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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苍生卷

第四十七章:生不如死灭口屠戮

帝业苍生卷 小花花菇凉 4865 2022-07-08 19:59:05

  伍德侯一双眼钉在我脸上,仿似他鼻孔里喷出来的热气,就是他对我的浓烈恨意。“撤军。”

  很快,我就被围了起来,依稀能听到景毅在撕喊。“李良辰,你敢违抗我.....你敢......”

  我想,他应该被赵伟宏和其他将士死命拽住,才让他的声音这般压抑,我不敢转头,我怕转头,我就再没有勇气接受我的命运。

  我被反手绑住丢进了伍德侯府的一间屋子里,头重重磕在地上,瞬间疼痛传来,鲜血流过眼睛,血红了眼前视线。

  用力眨眼,想把流进眼睛里的血挤出来,下一刻,我的头发,就被孔云揪住,迫使趴在地上的我头往后仰,他说话的声音很大,震得我耳膜欲裂。“李良辰,在你杀我飞儿之时,就该料到会有什么下场!”

  我虽然知道,只是我还心存侥幸,那个看到我的人不会是他的士兵,然而,接下来他的话,倒让我很意外。“可是李良辰,你万万想不到吧,你救了那个女人,却是那个女人将你出卖,我问她是谁杀了我儿,她说是一个女人,在战场上的女人,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我又问她是不是叫李良辰,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姓李,只听见有人喊你良辰,李良辰呐,你看,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你居然害我飞儿?你是有多想死?”

  我一直担忧会是那个士兵把我杀了孔飞的事情陈诉给孔云,却从没想过会是那个女子把我供了出来,想必那个女子是孔飞的死因,也没能逃过伍德侯的抨击,不外,我依然觉得很欣慰,那个女子并没有说出关于长安的事情,我很情庆幸我其时没有喊长安的名字,如此,便没有人知道另有长安了,而我也很明白,现下能痛快的死,才是我最好的结果,我险些没有考虑。“那就请侯爷杀了我替世子报仇吧。”

  “想死,你在做梦吧?”他抓住我的头发往上拽,我痛得目眦欲裂,只能随着他的力道慢慢起身,跪在地上。“我飞儿不外玩了一个女人,你就对他千般折磨痛下杀手,让他死得那么惨,你想我就这么把你杀了,怎么可能?我飞儿所受,我必百倍千倍璧还!”

  他用力一推,我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摔去,脸蹭在地上,磨蹭出火辣辣的疼,我想别过脸去,却听到卸甲的声音,接下来,就是伍德侯解下来的腰带抽在我身上的破皮之痛和他恼恨的宣泄。“你见不得那女人被我飞儿所淫,那我就让你尝尝受人淫乱的滋味如何。”

  话音刚落,我真觉得比他拿着刀在我身上凌迟还要惧怕,可我现在双手被缚,基础无法反抗,而且我很明白,就算我向他求饶,换来的也不外是更多屈辱。

  只能任他撕碎我的衣衫,手在我被他虐打出来的伤口上肆意蹂躏。“你不是很会伺候安王吗,就让我看看,你如何在我身下纵脱。”

  侮辱的话我可以不在意,身体上的伤痛我也可以忍受,然而,谈不上有多痛的撕裂,却令我痛不欲生,近乎难以呼吸。

  他在我身上肆虐,抓着我的头发说:“原来,你身上真有伤啊,竟让安王怜惜得没有碰你,现在,你是不是很痛苦,很想哭,很绝望?不要怕,眼下不外是一道开胃菜而已,我保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无法想象他可以把这几个字发挥到何等极致。

  我呼吸急促,恨不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了倒好,可偏偏这口气堵在胸口,让我难受,也不知道如何熬过他对我凌辱,只知事后,他的话如万千针刺,根根扎得我痛不欲生。“李良辰,我要你被万人骑,万人辱,还求死不能,来人!”

  趴在地上的我惊骇转头,须臾,就有两个士兵进来,他说:“把她关进府衙的地牢,供将士们享乐。”

  我身上的衣衫破碎,勉强蔽体,就像个货物一样被丢进了府衙里的地牢,然后,就如伍德侯所言,他要我受万人辱还求死不能。

  那些士兵如野兽般在我身上发泄,为了不让我有自尽的可能,将我牢固的绑在了大牢中间,让我连撞墙都做不到,甚至,怕我咬舌血流过多而亡,还把我的嘴缠上了布条,使我无法咬到舌头。

  我怕死,可现在我真的很想死,唯一另有可能就是绝食,所以,他们送来的饭菜我一口也不吃,然即便这样,他们还要撬开我的嘴,强行给我灌下。

  年幼时的遭遇,让我想要寻求灼烁,遇到景毅后,生命有了曙光,现在,再次堕入黑暗。

  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我分不清白昼黑夜,期待我的只有不停的折磨,和地牢的恶臭,似乎这腐烂般的气息已经蚀坏我的双眼,令我眼前弥蒙,或是说,我想逃避这令我难以蒙受的折磨。

  天气很凉,地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湿润的稻草散发着腐臭,我却感受不到冷,恰似我已成了行尸走肉,身体失去了知觉,或许,这是上天对我的仁慈和恻隐,没了感受,我就能少感受些痛苦。

  一个士兵压在我身上,突然,牢房外传来疾鼓之声,随之,就有一个士兵跑过来。“快,有人攻城了。”

  “扫兴。”身上的士兵不情愿的提了裤子,和牢门外的士兵急遽离去,我觉得我不仅失去了感受,连思想也失去了,我只本能的蜷缩起来,木讷的盯着敞开的牢门,无知无觉,无思无虑。

  原本已经认命,任自己在这牢里溃烂糜烂,不知是天不弃我,照旧想让我认清自己有多污浊,我弥蒙的眼前,泛起了长安的身影。

  他定定看着我,像是被我肮脏的样子吓住,是啊,整个牢房里都是恶腐臭味,更况且我这被糟蹋得不知多貌寝的身体。

  我以为,我真的没有了感受,但在看到长安的一霎,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万千思绪涌入脑中,汇聚成无地自容。

  我竟没有可以走出这罪恶囹圄的解脱,只把头埋进蜷缩成一团的膝盖里,以逃避的方式遮掩我的不堪。

  听到沉沉法式,我感受到身体笼罩上了衣物,以及长安抱着我哆嗦的双臂,他小心解开我身上的绳索,和缠在我嘴上的布条。“良辰......对不起,良辰......”

  他声音抖得难以自持,我这残败龌龊的身体,在他看来有多灾受,我不想他为我惆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酸涩的眼睛让我想要落泪,只是,似乎在十多年前,我就忘记了该怎么哭泣。

  长安呐,为什么是你来救我,你教我以后如何面对?

  往往,一小我私家的不堪,最畏惧亲近的人看见,此时,我居然庆幸,看到我此情此景的人不是景毅,然而,下一刻,我就听到了景毅咬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传令下去,不受降,杀无赦!”

  景毅,那道曙光泛起在我眼前,而此时的我,却觉得那道曙光如此耀眼,那光线似乎支解成一道道利刃,在我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凌迟,或者说,是他的泛起,让我觉得犹如凌迟般的尴尬。

  他说不受降杀无赦,以为屠尽城里的士兵,以为杀光伍德侯的雄师,就是为我报仇,就没人知道我遭受过什么了么?但我所受之凌辱,终归不是梦境,可以梦醒即逝。

  我清楚,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然是调集了所有的炽阳军来救我,才有足够的能力杀光郢国都士兵,可是败军投降而不受,在以后的征战中,只怕会落下后患,究竟两军交战,投降与受降可以免去伤亡,增加军力,如今景毅要屠尽郢国都的士兵,传出去以后谁还会投降?别人不会以为是伍德侯临阵倒戈,只会认为是景毅对贰臣的泄愤,他们这些叛军都称得上贰臣,是以势必会拼死反抗。

  我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很严重,我想告诉他,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大业,可我照旧说不出话来,只把脸藏在衣物里,却都还觉得无处藏身。

  被长安一路抱着,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为了救我不仅动用了炽阳军全部军力,卫启明把收服冯源的五千降军也调了来,还下令荆州节度使马程也全力攻打郢都,如是,先前攻陷的众多城池一一失守,唯一的收获,就是拿下了郢国都,即是说,已往的奋战险些子虚乌有,是了,要把城防结实的郢国都拿下并杀光驻军,光是炽阳军如何能够。

  躺在了松软的被褥里,长安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太脏,我想抽回手,不要污了他,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还感受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长安哽咽。“良辰,良辰......是我,我活该......活该......”

  他跟我一样,几多年没流过泪,眼下,我看到他眼中晶莹,我受尽凌辱都哭不出来,他却会为此落泪,可想他有多内疚自责。

  我嘴唇翕合,我想说,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该是掩护你的,我只是在实践我对你的允许,长安,我宁愿宁可情愿。

  只是,我张着嘴,依旧是发不出一丝声音,而已,我明白我不是说不出话,我只是失去了开口,或是说面对的勇气。

  不多时,云香进了屋子,她手摁在长安肩头,说道:“长安,有些事情,只有同为女子才气理解,你出去吧,让我跟良辰说说话。”

  许是长安也明白这个原理,只是在起身前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良辰,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的,我亦如是,岂论生死。”

  所以,他这是担忧我做傻事?竟以生死岂论来威胁我?虽然我确实不想再活,可我依然惧死,而且,我还允许过卫启明,无论如何都市保住自己这条命,哪怕轻易偷生,况且为了救我,不知死了几多炽阳军将士,我若自戕,到了地下,也无颜见他们。

  长安终于松开了手。“云香,良辰就托付你了。”

  “良辰也是我的亲人,你放心吧。”

  长安离开后,云香坐到床沿,伸手为我理顺帖服在脸上已经发臭的头发,我下意识扭头回避,只听云香说道:“良辰,你今日所受我深有体会,可这是我们还在桐城就已经知道的结果,不是么?我不知道怎么劝你,因为其时的我也如你一样,觉得自己龌龊,觉得自己脏,所以,我让人烧了水,一会儿,你好好洗洗洁净,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把长安叫走,是为了让我把自己洗洁净,确实是了解我的想法,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把自己满身上下的污秽洗净。

  待人把水打了进来,我没有力气,她扶着我进了浴桶,也没有留下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想任何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一会儿你洗好了,再叫我。”

  她也曾受过我相同的遭遇,区别在于她是为了完成任务,委身一小我私家受辱,而我,是被众人凌辱。

  记得那时候,她拼命在木桶里擦洗身体,现下我也如她一样,拿着毛巾使劲搓着,基础不管伤口的疼痛,也不管伤口会裂开,恨不能把全身的皮都洗掉才好。

  机械的重复着搓洗行动,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当是云香怕我有意外,实在忍不住跑了进来,看我只是搓洗,像是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摸了摸水温。“水都凉了,我让人再换桶水进来吧。”

  那天夜里,我不记得我洗过几多次,总之,身上的伤全都泡得发白翻裂,看着委实可怖。

  说实在的,我脑子里没想什么事情,可我就是睡不着,一双眼直勾勾望着床帐,累得云香也一夜未睡,就这样陪着我,也是她发现我身上的伤口溃烂。

  她吓得连忙让人去请医生,医生来时,景毅也来了,我畏惧见他,只把头扭到里边,任医生给我诊脉,看查伤处。

  医生说,我的伤口乃旧伤,且未得医治又泡水溃烂,现在医治已经晚了,以后终归是要留下很深的疤痕,另外,我脾胃虚,血气弱,需得进补调治。

  我都这样了,还在乎什么留不留疤的,至于脾胃虚,血气弱,是我吃不下饭,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彷如身处在恶臭的地牢之中,如是,明明肚子很饿,也吃不下了。

  医生开好药方,景毅就付托人去抓药,这时候,有人送来了饭食,景毅让云香出去,屋里只剩下他和我。

  他端了一碗汤坐在榻前,嘴唇翕动好半晌才说道:“良辰,军中艰辛,有时候连顿饱饭也吃不上,我记得,在桐城时,要好几个月才气吃得上一碗肉汤,却连肉都见不着一块儿,若是见到一块肉,得闹腾得打起来,你闻闻,这一碗满满的鸡汤另有鸡肉,可香可香了,都给你吃,没人跟你抢。”

  我从未见过说话这样温柔的他,甚至是尽力在用他认为诙谐的言语,只为我吃点工具,我脑中的他,从来都是厉声严色,教我要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我一时错愕,我想说,将军,你不用这样,这样的你,我不适应。

  然话到嘴边,照旧说不出来,只张着嘴,讷讷的看着他。

  “你想吃是吗?”他眸光莹亮,把碗搁在一旁,扶我靠在床头,复又把碗端起,舀了一勺汤送到我嘴边,他到底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行动鸠拙,一勺子汤洒了好些出去,流了我一嘴角的汤汁,他又慌忙用他的袖角帮我擦拭,擦洁净了,再舀起汤来喂我。

  很少能吃到鲜美的鸡汤,可我却尝不出以前想想都市流口水的美味,只重复吞咽,不让他失望而已。

  一碗汤吃完,他嘴角牵起悦目的笑容。“良辰,你还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我不说话,他也不恼,又说:“那我就让厨子变着方儿的给你做,你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花样。”

  换做以前他这样对我,我简直要欣喜若狂,可我既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连颔首摇头都不晓得,就像傻了一样。

  他好不容易泛起的笑容淡了下去。“良辰,你不想说话,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起身离开,在门外,我听到他跟云香交接了几句,今后,我的身边总有人陪着,生怕我想不开似的,诚然,我简直想不开,否则,我也不会开不了口,说不出话,那只是因为,一旦开口,即是我接受了自己所受之辱,就如貌寝的伤疤揭开,我再无一丝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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