不受，免费治疗。
之后，每天仅限十位病人，多了不医。”
“哈，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任性得很！每天只医十个，怕是一个也没！”
“谁敢让一个从没见过、没听说过的医生看病，万一医重、医死了怎么办，是不是？”
“是怕医多了露馅吧，哈哈哈……”
有人透过开着的店门往里张望了一会儿：“不是医馆吗，怎么空空荡荡的，连药材都没见？”
“这小女人怕是来搞笑的吧？”
沐晞冷笑一声，提高声音：“谁会为了搞笑，花几百两银子盘下一家店肆？
有没有药材，我自有原理。医病的是我，不是你们！
我刚刚说过，第一位病人我分文不收、免费医治，有没有人想来试试？公开场合之下，若真是医出什么问题，相信我也跑不掉。
另外，我的诊疗费很贵，时机难得，免费的时机只此一次，先到先得！”
又有看热闹的人起哄：“这还没病人呢，就先自己说诊疗费贵。小丫头就是阅历浅，以后还想不想给人看病了？”
“哈哈哈……”
水月医馆前围得水泄不通，另有更多的人源源不停地闻声而来，哪里有热闹往哪钻。果真无论古今，吃瓜的永远冲在第一线！
徐徐的，整条街都拥挤起来，纷纷踮着脚尖看这边发生什么事。口口相传，还越传越离谱：
“那边有个小丫头自称医生，要给人看病呢！”
“这还没病人呢，就自己先说诊疗费是京城第一贵！”
“夸海口说每天只医十个病人，第十一个就是跪着叫奶奶都没用！”
“医馆内一棵药草都没，神医都没她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