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不癫居士
经过数月的细养,女子那皱巴巴的下颚,终于养出了些许肉色,恢复了同她身上的玉脂凝肤,平滑细腻。
明显能看出,她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赵慧偶尔会撞见,楚衍探究的目光,落在毁容女子的身上。她都市忍不住多想,怀疑着,这女孩该不会是楚衍的老相好!
转念一想,她又会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楚衍不是多情的人,已往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姒卿鸢扰乱过他的心绪。
而那个姒卿鸢,早已嫁作他人妇,如今更是远在镇仙岛历练,自然不行能泛起在这里。
况且,今时差异往日。
如今的姒卿鸢是什么人……随手一掷,便能祭出改变桃林的灵气浓度和保障桃林宁静的法宝。
不仅让年迈的不癫居士,借着这沁人心脾的灵雾,走出死关,一跃成为了武宗境的妙手。
就连她这自小孱弱的身子,也改善了许多。
昨日,不癫居士竟然让她回芜须宫找她父亲,让她父亲给她部署一个修士,教她修炼的心法。
望着不远处,与面具女有说有笑的白眉老者,赵慧想起了昨日老者说这话时的情景。
昨日她与楚衍照例去给老者问安,老者细细审察了她的气色后,神色怪异的道。
“小慧儿呀!你这气色与从前可差异了,我记得你是有灵根在身的。要不,你回去找你们家赵老头,让他寻个妙手给你看看吧!”
“如果可以习个一招半式,强身健体也是不错的,究竟你是要和我家小子过一辈子的人,你可不能短命呀!”
赵慧被他两句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当年不癫居士死活差异意楚衍娶她进门,就是嫌弃她身子骨弱,不能修仙习武。
道:我家小楚衍亲源薄淡,老头子我阳寿快要,我可不想我家小楚衍,在送完我这老头子入土之后,还要再经历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
言外之意,即是她赵慧是个短命的,不配成为楚衍的妻子。
气得琉璃岛岛主,三天两头的上门跟不癫居士比斗。
最后,照旧琉璃岛岛主趁着不癫居士修炼出了问题后,选择闭死关的时候,把两个小辈的亲事给办了。
现在倒好,这死老头才出关两个月,又开始教唆她修行一事了。
不是她赵慧怕苦怕累,不愿修行。
实则是她天生寒体,经脉淤堵,找不到灵药疏通调治。
而且,这死老头自己都成为了武宗境的妙手了,若他真的看出来她是可以修炼的,为何不自己教她?
好歹她也是他徒弟的媳妇呀!
可他倒好,自己不教就算了,还让她回芜须宫另找师父。
这不是存粹找由头埋汰她这个不合意的徒媳妇吗?
赵慧没把不癫居士的话,当一回事。
可楚衍却放进了心里。
夜里趁着赵慧睡着之后,悄悄地探了她的脉象,惊奇的发现赵慧原本被冷气闭塞的经脉,与凡人无异。
这才有了越日,带着赵慧回去找岳丈的想法。
不为其他,只为一个渺茫的希望。
楚衍了解他家老头的想法,武道究竟不及修道轻松,而且他家老头教人的要领,着实有些粗暴。
再有,他家老头最怕的就是娇滴滴,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女娃!
尤其是赵慧。
小时候,只要赵慧一哭,他家老头就不得不投降,连责罚他的力度,都情不自禁地放轻。
不远处的桃林,不癫居士扔了一颗硕大的桃子给树下的姒卿鸢。然后,仰身躺在树梢上,道:“丫头,把你那两只小乌鸦叫出来,陪老夫练两把,老夫这身子骨,有几天没动了,手痒了。”
“前辈,它们不是乌鸦,是仙鸟。仙鸟你懂吗?”
姒卿鸢狠狠的咬了一口,比她小脸还大的桃子,嘴里含糊不清的纠正。
一声竹哨响起,两只玄色的小鸟,便从桃林深处,飞了出来。
她指着树梢上的白眉老者,傲娇隧道:“小黑,他喊你们乌鸦,快去啄他。”
发完指令,她便不再理会树梢上追逐的三道影子,协同琉璃岛岛主派来的长工,一同把采摘下来的新鲜桃子,一筐一筐的装入马车。
这些事赵慧要带回芜须宫的礼物,她在这岛上白吃白喝的,不做点事,她心底过意不去。
况且当初她醒来的时候,什么也记不得了,是赵慧手把手的教她洗脸、穿衣、用饭……
就连她最爱吃的仙桃也都是赵慧教她辨识的。
待送走赵慧一行人之后,她才返回适才的位置,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尾巴草,悠闲的欣赏在树梢上鏖战的三个影子。
那两只小鸟,就好比那双生子,默契极了。
一招一式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就连它们那一身玄色的羽毛,也都一模一样,头顶上的一撮棕红色杂毛也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远看,还真是有点像乌鸦呢!”姒卿鸢笑出了声。
空中的那两只黑鸟,听到了她的低语,攻击的行动顿了顿,然后便越发凶猛的去啄不癫居士的肩膀。
锲而不舍,就只瞄准肩头的皮肉去啄。
都怪这老头,天天乌鸦乌鸦的叫它们,否则姒卿鸢怎会有这种想法呢!
老头欠收拾,它们这一次,非得把人教训怕了才行。
否则这老头,三天两头的叫它们出来切磋,扰了它们的修行。
不癫居士被突然发威的两只黑鸟,啄得哇哇大叫。
“丫头,快让它们住手,住手……再不住手,老夫的皮肉都要被它们啄破了。”
不癫居士怪叫连连,心底悄悄心惊:这两只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仅凭一张利嘴,便能伤了他的武宗之身。
“咻!”只闻哨声响起,那两只玄色的小鸟,松开了噙在嘴里的皮肉,飞回了桃林深处。
“哼!若不是我这桃林被人下了禁制,动不得真气,老夫今日定要把你们两个畜生的毛拔了,烤来给丫头补身体。”
不癫居士揉着肩头,飞身下来,走到姒卿鸢的身边,踢了踢她脚上的羽靴,道:
“你从哪弄来的小工具?如此强悍,怎会这般听你的指挥。”
“不知道呀!那天我和赵慧在海边捡贝壳的时候,自己飞来的呀!”
姒卿鸢说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起身,拍了拍襦裙上的草屑,一个弓步,拉开了架势。
对着揉着肩膀的老者,道:“前辈,我的小宠物陪您练了许久,您也该陪我练练了吧。”
说着,便急急的攻向毫无预防的不癫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